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急急忙忙的跑进后院,她快速地在宋大夫的耳朵边说了几句,从赵云曦的角度,可以看到宋大夫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原来永福堂也购买到了一枝30年野人参,但却比她们多花了25两,两家本就不对付,此时想到自家少花了25两,宋大夫不免瞧了眼正在看书的赵云曦,果然美人就是顺眼。
宋大夫说道:“赵女郎日后需要卖药材,都可以来我们这药铺卖”
赵云曦道:“宋大夫对我这样细致照顾,那是定然,下次我送冬麻过来,相信宋大夫也会给个好价钱。”
听到这句话,宋大夫的脸色微微一红,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回答道:“好东西自然是值得好价钱的嘛。”
冬麻就是冬季野生天麻,能平肝息风,定惊止痛,对发热惊厥具有良好的药效,更何况是野天麻,那东西和人参一样可遇不可求,同样不愁卖,收到等于赚到,宋大夫定眼看着赵云曦,她年龄偏小,却深沉内敛,还认识参把头,表面天真无邪,其实内有心机,是个聪明人,她觉得眼前的不是病人,是祖宗,她要好生伺候着。
药铺除了靠大夫外,其根本还是靠药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夫没有好药材照样也会束手无策,做生意多年,处事圆滑的宋大夫,自然明白治疗腿的速度等于买到冬麻的速度,她立刻修改了赵云曦的治疗方案。
…………
南湛拉着驴车从药房后门进入,后院很宽敞,还有马厩,这里除了关马,也可以拴驴,一天费用是三文,家属也可以住后面的小院子,价钱公道也就50文钱。
车架上面放着几个大筐,里面装了东西,都是些吃穿用度的日用品,七零八碎的加起来整个车架上都摆满了。
开门的药徒也忍不住说道:“郎君买了这么多啊!”
南湛点了点头,将东西往房里搬,古代基本上很少有人会住在医馆治疗,有钱的人家不屑,没钱的人家又住不起,医馆的病房几乎都是空的,赵云曦一家子住进来倒是让这些屋子显得倒没那么冷清了。
“妻主,这是存银和剩下的银钱”南湛笑着从怀里摸出钱袋子递给赵云曦。
只听“啪塔”一声,钱袋子又回到了南湛的手里。
赵云曦说道: “你管着吧!”
南湛一下子愣住了,看着手里的钱袋,他都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阿湛,不愿意管家吗?”赵云曦伸手拢了拢他额前的碎发。
南湛听到声音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钱袋子,仿佛那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当他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重量时,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和感动。
他的妻主竟然如此关心他、体贴他,还让他管家,这种关怀和爱护让他感到无比幸福,“我愿意的。”
“嗯”
南湛将屋里的油灯点亮,柔声说道:“我们现在有钱了,油灯可以点早点,妻主看书就不会费眼睛了。”
赵云曦看了眼屋外,她压根没想起点灯来,她的夫郎倒是想的周全。
晚饭赵云曦邀请了守堂的药徒,宋大夫急着回家陪夫郎,也就错过了烤鸭,南湛还烧了豆腐皮外加一份青菜圆子。
南湛厨艺尚可,赵云曦连吃了五碗,这操作硬生生的把自已给吓坏了,没想到女尊世界的女人胃口这么大!
一顿包饭后,药徒也跟他们活络起来,凑上来和她聊天“赵女郎,我师父说你这腿耽搁了些时日,要是早些来,会更容易治疗”
“之前不是没钱嘛?”
“就林南县本地,像这种情况家里能出10两的很少,吊着就不错了。”
赵云曦点了点头,“不知贵店的野天麻价钱是几何?”
“这个?”虽然知道,但药童不敢直言,毕竟药材定价门道也多,这不是她能定论的。
“赵女郎,我只能说个大概,以永福堂为依据,100钱晒干冬麻可值一两银。”
“多谢”
药童可不想将店铺药材进价全抖出去,但吃人嘴短,这次就当例外,急忙答谢完赵云曦后,就去前面的药堂守夜了。
南湛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我伺候妻主洗漱”
她确实想睡了,可能是针灸的缘故,竟然困乏的很,赵云曦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将脚丫子伸了出去。
赵云曦的脚不似其她女郎的脚,她脚丫子小,脚踝纤细,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作用,她的脚掌落在他的手掌里,肌肤相贴,尽显得格外娇嫩。
南湛有些赧然,“妻主的脚丫这样小,只比我巴掌大一点”
没听回想,南湛抬头,这才发现妻主已经阖眼睡了,女子呼吸均匀,睡颜乖甜,可想而知她有多累,南湛给她擦干脚丫,伸手将人抱住往床里移去,赵云曦肌肤娇嫩,给人触感极好,他竟舍不得松开了。
“好想抱着妻主睡!”
怀中女子,睫毛轻颤,吓的他呼吸一滞,想到她的伤,他将手轻拿开来,动作流畅的掖好被子。
………… …………
周母见周云杉双腿已经稳定了,留下周父就提前回了乡下,虽然沾了亲家的光,但基本的药钱还是要给的,走的说是有成本价,但这样下来,五天也是花了她5两银子,周母心疼的紧张,这腿是赵云曦打断的,钱也必须要她出。
周云杉那边自从第一天有点消息,后面就再也没了动静,花的银子要是错过这个时机,想要就难了,大女让她等,她可等不了,她才不信自已连个残废都解决不了。
周母到了村子里,见赵云曦家房门紧锁,又听说她还有闲钱去医脚,他愤怒地捡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起,准备狠狠地砸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住手!”
周母没抓稳,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见是里正过来,瞬间压下火气。
里正佯装生气,鼠目一眯“她是秀才,你是民,况且她们算是后生打闹,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要说谁最愿意看到赵云曦倒霉,除了孙慕娴,里正排第二,她恨不得让赵消失,她太聪明,自已已经够小心还是被赵知道了,她现在被人卡着喉咙,不得不管这些闲事。
周母看着里正觉得她说的有几分理,自古民不与官斗,秀才虽不是官,但见了县太奶那也是不用跪的,想通了这一点后,周母强压着怒意:“里正大人说得对,都是后生打闹,我只是想试试她家门结实不?”
此路不通总有其它路通,赵云曦你给我等着,医腿的银子我必须要回来。
里正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便也别在这里试人家门结不结实了,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寻些活儿干。”
周母连声应是,心里却忍不住骂道:“老狐狸!”
待周母走后,里正看了眼赵云曦家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转身回了家,唤来自已的女子,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其女领命而去。
次日,周母正在家中忙碌,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她放下手中的活儿,前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人,她自称是受了赵云曦所托,前来告知周老三殴打秀才的事情。
周母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什么?她是恶人先告状,我女儿被打的更惨,我也要告她?”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婶子娘,赵女郎说是您女儿先把她打得头破血流,这事情惊动了官府,现在秀才已经报案,要求严惩周老三。”
周母听后傻眼了,她在村里厉害,可是却从没面对过这些事情,一旦扯上了衙门那又另当别论。
周母当即嚎啕起来,“没天理了.......我儿还断了腿了,现在还在医馆躺着,我真是苦命哇.......”
“你休要胡闹,这事还是等着县太奶决定吧!”
周母顿时脸色煞白,她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到老三的前途,甚至还可能让整个家庭陷入困境。她着急地问:“那怎么办?我们该如何应对?”
那人想了想,建议道:“婶子娘,最好先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周老三的清白。如果确实是误会或者有其他原因,可以尝试与秀才和解。同时,也需要准备好面对官府的调查和审判。”
周母连连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她急忙收拾了几件衣物,赶往县城,她得去找周老大,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其实都是里正的计谋,她故意唆使自已的女子找人假传赵云曦的话,目的就是为了激化周母和赵云曦之间的矛盾,让她们互相争斗,自已好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