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丈量是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五尺为一步,算下来一亩少说也有五百平,能有这样的产量,甚是喜人。
南湛动作再快,天麻也要一个个的刨,天麻不能断,断了的没人要,赵云曦几乎是趴在地上,出门穿的是粗布麻衣,为的就是方便干活。
两人忙了近6个小时才将,这块地里的天麻刨干净。
一只成年健康驴子可以背负80-150公斤的重物,身后拉上板车,可拖运1000-2000斤左右,真是好家伙,不加油,不保养,两回几趟只要吃几斤草料,真是最有用的家伙。
南湛算是男子中力气很大的,每次能背150斤左右,筐子没有那么多,只能将挖好的天麻放在这里,而且这么大片天麻能毫发无损的在这里长大,说明这个地方是安全的,隐蔽的,他们只需做简单的遮掩,单次运回1200斤,再多就没有坐的地方了。
南湛不愧有个强壮的身体,硬是来回搬运了八趟,将1200斤天麻运下山,南湛担忧妻主的安全,咬着牙来回运了十趟,肩膀都磨出了血,赵云曦心疼不已。
回到家时,人已经累瘫,两人洗漱完就上床了。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不疼的?我已经清洗过了”,其实还是有些隐隐作疼,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伤了,流血了,肯定疼”
南湛褪下衣服,露出肩膀上带血的伤口,此刻的肩膀血肉模糊。赵云曦将新鲜的草药放在石钵里捶成泥。
赵云曦将砸烂的草药,均匀的涂抹在他的肩头,也没有纱布,也不适合包扎起来,待伤口吸收了药汁,再把药渣清理出来。
“明天我让工头选几干活的,一起过去帮着搬运工期照算,我们做好遮掩就可以。”
“妻主今天这一车能卖多少钱,够不够抵宋代夫给的定金。”
“够的”
“那么值钱”,南湛双目圆瞪,满脸的不可置信。
赵云曦搂着他的肩,“嗯,不早了,睡吧!”
南湛乖乖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躺在赵云曦身侧,嘴角笑的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可以睡在她身侧了,还被她圈在怀里。
“咯咯咯……”
隔壁家的母鸡又在叫唤了,黄泥屋子透着微光,屋后的施工队已经开始忙了,一日三餐,早餐馒头,午餐大米饭配一荤一素,晚上那顿收工饭,上的也是一荤一素,米饭管够。
主家给的待遇好,自然大家都很卖力,起早贪黑的,铆劲儿的干。
屋子地基已经打好,三间两耳,加东西厢房各一间,这里“间”指的横向两根柱子之间的空间,正房有三间,堂屋两侧是卧室和书房。
“赵女郎有事和你商量”
“你看这个厕所和沐浴间,这里我不太明白”
这是一根暗沟,需要提前用青砖砌好,沐浴和厕所是独立分开的,但暗道,都会通向堆肥池。
赵云曦仔细观察着图纸,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还可以在厕所旁边设置一个通风口,保持空气流通。另外,沐浴间需要放上放物品的东西,比如衣架子?”
工头点点头,表示同意赵云曦的建议,并补充道:“还可以在沐浴间内铺设防水木板,多铺垫砂石以防止水渍渗透。”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完善着设计方案。
赵家盖房子,有讨好的,也有眼酸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话题随着村里人的关注,也是接踵而来。
”
“你看那墙,大家都是土墙,她居然用青砖,3文钱一匹,比鸡蛋还贵,这么大的院子要,住的下吗?”
“可不是吗,听说还要修什么厕所和沐浴室,那是什么鬼东西?你们听过没有?”
“就是啊,好好的地,弄这些花里胡哨的,浪费钱!”
“我看啊,这赵家是有钱没处使了,净整些新鲜玩意儿。”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而赵云曦却毫不在意。
何氏知道,这些人只是因为嫉妒才会如此说三道四,等到房子建好后,他们就会明白这些设施的好处,何氏跟人两班倒,帮着赵家做饭,他是最知道,赵家那房子修的有多好。
唉,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自已过得舒适自在,就比什么都重要。
“快看拉货的又来了,好多木料,剩的都可以做棺材了”癞子自从被拒绝后每次都会说上几句难听到话,只要赵云曦没在她都会说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哎哟”
“谁,谁她爹的打我”
“你奶奶,我”
“狗……” 癞子看见瞬间咽了气,癞子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原来是赵云曦的二姨母赵寻石,她瞪着癞子,眼里充满了愤怒。
“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赵寻石警告道。
癞子见状,连滚带爬地跑了,她可不敢惹赵寻宝和赵寻石,那两个都是赵云曦继姨母都是干力气活的能手,膀肥腰圆,十分壮实。
“我家侄女修房子,眼红了?唉,眼红可以,但别说闲话,要是被我听见了,决不轻饶。”
人们悻悻的从村中的闲聊圣地,银杏树下离开,有些气不过的,嘴里小声骂道。
“呸,见风使舵的家伙,假好心”
也有拍马屁的,那些拍不到赵云曦马屁的,就来拍她二姨母的马屁,只要是个赵家人,上去拍准没错。
“哎呀,还是云曦妹子的二姨好,只有家人才会见的自家好,那些人都只会说酸话。”
“可不是吗,人家亲姨母怎么不疼?”
赵寻石听到这些话,十分受用。
“那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家侄女盖房子,关他什么事!”赵龙安笑咧着嘴回复道。
“哦,我什么时候又是家人了?断亲书不是你亲自写的吗?”赵云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噢哟,云姐儿,什么时候来的,瞧你这轮椅连声音都没有?”
“赵寻石,你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我一直在呢?”
赵寻石也不脑,只要今天能搞到活干,赵云曦吐她口水她也接着:“可能是你坐轮椅上,太矮了,没看见”
见赵云曦阴沉着脸,:“哦,看不看见也无所谓,以后也不要乱攀关系。”
“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赵寻石,你究竟想干什么?”
“嘿嘿,你这不是修房子嘛,我想要......”
“不需要” 说着赵云曦头也不回的推着轮椅走了。
“你,你个?”
赵云曦盯着她:“怎么了,眼红了?”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赵寻石气的牙齿咯咯作响,捏紧的拳头在看到赵云曦阴沉的脸上,松了下来,怎么说了,总感觉这个赵云曦很邪门,周家就是个例子,周来三还躺着呢,周母也在牢里。
“哼” 赵寻石气得转身大步离去。
村里人的反应在赵云曦的意料之内,要知道除了里正,还有谁家是青砖红瓦房,那堆叠在地上上的红瓦,刺的人眼睛疼。
…………
“云曦姐姐,阿湛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需要我推你回去吗?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她抬起头,看见王姝对着她娇羞浅笑。
“不用”
“曦姐姐,要回去,也是南湛来推,你操什么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另有所图?”
严淮川什么时候出来了的,讨厌的很,最近南湛防的紧,他家的前门又总是关着,后门除了施工的人,其他人都不准进,他好不容易才碰到赵云曦出门,怎么能让他破坏了好事。
“你乱说什么,说亲了就该待在屋里,还出来乱窜什么,要我说你才是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呸,不要脸。”
严淮川就是个贱男,赵云曦受伤后,去他家借银子,还是从小长大的朋友都没借,她就那样在门口躺了一夜,全村都知道,现在赵云曦有钱了,自已也说了亲,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往她跟前凑。
“你说谁是婊子,谁不要脸!”严淮川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这么重的话,大家都说他温柔善良,这贱男怎么能这样说他。
“啪”
王姝脸上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气极大,王姝没稳住,后退了几步,他被打懵了,捂着脸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如发怒的公鸡和严淮川胡扯头花,互殴当中二人还知道避开赵云曦。
严父出来找严淮川,见自已儿被打,顿时火冒三丈,揪起王姝就扇巴掌,赶来的王红紫眼睛气的通红,一脚踹了过去,严父吃痛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捂着肚子使劲叫唤。
与围观人吃惊的表情不一样,赵云曦面容沉静,就像在看一桩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个瓜吃起来,寡淡无味,可接着下来的瓜,就有味道多了。
出来找严淮川的不止严父,还有他的未婚妻和严母,“都在干什么?还不嫌弃丢脸,起来了”
严淮川这才松了手和王姝分开,严母捂着肚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未婚妻想要去扶他,被他一把甩开,严父见状捂着肚子挡在严淮川面前:“春姐儿,现在川哥儿跟你没有了瓜葛,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什么?”众人如吃了今天大瓜,嘴巴张大的能塞进西瓜。
春姐哪里不知道,这是一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瓜葛,她羞愤的转身离去,
见猎户退去,众人七嘴八舌的围上来想要问个究竟,严父一把泪一把鼻涕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是那猎户和他的侄儿搞在了一起。
众人唏嘘不已,顿时对严家同情起来,殊不知严父表面悲痛欲绝,内心却偷笑不止,这件事也算是在赵云曦面前过了名路,他家川哥儿恢复了良家少男的身份,就可以嫁给她了,想到这里,严父的嘴角浮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