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问道:“这是我圣教中人?”
叶夜点头:“绝对是。”
冥白鹭的脸色更白了。
她知道哥哥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今天更是想要屠村。
可她万万没想到,哥哥竟然加入了魔教。
不过,你这当着魔教高层的面,说我们杀了一个魔教的,这不是寻死吗?
她连忙挡到叶夜身前:“阁下,那个,我们纯属无心之失,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动手的请您见谅。”
叶夜看明白了,冥雨这姐可不像她那么聪明冷静,这会已经慌了神了。
他又跑到冥白鹭前面:“圣女殿下,此人违反了教主新规,我等代为惩戒一番,还望殿下不要介意。”
冥白鹭又上前:“最后是我动手的你要杀就杀我吧!”
最为震撼的是冥雨。
叶夜他……连魔教的事都清楚?
魔教是一群排外的疯子,入了魔教从来没有能和平退出的,内部的秘密也很少流传在外。
一开始叶夜说魔教的高层在追杀他,冥雨还不信。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魔教惦记的吗?
但现在,看见这强大的黑袍女人,和她身后的黑色火焰。
她信了。
可俏面飞贼的行事风格和魔教大相径庭,此人虽然卑鄙无耻,但从不对平民出手,是个有原则的邪派。
“三不可”又是什么,魔教的规章?
自已是因为重生才能扮演一个算无遗策的神人,叶夜是怎么做到的?
太可怕了,这人才是真正的算无遗策。
她手上一抖,差点把符画错,吓得她赶紧收敛心神,再也不敢多想半点。
圣女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相信叶夜。
她落到那被砸得有点不堪入目的尸体前,手掌覆在那或许是脑袋的地方。
虽然沾上了些许血迹,可她并不在意。
沉默的气氛中,冥白鹭最没有底气,她实在受不了了,走到叶夜旁边,悄悄问他:“这人是谁啊,在做什么?”
叶夜老神在在地回应:“魔教的皇太女,应该是在给冥世里搜魂,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是吗?她不会杀我们?”
“当然不会,你就瞧好吧白鹭小姐。”
三人看到圣女身上黑袍翻动,黑色的灵气飞腾而上,遮天蔽日,中间夹杂着凄厉的阴魂之声,十分渗人。
冥白鹭有些难以置信,僵尸下手没轻没重的,就这尸身,她怎么搜魂啊。
一般搜魂都得尸身大体完整,最重要的是脑袋没事,脑袋要是坏了,灵魂离体,再没有宝物护身,过不了多久就要消散了。
自已刚才下手的时候,为了掩护妹妹,可特意让僵尸照着脑袋打啊。
怎么搜,一会拿不出证据,我们怎么说服这个魔教的皇太女?
冥白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旁边的那两位却一点不慌。
过了一会,圣女收回了黑色灵力,众人这才觉得身上有了些许暖意。
“果然,千机堂……”圣女语气稍缓,“这人死有余辜,我需要把这事回报给教主。叶夜,跟我走吧,我会在父亲面前为你求情。”
叶夜偷偷瞅了冥雨一眼,见冥雨还在神色紧张的画符,心里凉了半截。
别吧,还得拖时间啊?
他犹犹豫豫地从冥白鹭身后又站了出来:“圣女殿下,如果这算份功劳,能不能……放我一马?”
“唉……你多少也帮了我父亲一个忙,那我再给你两分钟,和你的夫人朋友告别吧。”
“不要想着离开我的视线,我不会再给你逃跑的机会了……你们在做什么呢!”
冥雨手中的符箓肉眼可见的发亮,引起了圣女的注意。
她虽然还不清楚冥雨具体在做什么,却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素手轻抬,想要阻止冥雨。
可归乡符的力量尚未完全激发,冥雨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眼看就来不及了。
【……】
曦潼这时候本想嘲讽两句,但是回忆起之前那不堪入目的经历。
闭嘴吧,脸有点肿……
她倒是真想看看,叶夜这次又能整什么花活。
只见关键时刻,叶夜提起剑指着圣女,大吼一声:
“吃我一招叶夜剑法!”
圣女本来不想理睬,她知道叶夜不可能伤到她,可就在下一刻,她两腿一紧,面色通红,果断转移了目标。
叶夜抬腿就跑,可一道黑火随即自空中降下,如覆碗扣住叶夜,让他无处可逃。
“无耻小人!!!”圣女来到叶夜面前,气愤地跺脚,“枉我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无耻,快把我的……”
“诅!星归!”
冥雨没有辜负叶夜在最后时刻争取的时间,她终于完成了归乡符的引动。
按照叶夜的吩咐,她点完符之后还念了个咒伪装一下。
一时间星辰闪烁,盖过日光。这太阳之下的满天繁星,真是难得一见的瑰丽奇景。
“你……”圣女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三人,话还没说完,身体便化作一阵流光,升天而去。
圣女走后,困住叶夜的黑火自然也消失了。
“呼……”他瘫坐在地,长舒了一口气。
冥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坐到了地上。
只留下冥白鹭愣在原地,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样子。
这几分钟里,她经历了太多。
哥哥竟然加入了魔教,魔教的圣女在这荒郊野岭现身,目的竟然是自已的妹夫,而妹夫似乎对魔教很有了解,他竟然能把圣女耍得团团转。
圣女明明发现了冥雨的动作,他居然还能想到办法强行转移圣女的注意力。
而最最让她吃惊的,还得是这个妹妹。
星归咒!那是玄星级的咒法!无视对方的意愿,强制传送目标。
她引动了星辰的力量,那漫天的星斗就是标志,这分明是玄星境的特征。
冥白鹭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已的妹妹是玄星境的大能,但就算是借助法宝的力量完成此等壮举,那也说明她有个玄星境的靠山。
自已这个妹妹,更令人看不透了。
她弱弱地走到两人跟前,低着头,再也不像开始那般放松。
“那个……我们……还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