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收到了陈年发过来的地址,定睛一看,怎么是个酒吧?陈年不是出去应酬的吗,他去酒吧干什么?
满心疑惑,问他,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却完全不搭理,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林莫听不懂的东西。算了,陈年现在估计已经醉到一定程度了,自已再怎么问也不会有结果,林莫说了一声“在那里等我”,就挂了电话。
直接走进包厢,沈瑜抬头,眼神仿佛在问林莫怎么样。
林莫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
“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我得去接他一下。”
林莫真的很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已请人吃饭,吃到一半又临时有事离开,真的显得很不好。但是林莫也没有办法,毕竟陈年都那个样子了,而且喝醉以后想到的人居然直接就是自已,这要是不过去看看他也说不过去。
沈瑜也是个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理解的眼神,问:“是他吗?”
林莫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沈瑜说的是自已的联系人备注。
“对,他现在状态不太好,我得过去一趟。”
林莫看到沈瑜这种理解的眼神更绝对对不起他,亏待了他,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听到这话,沈瑜皱了皱眉,说:“他喝多了,你一个小姑娘过去也不方便,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
林莫瞪着眼睛,不知道沈瑜怎么这么热情,但是若是他也跟过去,去到陈年面前,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林莫不敢想,陈年要是看到了沈瑜跟在自已身边,能气成什么样。
立马拼命摇手,拒绝道:“不用不用!这太麻烦你了!本来应该陪你的饭也没让你吃好我已经够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这样麻烦你呢。”
林莫还在找着其他借口。
沈瑜听见此话,垂下眼眸。
“我们的关系已经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跟我还计较这个?你朋友喝多了不舒服,要是想吐什么的,要去洗手间清理,你怎么照顾他?”
沈瑜扶额笑着问林莫,说出来的问题却是林莫没有考虑到的。
是哦,毕竟男女有别,他要是真的要去洗手间吐之类的,自已也没办法看着他,万一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看出了林莫眼中的纠结,沈瑜趁热打铁,跟林莫打感情牌。
“你就把我当哥哥好了,小时候不是还一口一个沈哥哥叫吗?我帮帮你也是应该的。”
这么努力要跟过去不为别的,就是沈瑜感觉这个“他”跟林莫的关系不一般。自已辛辛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的人还能被别人半路劫走?
林莫不知道沈瑜心中所想,只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点点头。要是陈年不高兴,自已再跟他解释一下就好了,相信陈年会理解自已的。
林莫还是高估了陈年的包容心,或者说是高估了男人的包容心。一个男人对出现在自已领地的另一个雄性生物,只会觉得他对自已的所有物图谋不轨。
林莫终究是跟沈瑜开着两辆车,一同去了陈年发来的那个酒吧。
陈年此时正阴沉着脸,和刚刚黏糊地跟林莫撒娇的状态截然不同。
估计着林莫快要到了,站起身,又点了杯酒来,没有喝,撒了点在身上,又倒了点在桌子上,装作已经喝得神智不清的样子。思来想去,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朝着自已就是一拳打下去。
旁边卡座的一个女孩看到他这样,直接张大了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一脸震惊。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整张脸开始发烫,陈年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站直了身子,凑过去。
脸从刚刚下拳的地方由内而外,开始泛着红,本来陈年皮肤就白,这一拳下去,红的极其明显,又因为是握成的拳,所以那片红看不出形状,只是一大片的蔓延开来,真的就有一种喝得上脸的感觉。
陈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但其中,又包含着几分癫狂。
欣赏完自已的杰作,陈年心情终于好了点,重新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安静地等着林莫到来。
自已都这样了,她来了以后不能再离开了吧。
陈年低头笑了。
林莫一路上油门踩的要飞起来, 沈瑜在后面差点要跟不上,两人表情都不好看,各有各的心思,一个嫌太慢,一个嫌太快。
终于到了陈年发过来的那家酒吧,林莫快步进去开始寻找陈年的身影。心中有些暗暗发笑,这情况真的有种熟悉感,上回也是这样。
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陈年的身影,一个人坐着尽显落寞。桌上东倒西歪全是喝剩下的酒杯,陈年这么大的体型蜷缩在沙发的拐角里,看着倒有几分委屈和可怜。
林莫走近,看到他莫名其妙喝这么多,不能喝还硬喝,心底徒增怒气。
陈年看到林莫走近,眼睛瞬间一亮,缠绵拉丝,目含秋波,半倾斜着身子,要倒不倒的,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林莫靠近,身后跟着的沈瑜显露出来。
陈年立马变了神色,一闪而过的攻击性掠过沈瑜的脸,又在林莫面前变回正常。
“你怎么喝成这样啊!”
林莫伸手,把几乎是倒成一滩烂泥的陈年从沙发上扶了坐起来,一脸关切,又有点呵斥,带着些不容得别人插入其中的亲昵感。
沈瑜在一旁看着,眸色沉了沉,稍稍捏紧拳头,跟着走近,盯着陈年的脸。
“好巧,陈总。”
低头说道,刚刚陈年看到自已后的表情,沈瑜看得一清二楚。
陈年看到他走过来,躲过林莫的视线,冷笑了一下,真的跟狗皮膏药一样,到哪里都跟着,在心底怒骂了沈瑜八百回,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生意上那么精明,现在就看不出自已和林莫的关系?
陈年阴沉个脸,林莫却只以为他是喝多了不舒服。
“你还好吗?想吐吗?要不要去趟卫生间处理一下?”
林莫一脸关切,让陈年心里好受了一点,最起码此时在她心里,自已是要比沈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