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乡试结束。
三场考试下来,三小只身心俱疲,唯独赵云曦背着比她还高的背包,闲庭信步的走出考场。
康君吟早早等候在贡院,看见赵云曦出来,杜鹃赶紧接过背包,门口人太多,几人也不想多说什么,坐上马车先回院子里。
康君吟早早就置办好了一桌子菜,几人洗漱换衣后,才到厅前吃饭。饭后大家都先回屋休息,无人提及考试情况,带人走完,赵云曦才拉着康君吟的手去了他的后院。
“考的如何?” 康君吟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他憋了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一刻。
赵云曦笑着说道:“应该能上,只等月底放榜。”
见她竟然没有一丝疲乏,康君吟不免疑惑起来:“在考舍睡的可好,你可不要强撑着,她们都去休息了,你也快到床上来躺躺。”
“谨遵夫郎之命”赵云曦利索的脱了鞋袜,躺进了有他体香的被子里,自已还往里面挪了挪:“你陪我休息可好。”
康君吟想拒绝,瞧见她眼底的红血丝,瞬间就心软起来,索性也脱了鞋袜,躺了进去,赵云曦搂着他,摩挲着柔软的腰窝很快磕上了眼睛。
第二天,赵云曦睡足了才起床,洗漱,吃饭后,站在后院的桂花树下,溜溜食物,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突然,从墙外跳进来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见面就开打,来人武功不高,一看就是花架子,赵云曦三两下,就将她制服,“不对,是个男的。”
阿吟带人出去采买,说要亲自下厨?竟然让人闯到了他的院子里。
“是你?” 赵云曦拉下他遮脸的面纱,这才看清,竟然是那日的小山贼。
“救我” 林予知也看清了眼前人,正是那日自已看上的女郎。
“我凭什么救你。”赵云曦挑眉问道。
林予知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
“这是……”赵云曦瞪大了眼睛。
“只要你救了我,我就把它给你。”林予知喘息着说道。
赵云曦凝视着账本,心中权衡利弊。
最终,她决定相信林予知一次。
前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赵云曦环顾了四周,示意他躲到井里去:“扒着井岩壁”
林予知跳进井里,赵云曦迅速把井盖盖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前院走去。
“谁啊?大早上的敲什么门。”赵云曦打开门,看到门外站个铺头,身后还带着两个捕快。
此时白婉三人听到声音也都簇拥在了门口,捕头见四人都在门口,盯着她们上下看了一眼,才说:“刚才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什么动静?” 白婉不解的问,“我们才考完,睡的很沉。”
“那你们呢,也睡的沉,就没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声音?”
其余三人认真的想了想也跟着摇了摇头:“没有”。
捕头接着说道:“我需要进去查看一番,我们怀疑有个杀人犯进了你们的院子。”
白婉一听到杀人犯,吓的顿时让开了身子,赵云曦
赵云曦侧身让开门,捕头带着两名捕快走进院子。他们四处查看,搜索每一个角落。
“这里没有什么异常。”捕头最终说道。
“也许那人已经逃走了。”其中一名捕快猜测道。
“不管怎样,你们近期要小心一些。如果发现有可疑的人,立刻向官府报告。”捕头叮嘱道。
“谢谢官爷提醒,我们会注意的。”赵云曦连忙点头称是。
待捕头一行人离开后,白婉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居然有杀人犯。”
“不管怎样,你们近期要小心一些。如果发现有可疑的人,立刻向官府报告。”捕头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谢谢官爷提醒,我们会注意的。”赵云曦连忙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
待捕头一行人离开后,白婉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居然有杀人犯。这可怎么办啊?”
冯玉佩安慰道:“我们只要提高警惕,尽量少出门,应该不会有事的。”
白婉皱着眉头,担忧地说:“可是,万一杀人犯闯进家里来怎么办?”
“好了,哪有那么夸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游湖诗会一起去看看。”赵云曦轻声安抚道。
“游湖好啊?”白婉的声音明显透着一丝兴奋。
张扬也回应道:“一边欣赏湖光山色,一边与文人雅士们交流诗词,想必会十分有趣。”
现在大家满脑子都是游湖诗会,哪里还有杀人犯。
“我先去想几首好诗。”
“我也去。”
三人回了房,院子里恢复了平静。等人走后,赵云曦走到后院,掀开井上的盖子,“出来吧。”
林予知浑身湿漉漉地从井里艰难地爬出来,大口喘着气说道:“多谢女郎救命之恩。这个只是其中的一个账本,还有一本名册,我没有找到。”
赵云曦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这烫手的山芋交给我?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东西交出去?”
林予知连忙摇头,“女郎,你不会。”
赵云曦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看见那偏房了吗,里面有衣服,自已找合适的换上,换好后到左边那间书房找我。”
“好”
林予知换好衣服去了左边那间房间找她,他推门进去,只见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壶“烧刀子”,赵云曦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能喝吗?暖暖身子。”
林予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说吧?怎么回事?”
喝完酒林予知开始说道:“荆州现在的官盐已经从一百个大钱一斤,涨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斤,可她们上报上去确实六十文一斤,下面的百姓苦不堪言,有铤而走险的就去贩私盐,私盐只需要六十文就可买一斤”
“一天有个私盐贩子过来找我们,说是有一批私盐需要脱手,四十文一斤,总共四万斤,问我们需不需要,我和阿姊一合计,就算我们卖六十文一斤,四万斤也要赚八百两银子,八百两够我们养活山上好几百口人,我和阿姊一合计,准备干这一票,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这只是一个陷阱,你们当了替死鬼?”
康君吟埋着头不说话,眼泪大滴大滴的滚下来。“我们也不是那已经是被盯上了的私盐。”后来她们抓了阿姊还有十多名伙伴,我那日身上不利索,躲在家里没去交接,谁知就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不相信这些是巧合,就找到了当日贩盐人,用了些法子,这才套出了一点信息,有顺着信息查下去,才知道我们完全被耍了,那不是私盐,是官盐变成了私盐,上面查下来,她们急于找背锅的人,而我们就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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