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宋南溪发现齐玉正站在门口。
看到宋南溪从电梯出来,齐玉愣了愣。
他道:“我以为你还在休息。”
“被吵醒了。”
想到秦州还在等,估计那位的病不容乐观。
宋南溪道:“我有点事要办,可能得去京市一趟。”
具体她不清楚那位现在住在哪里,也可能不是京市,而是国内的任何一个城市。
齐玉一顿,立即道:“好,我去收拾行李。”
“齐玉——”
宋南溪想说给齐玉放个假。
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齐玉垂下眼睫,乌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
低低问:“不能带我一起吗?”
宋南溪:“……”
老兄你的茶艺日渐醇熟了嗷!
“你说过,我是你的贴身保镖。”
“咳……”
宋南溪听得想笑,齐玉的小心思她看的门清,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的她乐意惯着。
“你说的对,那你记得——可要贴身保护好我。”
她拍拍齐玉的脸,“去收拾行李吧,我们马上就走。”
楼下。
宋南溪刚走,季勇就靠近了秦州。
“哥,你确定要带这女人回去看老首长吗?她……”
季勇点点手机,言外之意这女人不可信啊!
秦州甩了他一个眼刀,声音很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
季勇还是觉得不可靠,他抓耳挠腮,在秦州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宋南溪下来的很快。
但秦州的视线还是一下子锁定在了她身后,那个高挑青年的身上。
“这是?”
宋南溪说:“我的贴身保镖,他必须跟我一块走。”
女人的眼珠漆黑,浓郁的色泽,黑到有些妖异的程度了。
宋南溪说这话是通知,不是询问。
秦州理解了她的意思。
“可以。”
“哎州哥——”季勇傻了,“哪能带这么多陌生人去……”
万一出了岔子。
现在老首长的身体情况可还瞒着呢!
秦州做了个请的姿势,“飞机已经在等候了,宋小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宋南溪带着齐玉上了酒店外的车。
目送他们上车。
秦州看也没看季勇。
声音冷沉,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出了事,我自已承担。还有——”
他大步向门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你只需要执行命令,别的,不用管。”
齐玉曾是军校最优秀的学生,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些人的气质不一般。
军人?
看向上了车,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宋南溪。
齐玉问秦州,“车上有没有毯子?”
秦州一愣。
“我车上怎么可能有那种玩意儿……”
平时接触的都是一群糙老爷们,甚至这辆车,还是第一次载女人。
也就是宋南溪。
车上没异味,已经是他爱干净了。
齐玉皱皱眉,从包里取出外套给宋南溪盖上。
宋南溪唇角扬了扬,闭着眼钻进了外套里,把头都蒙了起来。
懒洋洋的嗓音从外套底下闷闷传出来。
“齐玉,过来让我靠一下。”
“嗯。”
齐玉道:“困的话可以躺下。”
“不用。”
宋南溪歪在他身上,很快就不说话了。
车内安静下去。
秦州嘴角抽了抽,心里直骂娘。
这什么古里古怪的习惯,还有这是保镖?这是二十四孝男友吧!
你们当明星的真会玩儿!
车里冷气足,秦州还热的冒汗。
再透过后视镜一看,好家伙,宋南溪连头带身体,都恨不得缩进外套里了。
去机场他们走的专用通道,上的私人飞机。
秦州跟机长打了声招呼,想了想,又拧着眉对车上的乘务员道:
“等下你拿个毯子给那位小姐,哦,还有,飞机上的冷气别调太低。”
他是请人去看病的,别在飞机上把人冻坏了!
从出行工具,再到那些人对秦州恭敬的态度,都足以说明这人身份的不一般。
齐玉皱皱眉,隐去眼底担忧。
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你有告诉凌总,你要去京市吗?”
闻言,宋南溪揉了揉脑门。
“忘了,你帮我跟他说,我手机关机了。”
笑死,说了凌晟又要唠叨她,男妈妈了属于。
齐玉答应下来。
飞机起飞,短暂的失重感后,在天空平稳飞行。
秦州坐在最前排,其他座位零零散散坐着几名兵哥。
沉默寡言。
但宋南溪蒙在毯子里,敏锐的直觉,依旧能让她感受到时不时投来的探究目光。
飞机落地后又进行转车。
从单独的航空楼出去,是几辆军绿色的吉普。
宋南溪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处于被监控的范围之内了。
秦州道:“宋小姐,麻烦你先把手机关机交给我。”
宋南溪拉下毯子,露出双眼。
秦州以为她在不满,解释:
“这不是在针对你,而是任何人过去都要走的流程。就算现在不交给我保管,等进去后,也会有人提醒你交手机。”
宋南溪打了个哈欠。
秦州话刚说完,怀里就被丢进一部手机。
“早关机了。”
宋南溪懒懒道。
秦州又是一怔,这才注意到,从始至终,面对这样的阵仗,这个女人身上都没有丝毫紧张情绪。
该吃吃,该睡睡。
还有她那个保镖——
眼里都是宋南溪,对周围的一切既不好奇,也不探究。
挺好的。
秦州咬肌鼓了鼓,默默把手机装进口袋。
就是心里,咋这么不得劲呢!
车子穿过街道,渐渐的人烟稀少起来。
道路两旁都是低调的小楼,到处可见站岗的军人。
“宋小姐,到了。”
秦州先下车,核验身份。
吩咐季勇带着宋南溪跟齐玉过来。
进了一栋院子后,就会发现里面内有乾坤。
装饰风格有点像八九十年代的感觉,客厅里站了不少人。
为首的是名五六十岁年纪的男性,两鬓花白。
看到秦州走进来,秦国栋眉心的褶皱更深。
“不知道多陪陪你爷爷,这时候瞎跑什么?”
他嗓音洪亮严肃,锐利的目光扫过去,能把人吓得腿软。
秦州道:“爸,我去请了个大夫。”
“胡闹!”
秦国栋这么说,面色却缓和不少。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那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