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曦回到书院,不敢懈怠,将试卷题型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铆足了劲儿的学习,脑袋几乎超负荷运转。
今年的秋闱,落山学院,秀才班的学子都要下场,学校的教学也非常的紧张,刘夫子,宋夫子,对乙班的管理几乎到了严苛的地步,山长也会时不时的亲自下来指导。
白婉三人也决定同赵云曦一起,参加今年八月的秋闱,每每放学,几人都会相约去赵云曦和张扬的宿舍,日日聚在一起,分析试卷,找出重点,进行模拟,季之玄给的卷子带给了几人极大的启发,大家本就是觉悟很高的人,是以每每都挑灯夜读。
夜莺每日都会提来炖煮的参汤,康君吟后勤做的极好,让一起学习的几人羡慕不已,今晚喝完参汤,几人又开始准备挑灯夜战。
杜鹃带着南府做的点心给她家主子加餐,顺带给她主子带了严淮川的消息,自那日阆苑后,赵云曦就让017安排人盯着严淮川。
“白婉你们记得吃点心,我去院子里一趟。”
几人抬头看了眼,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做起试卷来。
杜鹃跟着赵云曦到了院子外面:“主子,017带着014 去了村里,听说唐柳是摔下悬崖死的,人落到了悬崖底部,就连尸体也没找到,而且严淮川还和几个女郎有染。”
赵云曦沉默的过程中,杜鹃喉咙里卡着一口痰,想吐又不敢吐的样子,假装咳嗽了几下,咕噜着又咽了下去。
“你还咽的下去,到旁边去吐了。”赵云曦说道。
杜鹃吐了痰回来,尴尬的小声说道:“主子勿怪,主要是那严淮川的事情恶心到我了。”
“他不仅和女的有染,就连男子也,014趴在床底下听到了。” 杜鹃说完后,脸色极其的难看。想必那场面确实很难堪。
“那些都给他钱。”
“他拿了钱干什么知不知道?”
杜鹃:“不知道,只是每次之后都进了阆苑,我们的人就不敢跟进去了”
赵云曦点了点头,“行,让014继续跟着,有事,第一时间找我”,赵云曦怀疑,蔣言英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
“你就是锦云绣坊的张掌柜?”来人是县衙的李捕快,身后还跟着两个差役,她手扶着大刀,一脸严肃的问道。
张掌柜觉得不对劲,却还是笑脸相迎的说道:“李捕快,今日可要给姐夫买些绸缎做衣裳?”
李捕快摇了摇头,“掌柜的,万花楼的木小倌死了,有人告你杀了他?”
“啊?怎么可能呢?李捕快你是不是弄错了?”
“掌柜的,现在有人告你,县太奶让我来提你,你还是走一遭吧。”
“请”
张掌柜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赔着笑对李捕快说:“李捕快,这一定是误会。我与那木小倌素不相识,怎会杀他?还望李捕快明察。”
李捕快面无表情地说:“有没有杀人,到了县衙自然会查清楚。张掌柜,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她示意身后的差役上前抓住张掌柜。
张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自叫苦。他一边被差役押往县衙,一边思考着如何证明自已的清白。
走进衙门,到了公堂之上,两边摆开,地上跪着一人,那人,其他人可能不认识,偏偏锦云的张掌柜认识,他是跟在木小倌身边的小厮。
张掌柜暗道不好,这厮怕是会使诈?
那王德忠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堂下何人,还不下跪?”
张掌柜吓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连忙问道,“太奶传唤小人,小人不敢不来,只是不知太奶找小人何事?”
王德忠指着堂下的张掌柜问道,“是他吗?”
那小厮点头说道:“就是他,我亲眼所见,是他将我家主子推下了悬崖。”
张掌柜脑袋“嗡”的炸开了,“你胡扯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杀你主子,我是图他什么?”
小厮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张掌柜,平日里看他主子的眼神就不一般。现在主子突然遇害,他肯定脱不了干系!我一定要为死去的主子讨回公道!”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图他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啊?你能不能说清楚,还有你既然那么关心你主子,为什么我杀他的时候,你不出来阻止?”
“我...我怕”他说着就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
“唉,你别哭,说清楚?” 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坑了,张掌柜抬头正想和县太奶说话,却在见到县太奶的表情时,心里突然一惊,不好,脑袋仿佛被重击了般,一下子就明白了。
定是那王德忠认定了是他在背后传她夫郎的坏话,原来王德忠此人就是个笑面虎,实际上她也并不怕她家的公老虎,只是刻意营造罢了,她的本性就是刻薄寡恩,睚眦必报。
那小厮怕恐怕也是中了奸计,此刻认定了他就是凶手,张掌柜背上瞬间浸出了冷汗,慌乱间高声喊出:“口说无凭,证据呢?”
县太奶手一摆,仵作上前将证据呈上前来,张掌柜定睛一看,顿时面如死灰。那所谓的“证据”,竟然是一只沾有血迹的靴子,而这只靴子,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自已的。
“这……这怎么可能?”张掌柜的声音带着绝望和难以置信,“这靴子是我的不错,可它怎么会……”
“昨日有人在悬崖下方发现了木小倌的尸首,旁边就遗落了这只靴子。”县太奶缓缓说道,目光如炬,“他在摔落了过程中,拉扯到了你的靴子,你将他一脚踢了下去,靴子也跟着掉落,而这只靴子,本官也派人查证过,确系你所有。如此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掌柜感觉天都塌了下来,他拼命地摇着头,试图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然而,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辩驳。
此时,张掌柜突然注意到了小厮脸上闪过的一丝狡黠,瞬间明白过来——自已是中了他人布下的陷阱!
张掌柜瘫软在地,只能怨自已,民为草,不与官斗。
但他不想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