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王府的后花园很大,更是美景无数。
顾惜颜给听雪使了个眼神,两人便分开各自行动了。
是的,她来此并不只是为了参加一个宴会,她更多的是想探查有关姐姐的消息。
姐姐顾清颜生前经常来往于此种宴会,会有收获也说不准。
“瑶瑶,听说宸王殿下就快要回京了……”
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顾惜颜脚步一顿,闪身进了一旁的假山里面。
女子声音不由得带了一丝羞怯。
“尧哥哥去那山郊野岭那般久,早该回来了,一个死人哪值得尧哥哥那般相待!”
“瑶瑶,慎言……怎么说也是宸王殿下的发妻。”
“那又如何?”
“尧哥哥的王妃之位,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帝京第一贵女又如何?还不是早早死了!要本小姐说,那把火烧的就是好,烧死了正好给本小姐让位!”
“那把火烧得还真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不蹊跷的,要本小姐说啊,这是老天有眼呐!”
顾惜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云瑶。
很好。
她指尖运气,向云瑶的身上弹去,而后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而外面的云瑶正说着,突然觉得脖子上有点痒,不由得伸手挠了挠。
谁知越挠越痒。
云瑶忍不住更用力了。
一旁的女子见状,不由得惊呼:“瑶瑶,你的脖子!”
此时云瑶白皙的脖子上已经是一片乌红。
云瑶也是一顿惊吓,顾不得其他,赶紧唤自家的丫鬟去跟安亲王妃知会一声,便匆匆离开了王府。
这边顾惜颜已经回到了安亲王妃设宴之处,听雪已经在此等候,见到自家小姐回来,摇了摇头。
顾惜颜了然。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
“喂!”
顾惜颜循着声音望过去。
一个容貌出众却面色带着苍白的贵女正在向她招手,这女子很瘦,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顾惜颜脑海里思索了一下,刚才赵金铃介绍各位贵女时,她好像不在?
女子见顾惜颜不搭理自已,好看的脸上划过一抹失落,不过一会儿,她又打起了招呼。
“你便是丞相家刚回来的千金?我是忠勇侯府的裴晚晚。”
“你长得可真好看!”
裴晚晚对着顾惜颜善意一笑。
顾惜颜走到裴晚晚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皮肤带着病态,双眼发浑,呼吸间带着浊气。
是重病之症。
“裴小姐身子不好,不宜出来吹风。”
裴晚晚倒不觉得此人冒昧,毕竟她是帝京出了名的病秧子。
“我就是想出来看看,闷在府中太久了,刚好王妃送来了帖子。”
“你不嫌弃我跟你说话吧?”
顾惜颜疑惑道:“为何会嫌弃?你只是生病了。”
裴晚晚有些感动。
帝京大多贵女觉得她是个病秧子,怕沾了她的病气,每次见她都离得远远的。
只有这位二小姐和那位姐姐不会介意。
“谢谢你。”
周遭的贵女见这两人在一起交谈,不由得一阵鄙夷。
“病秧子和泥腿子大夫,倒是配。”
“可不是嘛,这裴晚晚莫不是脑子也病了,都走投无路找上这种乡野大夫了?”
“跟她们两待在一个地方都觉得瘟得慌!”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我怕染上病。”
其中一个贵女用手帕捂住鼻子,嫌弃道。
其他贵女纷纷附和。
裴晚晚已经习惯这种场面,倒是不在意,只是抱歉地看向顾惜颜。
“是我之过,我不应该找你攀谈,害得你也被她们说三道四。”
裴晚晚神色紧张,眸子里带着真诚。
“你不找我说话,她们也会唧唧歪歪。”
顾惜颜又道:“只是,裴小姐,你的身子确实该静养。”
裴晚晚失落开口:“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这世间,多闻闻花香,多感受一下万物。”
“人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
似是觉得此言不妥,裴晚晚眸子里划过一丝懊恼之色。
她又故作轻松,“你看我,说这些干什么,顾二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先回府了!”
顾惜颜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裴晚晚已经落寞地走了,她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美人命不久矣。
当真是天妒红颜。
方才只是观了一下裴晚晚的面相,顾惜颜便知,此病她无能为力。
一段插曲过去。
又逗留了几时,天色也已经不早,顾惜颜便向安亲王妃辞行。
回到丞相府时,正巧碰上顾鸣深一家三口用晚膳。
“老爷,这是您最喜欢吃的,妾身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爹爹最近辛劳,多吃些补补身子。”
“本相有妻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郎情妾意,父慈女孝,其乐融融。
顾惜颜嘲讽一笑,回了云水阁。
入夜。
顾惜颜正想就寝。
听雪悄声进来。
“小姐。”
“那红豆悄悄地在云水阁外转悠,属下特来请示小姐。”
顾惜颜慵懒躺下,“随她去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红豆想干什么。
“闻雨那如何了?”
听雪低下头,“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便让她明日开始驻守帝京德医馆,她天性纯良,不要让这宅子里的龌蹉污染了她。”
“属下这就去找她。”
顾惜颜又招了招手,听雪走到床前。
只见顾惜颜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甚是可爱。
“要辛苦听雪陪我上刀山下火海了。”
听雪莞尔一笑,“属下职责所在,只愿小姐能够得偿所愿。”
听雪出去后,顾惜颜伸了个懒腰。
只觉得身子被硌了一下。
她皱了皱好看的眉,起身掀开被褥。
原来是苏长策的龙纹玉佩。
听雪怎么把玉佩收到自已床上了?!
她手指把玩着那块玉佩,是上乘的玉料,晶莹剔透,带着清凉感,没有一点瑕疵。
顾惜颜暂时还没想明白,为何苏长策会给自已一块玉佩。
想起这玉佩的主人,她拧了拧眉。
苏长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明明是中宫嫡子,却未继承大统。
手握大权,引无数人忌惮,就如那晚的刺杀,也绝不会是个例。
顾惜颜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思绪。
不是她该想的事。
别惹到他就好了,她才不想与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