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烟是打算出门打车的,但是的这个茶馆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在一条小街巷的尽头,她想要打车,就必须沿着这条小巷走到大陆上去。
季南烟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踩着高跟鞋,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挪。今天天阴,大片乌云堆积在天空中,在地面上投下深重的阴影,小巷里又逆光,所以黑得仿佛已经入夜,而且雾蒙蒙的,像是某个可怕的梦境。季南烟扶着墙,朝远处望去,一时恍然,觉得这个小巷似乎看不到尽头。
她很不安,也许是因为第六感。
走到一半,她依稀看到雾蒙蒙的黑暗中冒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向她走来,她看不清那人的脸,那张脸好像被刻意蒙了起来。
那人一步步逼近她。
虽然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过路人,但季南烟从看见他起就觉得他很可疑,心中的不安不断放大,当那人逐渐向她靠近的时候,她终于确定了他就是冲着他来的。
那人的确蒙着脸,那一双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着她,眼神诡谲,不怀好意。
季南烟心如擂鼓,要是放在她根本不在怕,毕竟她用异能在身,只要她不想,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但是偏巧,她刚刚耗尽了自己的能力,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
但季南烟不可能束手就擒,那人已经离她很近了,她打起精神,急中生智思考应该怎样逃脱。就花了不到半秒,季南烟做出了决定,趁那人以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脱了高跟鞋,转身拔腿往后跑,虽然身后是个死胡同,但是胡同的尽头便是那家茶馆,只要她能重新跑进茶馆,她就安全了,那里面有人在,身后这个冲她来的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季南烟没命的跑,但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速度究竟还是慢了。她听到在她转身之后,身后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人追过来了,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南烟心如擂鼓,我恨此时巷子里为什么不再走进来一个人,绝望渐渐弥漫上她的心头。
不到三秒,那人追上她,狠狠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转过身来,季南烟闭了闭眼,心一横,在被迫转身的同时举起自己的高跟鞋。
不行的话就砸死他,她不怕。
但是那人像早有预料一般,才见她举起手就用另外一只手禁锢住她,他狠狠地掰了一下她的手腕,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季南烟的手折了,一双高跟鞋无力地砸在地上。
男女体力差距必定是悬殊的,而且季南烟平时仗着自己有异能,也没练什么防身术,没想到这回却碰上这样的意外状况。
蒙面的男人松开她断掉的手,将她狠狠按在墙上,这时候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出声大叫了,季南烟想着豁出去了,能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
但还没等她开口,一块白色的手帕就盖在了她鼻子上。
季南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感到自己浑身都软了下去,想说话却没有开不了口,偏偏还不能晕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玩弄于股掌当中。
这个人是有准备的,而且准备了很多。她心都凉了,整个人入赘冰窟。
就在这时,巷子里来人了,季南烟挣扎着转过头去想引起那人的注意,但却不能发生也不能动。
来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男一女,而且他们的姿势还挺奇怪,他正想多看两眼,就看到那男的俯身亲了那个女的,那女的一点都没有反抗。
哦,是情侣啊,那没事了。
他别开脸缓解尴尬,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又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男的将女的打横跑起,向小巷外走去。
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走路都要人抱。
季南烟在蒙面人的怀中,整个人被绝望感淹没,害怕得喉头都涌起一阵腥咸:难道她今天真的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但是,好像没有任何办法了,她愤恨地对上那人的眼睛,却更加愤怒地发现那人看她地眼神里居然含着笑意。
季南烟气得全身发抖,但偏偏说不出一个字,看他的眼神,绝对是认识她的人,是熟人。
会是谁?
渐渐地,一个名字浮现在季南烟心头:许直予。
她想扯下他的口罩一探究竟,但根本没有力气抬起自己的手。
那男人把她带出了小巷,她看到路口停了辆车,应该是他的,她知道自己要被带上车了,会被带去哪里了?季南烟脑海中冒出了很多恐怖的场景,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像死寂一样,无声无息的破碎、绝望,她感到有层黑幕笼罩下来,遮盖住了一切。
那男人打开了车门。
然后。
有一只手伸过来,制止了他的动作。季南烟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感到自己无法呼吸了,勉力抬起头,看来的人是谁,她看清楚了——
是南谙。
她看着他,重重地呼了口气,好像看到他拨开了那铺天盖地的黑色幕布,有光随着他的来到也跟着闯了进来。
季南烟知道南谙会就她。
南谙此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他整个人气压很低,眼中全是戾气,全身肌肉紧绷像只小豹子一样,他生气了,很生气,因为有人想偷走他的宝物,而且一而再再而三。
季南烟看着南谙冰寒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绑架季南烟的人不是恶人,而他才是恶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她居然会想安慰他。
南谙没有犹豫,一把把她从那人的怀里扯下来,护到自己怀里,然后照着那个人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很重,那人直接被整个打翻在地,街上的人群传来惊呼,纷纷四散逃开。
南谙还想打那人,并且想要上前揭下那人的口罩,但是他更在乎软软的靠在她怀里的季南烟怎么样了。
他低头去看她,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嘶哑的:“你怎么样了?”
季南烟说不了话,甚至意识都开始一点点模糊了。
那人发现事情已经败露,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地跳上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