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父阴沉的脸色，季南烟缩了缩脖子，倔强的撇着嘴没回答，心里暗自赌气到：还不是因为一开始我跟你打电话，你在玩游戏，才导致你现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面，还来怪我了。
不过，当时她是真的不想把师父拖进这摊浑水里，但现在事情解决了，季南烟就打算把这几天发生的全盘托出，顺便好好问问顾桃缘南闻礼的事情。
这个人真的让她很迷惑。
顾桃缘见徒弟白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既无奈又心疼，板着一张脸坐下，舒了口气，开口道：“算了，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季南烟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心里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她妆模作样地哼了一声，清清嗓子：“就是，不久前，我接了单生意……”季南烟将如何与南闻礼斗智斗勇，又如何办成这单生意的过程详细地讲了讲，然后将自己的被迷晕的遭遇，还有南谙这个人草草一笔带过。
她发现，在讲到南闻礼时，顾桃缘忽然猛得坐直，然后脸上出现了奇怪的，恍惚的神情，但听到自己徒弟被人猥亵的时候，她又迅速回过神，黑下脸来。
见顾桃缘这幅表情，季南烟赶忙开口补充了句，把话题拉回她想聊的正题上：“师父，你说这南闻礼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觉察出我的能力并做出一定的防御呢？对了，你不会认识他吗？”
师父刚才那个表情，肯定不对劲。
认真听完徒弟的问题，顾桃缘思忖片刻，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我还真的知道这么怎么一回事。”
听她这么回答，季南烟一颗心被好奇感提了起来，她身子微微倾向顾桃缘，迫切地想要听到答案。
顾桃缘也没怎么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有一种人，叫清明人，简单来说，这种人可以屏蔽和抵御一切控制系的异能，而我们的偷心术正好就是控制系异能中的一种。”
季南烟恍然大悟：“所以？南闻礼就是清明人吗？”
但她刚说完，又回忆起一个无法忽视的破绽：“但如果说他是清明人的话，那他最终为何还是被我控制了？不是说抵御和屏蔽一切能力吗？”
顾桃缘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关于这个问题，我猜测了一下，但不一定对。我认为南闻礼应该是一个未进化完全的清明人，他的能力还不完全，如果你能力比较强，他可能就还是会被你蛊惑。”
季南烟听着，点了点头，觉得顾桃缘的这个解释挺合理，她盯着洁白的医院被套，心里喃喃道：“清明人吗……”
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南谙，于是便开口问：“师父，你认为清明人会有遗传性吗？”
顾桃缘摇摇头：“我不确定，但目前我遇到的异能者都是随机的。你看，你妈和我妈不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吗？所以这不好说。”
这样，好吧……
季南烟沉默着点点头，见她这副没精打采的病弱样子，顾桃缘心里又窜上一阵火气，她皱着眉拍了下季南烟的肩：“小南南，你要是下次再遇到清明人，就别逞强赚什么钱了，直接跑掉就是，万一被发现了或者为了搞定那人耗光了自己的能量，那不就亏大了。”
季南烟听着师父唠唠叨叨地关怀，点头一一应下。
顾桃缘老老实实在医院里守了季南烟三天，第二天早上还善心大发自己给季南烟煲汤做饭。只是饭盒递到季南烟眼前的时候季南烟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在她的认知里，顾桃缘的厨艺真的是，毁天灭地级别的，以前跟顾桃缘一起住的时候，家里的饭都是请阿姨来做。自从季南烟去上大学以后，顾桃缘一个人请阿姨也没意思，就天天叫外卖了。
顾桃缘琢磨出了她的心理活动，不悦地皱起眉：“小南南，人都是会进步的，不尝一口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看下她一片好心的份上，季南烟舀起一勺，抿了口。
顾桃缘认真地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地放下勺子：“想让我出不了院就直说。”
顾桃缘闻言讪笑着尝了口，之后，两人就又回归了点外卖的日子。
住院的住了将近一周，季南烟终于在某天清晨出院了，顾桃缘在她身上裹了厚厚两件外套才让她出医院的门。
办出院的时候，医生还特意向季南烟交代道：“你身体底子差，回家还要调养至少一个才能完全恢复过来，最好是有人在旁边照看着点。还有不要老是吃外卖了，有办法的话做点补身子的家常菜。”
开车从季南烟回学校的路上，顾桃缘想起这一茬，叹息道：“小南南啊，我是没办法让你吃到补身子的家常菜了，你自求多福吧。”
季南烟往着窗外冷哼了声。
忽然，顾桃缘又想起什么，眼神骤然一亮：“哎？我来的第一个夜里你叫我洗的那个饭盒是谁带来的，男的女的，你这几天叫他帮帮忙呗？”
提起南谙，季南烟心里一沉。他这几天都没找她，对她冷淡了不少，虽然着正合她的计划，但对方主动疏远，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些天她心里堵得慌，根本没有底气认为南谙一定真心诚意喜欢她，甚至怀疑之前他做的一切是否只是一时兴起。
这两天季南烟看手机的频率都比之前高了不少，而且今天出院她还特地发了条朋友圈：【终于可以拥抱医院外自由的空气了。】
发给南谙看的。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他点个赞，留个言，这种态度，就更别指望他来接她了。
烦躁的情绪压得季南烟心头慌，她没好气地回顾桃缘道：“别指望了，他人没了。”
顾桃缘：“？？？？”
说话的时候，季南烟又点进南谙的朋友圈看了眼，没什么心意，仅一个月可见，页面上空白一片，而两人的对话框停留在季南烟醒来那天晚上南谙给她送饭，说自己马上过来的那条消息上。
季南烟狠狠将手机拍在座椅上：狗男人，短短几天就不认识老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