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怪不得阿祎一直都得不到你信任。”
闻言,谢故殊摇头,“也不算。”
她看向被封闭的窗户,声音轻轻,“信任是有的,只是,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呵。”苏泞悦冷笑一声,“那就猜猜,他最后会如何处置你?”
结果?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
“扣扣扣。”
正当谢故殊准备开口时,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苏泞悦起身看了谢故殊一眼,朝屋外而去。
两人也并未离开,只在屋外檐下轻声交谈,声音压得低,谢故殊只能隐约听见什么“刺杀”什么“失败”。
看来是有结果了。
听完那人禀报完消息,苏泞悦朝屋内看了一眼,与谢故殊正好四目相对。
谢故殊不太能看出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似乎有愤怒,也似乎是有看好戏的成分在。
那人走后,苏泞悦倒没有继续留下来,收回目光后便离开了。看背影,应该是有急事了。
这让谢故殊心下稍安,虽然预料到,白韫早已做足准备,此次刺杀必然失败,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晚间,屋外一阵慌乱声响 ,有人破门而入,神色匆匆,抓住谢故殊就往外跑。
谢故殊定睛一看,险些愣住了,是熟悉无比的面容。
是许麟烨,准确来说,是白祎。
没了易容,这回,他露出了自已的真容,剑眉星目,薄唇微抿。
这张脸竟和马守澈一模一样。
出了屋,谢故殊才发现,外面已经有些许混乱,有十几个人人来去匆匆,似乎是在收拾东西。
混乱中,谢故殊倒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白韫已经找到他们这,正打算攻上来。
谢故殊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就是效率。
白祎带人一路山顶往山下林间穿过,谢故殊恍然,这竟然是她先前和白祎爬的那座山,只是当时他们只到山颈处。
不得不喟叹白祎胆大。
以谢故殊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白祎的,而知道白祎的目的后,谢故殊也自然是不会乖乖的被带走。
所以在山颈处,白祎似乎也回过神来,想起这茬 一手刀下去,将人劈晕了。
熟悉的痛感和晕眩感传来时,谢故殊瞪着白祎,想骂人。
“离开,离开……”
又是那个忽远忽近的声音,轻轻飘飘的,似在耳畔,又似在远方。
“什么?”谢故殊凝眉,不解其意。
“快离开!”那人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离开哪里?”谢故殊朝前跑了几步,想追寻声音而去,却又不知道该往何方,心中顿时升起几分茫然来。
“……这……离开……”
声音依旧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但这次,谢故殊却从中觉出几分熟悉感来。
“我似乎听过你的声音。”谢故殊喃喃低语。
那人话语一顿,随后似无奈般,轻声唤道,“故殊。”
“故殊。”
多少次,夜间梦回,那回响在耳畔的呼唤,是属于那个早已离开的人的。
“守澈!”谢故殊唤着。
“马守澈!”谢故殊哭喊道。
“马守澈。”谢故殊低声呼唤。
但那个人,却再也没有再回应过。
现在,他就在这,就在自已身边。
“……离开……”
他不断重复着。
离开哪呢?又要怎样离开?
当谢故殊悠悠转醒时,入眼的是飘动的窗帘,迎着光,白的发光。
马车晃晃悠悠,谢故殊转了转脖子,揉着后脖颈,在这马车里有些落枕了。
“马守澈是谁?”一道女声从身侧悠悠传来,细听之下,还能察觉几分愉悦。
谢故殊转头看向苏泞悦,没有回答。
苏泞悦倒也不在意人回答与否,带着笑意道,“看来,你也不是有多喜欢阿祎。”
谢故殊看着苏泞悦,神色不明。
“方才可是你在梦里喊的名字。”苏泞悦现在心情似乎十分愉悦,“马守澈。”
“是谁?倒是从未听过蓝将军身边有这号人。”笑意毫不遮掩。
“这么高兴啊?”
谢故殊想了想,也就一种可能。
“可不。”苏泞悦毫不遮拦,“听见的人不只有我。”
“还有许麟烨。”谢故殊接话道。
苏泞悦满是笑意的看向谢故殊,似乎对她的话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