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变态!流氓!!
回到圣教总坛的圣女正在心里用自已所知的最下流的词汇咒骂着叶夜。
枉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无耻的行径!
你竟然,竟然……
偷我的衣服!!!
还是最里面的,最不能让人看的那件!
走路时的异样触感让圣女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自已正真空上阵!
还好还好,归乡符的定位点是她的闺房,不会让其它人看到自已丢脸的样子。
圣女连忙打开衣柜,面红耳赤地挑出了一件新的。
关好门窗,她轻轻扯开领口,纤纤素手一点一点地将身上的束衣褪下,从玉峰,到柳腰,再到足尖的最后一寸。展平,放在自已的床上。
然后,她将新内裤的系绳绕过大腿,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稍稍绷紧,勒出浅浅的痕迹,固定在少女的花园之前,守卫着通向幽秘的大门。
这才让她有了些许安全感。
蓦然,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这紧身衣穿脱起来就连自已都深感繁琐,那个无耻淫贼,该是怎么窃走自已的内……的?
不会是——
她险些惊呼出声,忙用右手捂住自已,生怕自已叫出来,被人听到,察觉出异状。
一缕红晕再次攀上脸颊,就连西山的晚霞都要逊色三分。
慌乱之中,少女已经忘记了自已的身下在何时才出了异常,虽是返回圣教时刚刚察觉,但是否醒来便已遭窃,她根本无法确认。
那个淫贼该不会是……
趁自已昏迷的时候,把自已给……扒光了?
她顿觉面上滚烫,忙以手扑面,却怎么也凉不下来,在屋中来回走动,心绪紊乱,只觉什么事都想不了。
万一,万一……
那个淫贼……
看光了自已的身子,偷走了自已的内裤,这之后会不会还……
她越是怀疑,越是害怕,就越是觉得,自已的那个部位不太对。
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太真切的痛感。
该不会,我真的被那个淫贼给……
我,我……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她心乱无比,急切地想要确认,不知怎么做才好。
可她对这种事的认知,只存在于书本之上,能想到的确认方法,只有……
她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去,用两根手指轻轻拨开花园新装的大门,试试园中的泥土。
“哈啊……嗯……”
尽管只是浅浅的触碰表层的土壤,第一次做农活的她还是乏累无比,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让她摇摇欲坠,她拼命打起精神,才抑制住了想要继续挖掘的念头。
看着指尖清黏没有异色的露水,她稍稍宽了心。
还好,没有红色的岩浆,说明没有打进地下层。
可是……
她实在太年轻了,她也知道自已太年轻,那种事和教程上写的很可能是不一样的,没有看到岩浆未必就是真的没有挖通。
隐隐间,她觉得那股痛感更真切了。
不行,不行,不想个办法确认的话,自已就真的不行了!
她连忙换回衣服,裹上黑袍,急匆匆地朝父亲的房间奔去。
圣教的通天宫虽大,但自已和父亲的寝居之所相隔不远。圣女穿过一条长明灯火照亮的走廊,很快就到了父亲的房间,轻轻一推便开了门。
此时入夜已深,圣女看到了正在打坐运功的教主,背身把门关上。
这时候,她反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交待自已身上发生的事,只轻轻地走到教主的身旁,小声地叫道:
“父亲,父亲……”
教主调息结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看到女儿回来,他冷峻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欢钦,回来了啊。”
这一幕若是被圣教其余部众看到,定然会怀疑自已的双眼。
魔教的新主应天赐,一个凌厉如鹰隼,杀罚如雷霆的男人!
当初,他孤身杀上通天宫,当众击败前任教主夺位,以铁血手段推行自已的新规“三不可”。
不可无故袭扰百姓,不可妄造杀孽,不可无故挑起争端。
部众自然多有不服,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可只一天,就结束了。
那一日,魔教的高层少了三分之一,通天宫内血流成河,伏尸遍地,如同真正的人间炼狱。
那些在外面足以站在世界顶端的战力,通幽乃至玄星境的强者,在这个如炼狱杀神般的男人手中,一一倒地。
连交手都称不上,根本就是屠杀!
没有一个所谓的高手能在他的手上活过十息!
幸存的人有种感觉,这还不是他的全力,他怕一场大战会将通天宫化为残垣断壁,故而还有所收敛。
这样可怕的男人,在教众面前从来冷硬如铁。自那以后,上到护法,天王,下到无名士卒,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可看到圣女回来,这个男人,他竟然温柔地笑了。
“人呢?杀了?”
“还,还没有……”她不敢面对父亲的目光,红着脸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向父亲解释自已耻辱的遭遇。
“没事。”教主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天命之子不好杀,继续努力就好。”
“父亲,那个……”圣女双手交叠在身前,捻着黑袍,把头深深地埋在胸里,“那个,我,在山里,中毒,晕过去了……我怕……身子……破……”
少女的言辞越来越无力,到最后已声若蚊咛。在父亲面前讲述这般羞耻的经历,简直是一种酷刑,但为了获取那个能让自已安心的答案,她也只能求助见多识广的父亲。
千万,千万不要真的……不然,我以后怎么面对父亲啊。
教主领会了女儿的意图,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道:“欢钦啊,那种事,一般的女子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圣女迟疑了一会,抬起头,“啊”了一声,突然明白了。
打穿地下层的标志未必是见到岩浆,对她来说有更明显的判断方法。
情急之下,自已连这都忘了。
教主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慌乱的样子啊,这可不太好啊,一着急,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我怕你在外面被骗啊。”
已经被骗过好几次了,圣女心里暗暗想着。
“你中毒了?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安抚了女儿的情绪,教主回过头来,抓住了话题的另一个重点。
“嗯,还请父亲帮忙。”
“跟爸爸这么生分干什么。来,坐,我给你运功疗伤。顺便再教你几招,省得你又被人骗了。”
“父亲,我还没说是被骗的呢……”
“没被骗,谁能让你中毒啊。我说的教你几招也不是要教你功法,而是教你一些江湖经验。”
没有外人的场合,这对站在武道巅峰的父女都卸下了冰冷的面具,在自已的至亲面前,不再需要伪装。父亲嗔笑着女儿的无知,女儿佯怪着父亲的狡猾。
伴随着通天宫内清脆爽朗的笑声,朝阳渐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