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十一把幕后主使告诉了明珠。
其实作为整个行动中实施的一环，杀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不能干就换一个。
他们也完全没必要也不会知道自已真正的雇主是谁的，若不是为了刺杀进行得顺利，他们甚至不需要知道任务目标的情况。
杀手只知道拿着刀，自已也就成了刀。
而有失必有得，十一从不介意成为一把好用的刀，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认为这是一份适合他的工作。
明珠一直追问事情的真相，他一开始不想介入这件事。
后来他自已偷偷调查，又不想明珠也参与进来。
于是，不管明珠怎么追问，都无法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今天他总算是松了口，一是因为明珠的泪水，二也是因为他已经背地里做好了部分安排。
可以说，要不是明珠非要知道实情，兴许在以后的某一天，她身上的仇会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十一报了。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那么她的事情自然也就是他的事情。
总算知道幕后凶手的明珠还来不及生气，就被他连带的复仇计划砸得头昏。
她咂摸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来，“连沈意之也要报复吗？”
十一挑眉看她，眼神明明还是平静无波，明珠却感觉到了压力。
但是为了避免波及无辜的人，她仍是顶着压力继续发问，“他是在其中做了什么吗？”
十一移开了目光，明珠压力一松，就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隐藏在表象背后的真相。
“你以为在意名声的人是尚书府二夫人，还是二夫人的女儿姜翩翩？”
明珠愣住，开着十一的薄唇一张一合地，说出了令她心惊的话语。
“还是丞相家的公子沈意之？”
十一和沈意之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甚至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他会特地提到沈意之，只能是……
“是沈意之。”
明珠紧紧拉住十一的袖子，又重复了一遍，“是沈意之对不对？”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明珠有一种荒谬之感。
这个誉满京都的谦谦公子，不少世家小姐的梦中情郎，竟是幕后雇凶杀人的真凶。
甚至她怀疑了整个尚书府的人，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荒谬，太荒谬了。
好在还不算晚，她差点就要放过这幕后真凶了呢。
对于十一的复仇计划，明珠再也没有了异议。
他背着她做了那么多，她实在是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一……”
明珠伸出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轻轻地抱住了他。
刚要放手退回去，就发现十一已经伸手揽住了她。
此时他的大手就搭在了她的后腰上，有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明珠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小脸热腾腾的，低头把自已埋在了他的胸前。
一时无言，两人的关系却似乎拉近了很多，一种难以言表的暧昧气氛在两人间悄然滋生。
……
那天过后，明珠和十一似乎是开了窍，相处间有了明显的不同。
虽然通过旁敲侧击得知两人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宋嬷嬷还是松口让他们尽快准备婚礼。
年轻人一旦有了感情，还整日整日地待在一起，实在是很容易擦枪走火。
然而这一次提出要迟点举行婚礼的反而是他们两人。
毕竟如果计划顺利实施，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到时候就算明珠不恢复姜家大小姐的身份，至少也能安心举办婚礼，从此光明正大地活着。
……
京城。
得知姜明珠已死，沈意之叹了一口气，“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明明是一个蠢笨的女子，占着嫡女的位子却又不得尚书看重，父亲竟然还想要他和她履行婚约。
这样的女子，哪怕长得天仙模样，也是配他不上的。
沈意之又看了一遍，便把信函丢到了火炉里，看着它烧得一干二净。
婚约估计就落到姜翩翩头上了，但这件事可不能由他主动提起，尚书府的二夫人应该就能把事情办好。
他只需要等着被动地接受婚约换人的结果就行了，他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从头到尾都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想清楚了之后，沈意之长袖一甩，出门会友去了。
……
尚书府。
姜翩翩来到了二夫人的面前，听她说了姜明珠的死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可怜的嫡姐，这下要到地府和嫡母相聚了。”
她说着悲伤的话，却带着明晃晃的愉悦语气。
这里没有外人，她毫不掩饰，尽情展示自已的本性。
二夫人对于她的性情也毫不意外，甚至纠正她道，“她们可配不上你的这句嫡姐嫡母，以后不要这么叫了。”
姜翩翩点点头，挽住二夫人的手，如往日一般撒娇撒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