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年整个身体都要热得升华之前，林莫坐远了，可是陈年的热气却还是散不去。
“还在生气嘛。”
林莫努努嘴，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扭难哄。
“没有生气。”
陈年声音沙哑，嘴唇紧紧抿着，表情僵硬，额上还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青筋。
林莫却不觉得，只认为自已刚刚可能的确伤了男人的自尊心。
又好声好气地劝着。
“好啦，是我不对嘛，我不该这样说。”
边说，边去拽陈年的胳膊。
碰到的一瞬间，好似碰到了刚打好的生铁一般，又烫又硬。
陈年的肌肉紧绷着。
林莫有些许诧异，手指短暂地放开，又握上去。
轻轻晃动着。
只听得陈年的呼吸声更沉重了，一声接着一声，隐忍，克制，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真的不气了。”
陈年又语气生硬地答复了一句。
“好吧好吧。”
看陈年如此强调，林莫也就不再坚持，松开了握住陈年手臂的手，坐直了身子。
陈年长呼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
林莫见状又给陈年递台阶。
“我确实累了，你帮我遛遛将军好不好。”
撒娇的语气让陈年实在抵挡不住。
点点头，便慢悠悠站起身，接过林莫手中的牵引绳。
将军似乎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和自已妈妈之间的不同寻常，没有过多反抗就跟着陈年去了。
走在小道上，牵着将军，月光洒在地上，不远处林莫坐在长椅上等着自已。
笑意还是从陈年的眼角流露了出来。
陈年遛着林莫的狗，林莫坐着看着他，都觉着时间过得好快好快，一晃一下就是好长时间。
“走吧。”
遛完两圈，陈年后背也浸出些许汗水，显现出紧绷的背部肌肉线条，林莫整个人都看直了眼。
直勾勾地盯着陈年，就差吸溜口水了。
“嗯嗯，走。”
身体是站起来的，眼神是盯着不动的。
直到将军朝着自已“汪汪”了两声，林莫才回过神来，从陈年手中接过牵引绳。
回小区的路上，两人没有再讲话，气氛却异常和谐。
“今晚的月色很美。”
分开的时候，陈年这样说。
第二天一早，收拾完行李后，林莫就收到了陈年一起打车去机场的消息，欣然答应。
陈年就只带了个小箱子，看着林莫大箱子小箱子一众行李后有些傻眼。
“你带这么多干什么？”
“出差完不是可以在那边玩两天嘛。”
想着要是能抓紧点时间搞完工作，最后还能单独跟林莫就当在外面旅个游，那也还不错。
想着，整个人都有了干劲。
以至于一下飞机，行李都还没放下，就把本该第二天才开始的谈判打电话约了提前。
林莫都惊讶于他的效率，脑子都反应不过来只得跟着他的节奏。
“你先回酒店吧，晚上我带着小李去谈个合同。”
小李也是新人，就比林莫早半年进来，年龄甚至比她还要小一点，也是个沉稳的性子。
“为什么不带我去？”
“这个部分不是你们部门负责的。”
陈年这样说，林莫只好先行回酒店。
陈年作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自然是有资格独住一间房的
而林莫作为这次出差团队里面唯一的女性，也正好得了一间单人房。
位置恰巧在陈年房间的隔壁，不知是凑巧了，还是有人有心安排。
林莫到了酒店，已经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早已疲惫不堪，不禁感叹陈年怎么还有精力参加饭局。
洗过澡后，稍作休息，就已经过了十点。
虽然坐在自已房间中，林莫却忍不住注意着走廊里的动静。
一直到现在，隔壁房门都没有打开过的声音。
长久的安静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林莫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本不打算接听，但心里莫名觉得这个电话可能跟陈年有什么关系。
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对面一阵沉默。
“是谁啊？”林莫再次询问。
对面还是不讲话，只能听见些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不说话我挂了。”
林莫正准备挂断，对面开口了。
“莫莫。”
是陈年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拼命克制住心中的情绪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脆弱。
林莫心脏乍停了一拍，久违的记忆涌上脑中。
很多年没有听过陈年这样喊过自已了。
那会儿上学时，陈年也只有恼火了，或者其他情绪波动大时，才会情不自禁喊自已“莫莫”。
今天这是……？
林莫按捺住心中的起伏，语气带着自已都没意识到的轻柔。
“怎么了？”
对面又沉默了，等林莫心急。
“发生什么事了？”
“是做梦吗，怎么听到你的声音了莫莫。”
陈年的声音像踩在云彩上讲出的一样，时轻时重，飘得很。
林莫一听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头脑不清醒，估计是饭局上喝多了，不免有些心疼。
“你现在在哪？小李呢？你喝多了怎么不把你送回来？”
林莫一串的问题迅速抛出去。
只是陈年此时脑子一片浆糊，根本回答不上来，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忍不住地发出些傻笑声。
陈年不敢挂，怕挂了梦醒了就听不到了。
林莫也意识到陈年醉的不轻，自已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一直重复问他人在什么地方。
最后才哄着陈年把定位发给了自已。
林莫立马穿好衣服，妆都来不及化，就匆匆出门赶过去。
大晚上的车都不好打，林莫等了好一会才坐上车。
打车时不得已把陈年电话挂了，弄好后再拨打，却再也拨不通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提示音在林莫耳边响起，让她更加急躁。
“师傅，麻烦快点儿哈，我着急。”
林莫只得催促开车师傅，想快点到陈年那边。
眼中的着急快要化作实质。
“好嘞。”
司机答应着，也更用力地踩着油门。
林莫却依然觉得这车怎么开得这样慢。
到了地点，一下车，林莫就迅速冲过去，直奔饭店前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