说话的时候,她认真地盯着南闻礼的眼睛,以便于细致分辨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同时,暗暗催动了自己的能力,向南闻礼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催动的能力,是上一次的三倍。
清晨原本干净的空气中,立马沾染了浓郁的栀子花和茉莉花混合的香味,甜腻到让人发昏,一旦精明地猎物感受到了这种香气,他就会立马汗毛竖立,原本地开始惧怕,可惜大多数人都是无知无觉地被捕获,并无发现真相的能力。
就在三天前,季南烟还以为所有人都闻不到这股气味。
她今天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打算一开始便加大剂量试试这个南闻礼究竟能抵御多少。
南闻礼果真感觉到了,而且这次剂量加大,让他不能再像上次保持淡定,他整个人无法避免地肌肉紧绷,原本放松的腰身直挺挺地立起来,双手扣住椅子扶手,咬紧牙关,皱紧了眉,嘴里的字一个个往外蹦:“你,不是,沈润生的助理,你到底是,什么人?”
气氛开始胶着。
季南烟判断出南闻礼也不是对她的能力有完全的抵抗力,一旦她的能力加深,他就会抵挡不住,也许如果不是这个人意志力强,他已经撑不到现在了。
知道了这一点,季南烟放心不少,她坐在南闻礼对面,好整以暇地看他挣扎在失去意志力的边缘,就像在看一个新兴的试验品。
她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撇撇嘴:“我就是沈润生的助理呀,你在说什么,怎么凭空怀疑我?”
说话间,她又加大了能力的释放。
南闻礼整个人抽搐了一下,目光开始涣散,但他还坚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紧绷的面部硬挤出一点笑容来,看上去十分诡异:“偷、心、盗,我知道你是......”
她话音刚落,在空气中暗暗流淌的香气忽然有了一秒的停顿,季南烟微微眯起眼睛:套出来了,他竟然知道偷心盗的存在。
而且,已经这么大剂量了,南闻礼竟然还没有落败。
因为她一时的疏忽,南闻礼马上便钻空子找回更多理智,笑着喃喃道:“你的香味能腻,不像......”
他才开口就唤醒了季南烟的危机意识,她又马上集中精力,她一眼再听这个男人再她面前再说一个字了,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南闻礼接下来该做的事就是闭嘴。
今天她绝对不能放过他。
季南烟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催动的能量瞬间又翻了一翻,与此同时,她嘴角勾起美艳的形容,缓步就到南闻礼跟前,俯下身,凑近他,对上他的眼睛,开口时无比诚恳:“我就是沈润生的一个普通小秘书呀,你要,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她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读出来。话音落下,轻轻吹口气,弥漫在空气中的香似乎一下全都找到方向,咻地钻进南闻礼的胸口。
南闻礼精明的眼神逐渐,一点点褪去,期间他还仰着脖子挣扎了一下,他盯着前面的季南烟,她明媚的笑容在他眼前晃啊晃,像个妖姬,绝美的妖姬,跟他以前见过的偷心盗不同......
最后,南闻礼失去了抵抗的力气,重重地靠回椅子上,眼神逐渐变得茫然。季南烟盯着他认真端详,确保他没有再次反抗的能力后,满意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她敛去面上的锋芒,又装出一副毕恭毕敬清纯小助理的模样:“南总,我就是沈润生的助理,如果你还想联系我们有关展览的事,请照着沈先生的名片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这句,季南烟“敬业”地掏出一张沈润生的名片推给南闻礼,补了句:“怕上次给您的您弄丢了,再给你一张。”
南闻礼看着眼前这个诚恳敬业的少女,微微晃了晃脑袋,回忆起自己之前确实怀疑了人家,而且还把人家单独叫出来对峙,他记得他来时的路上气势汹汹地决定一定要把季南烟逼问出来。
他竟然怀疑她的偷心盗。
他真是太荒谬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偷心盗,他又怎么可能一下碰见两个,面前这个少女,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助理。
南闻礼,相信季南烟了。
看着南闻礼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季南烟知道自己赌赢了,果然,下一秒,南闻礼便伸手接下面前的名片,歉然道:“对不起,今天惊扰你了,是我的过失,我会好好考虑与贵公司的合作。”
季南烟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她刚要说话,手机铃声便响了,接起来,是叶知夏打的,两人之前约好去一个地方。
叶知夏那头问她什么结束了没什么时候过来。
季南烟回,马上。
挂了电话,她朝着南闻礼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沈先生催我回去工作。”
南闻礼绅士地点点头:“帮我表达对他的歉意。”
又寒暄了几句,季南烟离开了茶馆,她托着脚步走到南闻礼视线外的一个小巷,然后慢慢靠着墙蹲了下来,如果她没化妆,那么现在路过她身边的人一定看得出她脸色极差。
每个偷心盗的能力值都是有限的,所以她们倾向少量多次取用自己的能力,因为如果一段时间不使用能力,之前用出去的就会慢慢恢复。但如果一次性使用的太多,就回像季南烟现在这样体力不支,甚至晕倒或者危机生命,并且要花更长的时候恢复。
简单来说,就像是游戏中的蓝条一样。
这一项严重的限制了偷心盗的能力,制约了他们,让他们只能小范围开外挂,在加上控制是有时效的,他们便不能一路披荆斩棘,让所有人对他们俯首称臣。
缓了一会儿,季南烟觉得自己好些了,她站起来,慢慢向街边走去,打了辆车。
上车之后,她掏出手机,给沈润生打了个电话,沈润生很快接起电话、
“搞定一半。”季南烟对他说。
“什么叫搞定一半?”
“就是说,他不会再怀疑我的身份了,而且大概率过几天会联系我们再谈一次展览的事,那时候我有把握成功。”
“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