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靳恒直接给挡了回去,“明总对我家乔舒这么有兴趣?她就是个普通人,本地乔家,不用猜了。”
他这是暗示明庄到此为止了,再打听下去,就真的让人不舒服了。
他面上带笑,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笑容,并没半分笑意。
明庄自知自已失义,有些过分了,立马转移话题。
菜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也给乔舒换了红茶。
这里的菜很精致,味道很不错,靳恒还细心地把放在她面前的冷盘移开,把一盘牛肉放在她面前。
“多吃点牛肉,补充铁质。”
“谢谢!”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乔舒有些受宠若惊。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用公筷给他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在他碗里,“你喜欢的糖醋里脊。”
这是他喜欢的一道菜,姜姨那天提过的,她记得。
靳恒挑眉,突然想起她请他吃饭这件事,想必她为此打听了一番他的喜好。
明庄看着对面的互动有些牙疼,这顿饭总觉得有些消化不良。
但又很不甘心自已竟然被乔舒这个小姑娘截了胡,所以她挑了话题,谈起了最近两家公司的合作的事情。
她想借着这种话题,冷落乔舒一番,她一直认为,女人并非男人的附属品,也不是摆设,女人可以在事业上辅助男人,而她是最好的助力。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足够优秀,反衬得乔舒这个花瓶更加空有其表,一无用处,靳恒会不会多看她两眼呢。
可惜,靳恒并没有接这茬,“明总,你不是说今天不谈公事的吗?如果谈公事,我就不带妻子来了,直接把助理带过来。”
明庄一噎,差点气得连表情管理都顾不上。
这么疼妻子?
她还得赔笑。
之后的用餐过程,她称之为折磨。
对面这对夫妻,偶尔会给你加餐,让你吃狗粮,乔舒更是化身撒娇小能手,一时说自已做了指甲不方便剥虾,撒娇让靳恒帮她剥,一时说不喜欢这个汤的味道,让靳恒给她喝掉,不想浪费云云。
而靳恒还真由惯着她,有求必应,还一副宠溺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最后,明庄匆匆吃个半饱,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当然,顺便也把单埋了,毕竟是她请吃饭。
终于逼走了明庄,乔舒松了口气,立马把椅子挪远一点,跟靳恒保持着社交距离。
靳恒好笑地把手里刚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不吃了?”
乔舒很有自知之明,“不吃了,我饱了。”
革命成功了,她不可能再使唤自已这个上级领导,她会折寿的。
说实话,这里的菜色不错,只是带着这种心情和目的来吃这顿饭,她吃得胃疼。
哪怕没吃饱,她也不想再吃了。
靳恒擦了擦嘴,“走吧。”
乔舒听话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也识趣地坐在副驾驶上,谁敢拿他当司机?
靳恒对乔舒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车子一路开出。
“回老宅?”
乔舒不想回去,刚想到一件事,她让他开到附近商场放下她。
靳恒不疑有他,很快地,就在一个热闹的商场前放下她就走了。
乔舒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看了眼时间,还早,又摸摸肚子,胃还有点空,她没吃饱。
刚刚只顾着演戏,没办法放开着吃,还有,跟领导吃饭,真的很局促。
转身看到热闹的广场,闻着空气中飘着香辣的香味,她食指大动,转身走去。
靳恒的车刚开出两个红绿灯,中途接了个电话,手机刚放下,察觉到副驾驶位置下一只G家的手提包。
正是今天在G家给乔舒配的那个包包。
她忘拿了?
红灯亮了,车子停下,他侧身把包包拿起,想了想,把包包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手机都没在里面。
他被气笑了。
这个女人,是想把他送出去的东西还回来的意思吗?
他拿起手机,给她打了电话过去,但一直没人接。
他索性挂了电话,拨了另外一个号码出去。
而在另一边,正在大块朵颐的乔舒沉浸在美食当中,哪儿有精力去留意手机?
手机放在装着她今天出门衣服的购物袋里。
坐在广场美食街临时摆出来的桌椅上,一手里拿着一串烤腰子,一手拿着一瓶饮料,吃得不知多滋味。
全然没察觉到不远处朝她走来的高大男人。
靳恒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乔舒现在样子。
粗鲁?又谈不上,她食相还是比较斯文的。
只是,她手里那是什么食物?能吃的?
而且,周围的环境这么差,又吵又乱,这也能吃得下?
靳恒慢慢地走到她跟前,站着不动,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直到乔舒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抬眸看过来时,他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乔舒差点没被他吓得把手中的烤串给扔了,她直接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折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从桌上的抽纸桶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嘴。
靳恒视线一直盯着她手上的纸巾,见她拿来擦嘴,眉头一皱。
她也不嫌脏,这纸巾不知放在这里多久了,吃了多久的灰?
靳恒没回答她的问题,眼睛扫向她面前桌面那一盘烤串和饮料。
乔舒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我刚刚没吃饱......”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有种像小学生做了坏事被老师发现的感觉。
靳恒默不吭声,走上前,把手中的包包递给她,“你落了东西。”
乔舒见到这只包包,终于明白过来,“不是的,靳恒,这只包包我不能收。”
这是一只全球限量版的包包,价值五十几万,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它?
嫁给靳恒,救得一方庇护,保住了她和妈妈,还有舅舅一家,这个对她来讲,靳家已经还了她爸的情了,再多的,她不能再要。
做人不能贪,这是她爸从小教导她的,人一贪,就会滋生很多不该有的心思,这样的人,很容易走入歧途,甚至犯罪。
所以,哪怕每个月妈妈的住院治疗费用清单她都留着,哪怕自已现在没能力还,但将来也要尽力还上,哪怕耗上余生都要还。
另外,每个月靳恒给她的那笔家用,她除了刚开始还要读大学没办法工作没收入之外,没办法才从里面拿了基本的每个月生活开支,毕业之后,有了进账,她就没再花那笔钱了。
之前从里面花的每笔钱,她都有记账,这些都是她欠靳恒的债务。
现在毕业一年了,自已也有进账,再说在靳宅,吃喝都不愁,除了必要的社交需要,她都没有大的支出,养活自已绰绰有余。
因此,嫁入靳家这几年,她都没让自已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
像名牌包包这种彰显自已身份和地位的身外之物,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必要,因为给了她,她也没感觉。
还不如一顿烤串来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