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先前头部受创，记忆不全。如今遇到相似场景，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
是道有些年岁的声音 。
随后是远去的脚步声 ，谢故殊估计是那人离开了。
许麟烨在屋外伫立了会，才推开门进来。一推开门，看见珠帘后头坐着的人，微愣，像似没料到人已经醒了。
“醒了。”
“嗯，刚醒。”
两厢沉默。
“你……”
“我……”
许麟烨浅笑一下，道，“你先说。”
“刚刚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突然昏倒。”
“是你记忆要恢复迹象。”声音淡淡，听不出悲喜来。
谢故殊点点头，这刚刚她也听见了。而且她确实记起了些事。
谢故殊盯着许麟烨的眼睛看，眸若灿星。
许麟烨却觉得那眼神温柔缱绻，充满了眷念，不觉喉间滚动。
“你的眼睛，”谢故殊忽然开口，“很好看。”
也很熟悉。
许麟烨突然有些受不住这目光，他伸手遮住谢故殊的眼睛。
似叹息般。
“蓝姑娘。”
“这话，你刚见面时就说过了。”
“不一样。”是不一样的，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从初见时，就萦绕心头的熟悉感是什么了。
马守澈，马守澈呀。
“蓝滟。”许麟烨喊了声她的名字，“我……”
他话语一顿，似有犹豫，最后开口。
“若我上门提亲，你会答应吗？”
谢故殊听完，先是一愣。而后，轻笑出声，“那要看你是给谁提的亲。”
感受掌心下那微弯的笑眼带来的痒意，似烫着般，收回手。
谢故殊看着眼前略有局促的人，眸光闪闪，“好。”
夕阳暮沉，天边的残留一抹红晕。
与人并肩前行，谢故殊忽然想到一句话。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发觉身边人正盯着自已发呆，许麟烨轻笑一声，牵过人的手。
“怎么了？”
许麟烨的手要大很多，指腹带着薄茧，却是温热有力的。
谢故殊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巷口，“这路有些短。”
许麟烨顺着她目光，“确实短了些。”
伴着渐红的残阳，两人在街边漫步。临近蓝府，远远瞧见府门前站立的身影。
是蓝溪。
这些日子下来，蓝溪也不似先前那般，只要人迟迟不归，就心慌担忧。只是，等待，已成了习惯。
她站在门前，一如往昔，等待自战场归来的阿姊。
远远瞧见，谢故殊朝人招手。步伐也不自觉加快。
“阿姊。”蓝溪露出笑意。
残阳的余光染红了衣衫，也温柔的面容。
蓝溪目光落在落后几步的许麟烨身上，心中了然。朝人道别后，拉过谢故殊的手，发现手不似之前那冷了，放下心。
“阿姊，”蓝溪略带俏皮，“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叫许大哥了？”
“？”谢故殊疑惑。
“因为要叫姐夫了。”蓝溪朝她露出个开心的笑。
“是的吧。”谢故殊话语也染了几分笑意。
是的吧。
她是这般的想。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如果她没有发现的话。
如果，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的话。
如果……
那天没有来临前，是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