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没想到吧。”
另一边仍保持着出掌动作的墨离一边收回了手一边得意地大笑道:“迟渊其实早就识破你了,我们就等着你亲自查看机关呢!”
没错,就在刚刚,迟渊起身离开之后马上就找到了墨离,他直接就拉着墨离躲在一旁看着掌柜的自作聪明地打开了藏匿在烛台之后的机关。
其实,迟渊在初次抓到烛台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破解,于是他便想到了激将法,故意吓唬掌柜,逼他出手,然后在他想要重新对机关加防的时候再突然出现,一举击破!
不过,迟渊本就只打算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真的给他猜中了,也幸好这魔气初入尘世,没什么防备心,所以这招才能奏效,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哈哈,你看看你,真是自作聪明不可活呀,瞧瞧你这狼狈样,刚刚的神气跑哪儿去了?!”墨离到了掌柜身边,看着他躺在地上的样子实在是想好好嘲讽他一番。
“你瞧瞧你,还什么魔气呢,就连我,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女子你都打不过,哈哈哈哈!”墨离止不住地狂笑了起来,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那掌柜的眼睛里冒出来的怨毒,他的手攥成了一团,周身布满了黑气。就在墨离嘲笑完了,正起身准备离开时,猛地对着墨离的后背就是一掌。
猝不及防的墨离哪料得到这一招,无法躲闪的她只得硬生生地接过了,背上瞬间开始变得如同火烧一般,墨离一时没忍住痛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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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离接了一掌后,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反射性地刚想回过头反击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迟渊抓住了。
“它已经跑了。”
果然,再一瞧那掌柜的,已然是倒在地上的一具死尸了。
“它将掌柜的杀害后便寄居在他的体内。”迟渊稍作解释后扶起了墨离,然后轻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它才伤不到我呢,只是可惜让他给跑掉了。”
墨离拍了拍身上粘的灰,站直了身子,然后问出了自己一直的疑惑:“对了,你是怎么看出这掌柜的不对劲的?”
“很简单,还记得刚看到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吗?”迟渊将目光转向倒地不起的掌柜身上,此时的掌柜身上的恶臭还在,而且更加浓烈,面色白得吓人,身上还渐渐有一些斑点冒出来。
“那就是尸臭。”迟渊望着不明所以的墨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你从小到大应该都没见过死人吧,那你肯定就没闻过这股味道了。”
是啊,从小锦衣玉食的墨离哪里会明白死亡的意义,哪里会知道,当自己一睁眼就发现正躺在一堆又一堆的尸体上时,当四周的空气里全部弥漫着恶心的尸臭时,那种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恐惧感,那种无助却又无人搭救的可怜。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迟渊拼命摇了摇头,将消极的情绪放在一边,决定还是先离开吧。
但一旁刚刚被迟渊亲切地摸了头的墨离显然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她愣在原地,头发上,迟渊手掌的温度似乎还未散去,仿佛他现在仍在抚摸着自己,一下又一下,又轻又柔,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一想到这里,墨离竟然不争气的红了脸。
这厢,迟渊对着刚刚已经被那魔气触发的机关稍作观察,不到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他将手掌伸出,放在那片水汽之上,闭上眼睛渐渐从掌间凝聚出一股力量来,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愣在一旁的墨离,再猛地一发力,瞬间,整个幻境就像破碎的镜片一般轰然倒地。
两人摇晃了一下才站稳了,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
再睁开眼,眼前是刚刚进地窖时的场景,墨离回头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果真就是那扇破旧的木门,木门虚掩着,仿佛有人刚刚离开。
“看来他已经逃走了,我们出去吧。”
“嗯”墨离听话的跟在了迟渊的身后。
两人一推开木门,耀眼的日光瞬间便钻进了长久身处黑暗的眼睛里,墨离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住了晃眼的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从清晨到正午了。
继续穿过后院,进入大堂,墨离刚准备好好质问质问柳清玄刚刚这么重要的时刻他都去哪里了,可哪里知道,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无比凄惨的景象。
大堂里,桌椅板凳都四处散落,很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而柳清玄则正木讷地躺在一片狼藉中央,衣服破烂不堪,全身上下都遍布着伤痕和血迹。
墨离连忙跑了过去,刚想扶他,但又怕碰到他的伤,顿时感觉一时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手就这样只得愣在半空中。
还是迟渊直接,一走过来便问:“你怎么了?”
躺在地上的柳清玄仿佛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他顺着迟渊递过来的手臂,勉强坐了起来,“刚刚,突然冲过来一团黑气……”
“是黑气伤到的你?”还没等柳清玄说完墨离就火急火燎的插嘴道。
“不是”柳清玄连忙摆手“是红衣,不,是素儿,她……”柳清玄拼命想说清楚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不过也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没有抓住重点,一听到‘素儿’的名字墨离顿时就来了精神,连忙问道:“素儿?对了,素儿呢?素儿去哪里了?”
柳清玄扶额,生气的连疼痛也顾不上了,“拜托,我现在一身的伤在你的面前,你不关心关心我就算了,居然还问她?!”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团魔气打伤了你,然后掳走了素儿对吧,”墨离继续抓不住重点的开始了自己的胡乱推测:“你也真是,不管怎么说,你好歹也是个男的呀,素儿只是个弱女子!不行不行,我得去救她。”说着,便要起身。
于是走不脱的她再次不幸地发现,自己又被迟渊像拎小鸡一样的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