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源建材公司,不再像昨天那般忙碌,所有工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在一旁悠闲地看着。
这些在张森手下干活的人,比起其他公司的员工,那可是知道不少道上的事儿。
他们时不时地对着场中央围着的那群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那姓童的小子嘴还挺硬,他要是还不服气,恐怕就得缺胳膊少腿咯。还好那个姓白的没来,不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来的这人可是伍江手底下的一员猛将,叫戴涛,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上听说背了不少人命。我看这次姓童的能保住小命就不错咯。”
“这俩小娃娃还是太嫩了,他们怎么可能斗得过伍江呢?那可是当年跟吴德诚死磕过的人,就算最后被吴德诚给收拾了,但在隆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呢。”
“昨天我就晓得,那个姓白的肯定罩不住这家公司。一个小屁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张森手里把公司给弄到手了。虽说张森没了,可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这块肥肉呢?就算排队吃灰也轮不到他呀!”
“哎!我看这次肯定得落到伍江的人手里,咱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他们肯定又要扣咱们工资,说不定还会拖欠呢。”
“……”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把这些员工和工人们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一个个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场地上。
“你个小王八蛋,赶紧把转让合同签了,把公章和账本交出来,不然老子再打断你一条腿!”
一个身穿皮坎肩,胳膊上刺着纹身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钢管,钢管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他正是工人们口中的戴涛,伍江手下的得力干将。
昨晚伍江得知张森挂掉的消息后,立马甩出十万块钱,让戴涛今天带人去森源公司,务必把公司搞到手,然后由他来经营,占两成股份。
可森源公司一年产值都上千万,拿十万去买,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戴涛一听自已能有股份,那叫一个上心,一大早就开始打听森源公司的情况,结果得知转给了一个没什么名气的童宇,这让他大喜过望。
随后带领着二三十号人杀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把正在安抚工人的童宇给抓起来胖揍了一顿,连十万的购买款都没提。
他心里的小九九就是独吞那十万,再强行霸占森源公司,可谓一举两得。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童宇居然还是个硬茬,打死都不在转让协议上签字,更不肯交出公章和账本。
没办法,只能让人不停地揍童宇,他就不信在拳头暴力之下,还有办不成的事儿。
可他还是小瞧了童宇的犟脾气,就算断了一条腿,依然嘴硬:“我签,签在你娘的屁股上。这是老子的公司,凭啥转给你?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子!”
躺在地上的童宇浑身没一块好地方,脸上眼睛肿得就剩一条缝,脸颊肿得跟馒头似的。
他的一条腿也变了形,显然是被打折了。
即便这样,也没求饶,更没妥协。
童宇没别的想法,他就认准了白子墨让他看着公司,那就不能在自已手里丢了,不然怎么对得起老同学的信任?
“行,不错,既然你想玩,那老子就陪你玩到底。”戴涛反倒不着急了,他今天是志在必得,“老子还就不信了,你是铁打的不成。
去给我拿把钳子来,我要一颗一颗把他的牙给拔下来!”
一个小弟应了一声,像只兔子一样飞奔出去,没几分钟,就拎着一把大铁钳子跑回来。
戴涛接过铁钳子,在童宇面前晃了晃:“小子,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再不配合,那后果嘛,你自已去想!”
说着,他随手用钳子夹起地上一颗拇指大的石子,轻轻一用力,“嘎嘣”一声,石子就碎成了渣渣。
童宇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挨打他还能忍,就算腿断了也能扛得住,可要是真被一颗颗把牙拔掉,那他可真受不了。
看到童宇的表情变化,戴涛得意地笑了,语重心长地说:“听我的,乖乖照做,不然你撑不住。
最后结果都一样,你不划算的,不仅牙没了,公司也得归我,你说亏不亏?”
童宇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叫苦:“老墨啊,要是我一会撑不住,签了转让协议,你可别怪我啊!这群狗日的太狠了,简直跟当年的小鬼子一样,什么刑都用啊!”
他慢慢睁开眼睛,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说道:“来啊,都给你爷爷拔掉,老子以后要镶一口大金牙!”
“哟呵,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戴涛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硬气,头一甩,一脸怒气,“来几个,给我把他嘴巴掰开!”
四五个小弟一拥而上,把童宇死死按在地上,一个人压着头,另一个人使劲捏住腮帮子,让童宇的嘴张得大大的。
童宇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猪,嘴里不停地嗷嗷叫着。
他是真的害怕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
戴涛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钳子,趾高气扬地看着童宇,慢慢伸向他的嘴巴,还发出了一声坏笑。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云霄,把周围树上的鸟儿都吓得扑棱棱乱飞。
那看热闹的工人们,被这杀猪般的嚎叫声吓得一激灵,好像自已也被疼到了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没了之前那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悠闲模样。
每个人心里都在犯嘀咕,要是公司真被戴涛抢走了,在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手下干活,那可真是太危险,说不定哪天自已也会落得跟童宇一样的下场。
“小子,这转让协议你到底签不签?再不签我可就再拔一颗牙。”戴涛手里的铁钳上沾满了鲜红的鲜血,钳子里还夹着一颗白花花的牙齿,那正是刚刚从童宇嘴里拔下来的大门牙。
再看童宇,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得像张纸,满嘴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淌,胸前都被染成了一片猩红。
那股子疼啊,可不仅仅是皮肉之苦,更像是被雷劈中了灵魂,一波又一波地疯狂冲击着大脑,让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心里清楚,要是再这么拔下去,自已肯定就撑不住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死死地盯着戴涛,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来……啊,爷爷……不怕你们!”
“好啊,那我就把你的牙齿都给拔光,一颗不剩!”戴涛被彻底激怒了,铁钳子又一次伸进了童宇的嘴里,可就在他要用力拔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