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恒换了衣服出来,就见自家助理看着他名义上的妻子发呆,心感不满。
轻咳一声警告。
小何何等精明,怎会不知老板意思,见他准备妥当,立马跟上前,准备随他出门。
他还讨好似的向乔舒道了别。
靳恒走至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折回来,走到乔舒床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搬到我那儿住,但我要先安排一下。”
跟他住?
还得了?
乔舒闻声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在老宅住习惯了,就不用麻烦了。”
靳恒诧异,挑眉,“你确定?”
老宅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乔舒连忙笑道,“确定确定,我万分确定。”
见她坚持,靳恒也没再坚持,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事可以找我,另外,”他顿了顿,才道,“我回来了,你是我妻子,该有的体面要有,而且,我不喜欢我的人被人欺负,也不喜欢输,别给我丢脸,一切有我兜着。”
说罢,就带着助理离开。
乔舒一直在回味他这句话的意思,总结成一句——被打了,就要打回去,一切有他罩着。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至于为什么拒绝搬出去跟他住,当然是她跟他不熟,跟一个陌生人住,多不自在啊。
她才在老宅住习惯了,又要重新习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不太愿意。
再说,关于他那些传闻不知真假,如果真的,他外面那个女人知道他们住一起了,不膈应吗?
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强,她从靳姗姗身上领教过,她不想再为自已再添麻烦。
小命要紧。
不对,他刚刚既然这么问,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只是一个人住?那个传闻中养在外面的女人呢?
乔舒甩了甩头,关她什么事,这个瓜她还是不吃的为妙。
不管老宅那边住得多不舒服,但这几年她也安然过来了,里面的人情世故和矛盾,她已经掌握了,不会再像前两年那样,单方面受欺负还不知如何还手。
再加上他回来了,刚刚也给了她底气,那她在老宅的日子只会更好。
以前在老宅积攒下来的债,是时候讨回来了,不让她这口气出爽了,如何对得起她爸一世英名?
呵,她要让老宅那些人知道,她不是什么软柿子。
而是只沉睡的老虎,竟然敢撩,就要有承担她怒火的心理准备。
这么一想,靳恒这个男人还挺不错。
乔舒前一天晚上,淋了雨还有点烧,加上头撞到硬物,有些轻微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
而这天,远在近郊的寺庙里,一位老妇人挡在一个年轻的僧人面前。
“小师傅,麻烦帮帮我吧,就让我再见大师一面,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小和尚无奈拦着她,“袁施主,恕小僧没办法放您进去,师父年事已高,早已不见客了,您就别为难小僧了。”
袁静再想开口,却见后面房间又出来一个中年僧人。
“师兄。”小和尚叫道。
中年僧人只向他点了点头,才徐徐向袁静走近,“袁施主,师父说,一切随缘,缘到,您女儿自会醒来,另外,平安结不久前帮你外孙挡下了一劫,师傅只留了一句给她,珍惜眼前人。”
说罢,他不理会袁静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小师弟一起送她出去。
门外,一直等着她的姚礕云见她出来,连忙上前。
“妈,怎么样?大师怎么说,有没有说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袁静摇头,“没有,还是那句,随缘,只不过倒说了个消息,说之前妈给小舒求的平安结刚给小舒挡了一劫,你说会不会是前天那晚我们怎么也打不通她电话那晚出的事?”
姚礕云,“也有可能,这丫头一直报喜不报忧,我晚点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别担心,既然之前跟她聊过电话了,人安然无恙,应该没事。”
袁静心安了一下,但还有另外一件事忧心,“益哥儿的事该怎么办?”
其实她这次来,也存着为自已这个孙子求一道平安符的打算,可惜,那位得道的大师已经不见客。
之前得的两道平安结,还是机缘巧合碰上大师开坛讲法当日随机送给在场有缘人的,她记得当日大师送了三个出去。
她得了一个,后来向另外一人手中拿钱买了一个,当时花了她不少钱。
第三个有缘人不知是谁,反正等她买完第二个平安结回头想找,也找不着人了。
本想女婿职业的危险性,准备把平安结给大女儿一家送去的,但没想到还没送出去女婿就出事了,平安结只能送给女儿和外孙乔舒。
姚礕云眸光颤了颤,眼底多了分狠辣,“放心,有我呢,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大不了,我去找那个人。”
“你......”袁静知道她指的是谁,心里非常抵触,但一想到自家那个善良又乖巧的孙子,她又无奈又心痛,最后只能闭上闭眼睛,再睁开时,满眼哀伤,“礕云,是我们姚家对不起你。”
姚礕云笑得坦荡,“傻妈妈,你们永远都是我姚礕云的亲人,你们辛苦把我养大,何来对不起?我也是姓姚,为自已亲人出一份力是应该的,不许你这么说!”
姚礕云其实并非姚家亲生女儿,是小时候姚父抱养的孩子,据说亲生父亲年轻时是个亡命之徒,她是一个跟了他的妓女所生,但他仇家太多,无办法护着她,只好寄养在自已一个朋友家中。
这个朋友就是姚父。
现在,亲生父亲现在是个成功的商人,有权有势,想认回女儿,可惜,她不稀罕,也不想离开温暖了她半辈子的姚家。
姚益的事情现在如何,先看看情况再说,不到最后,她不想见那人。
只是让姚礕云和乔舒想不到的是,没两天,他们就收到张承哲那边代表律师撤诉的消息。
当时乔舒还在医院,收到姚礕云的电话时,才知道这件事。
但第一个猜测的是,这件事,是靳恒干的,她觉得不可能靳姗姗醒悟得这么快让张承哲撤诉的。
因为她在程兰面前的人设早已在那晚分崩离析了,哪怕她让张承哲辙诉也没办法挽回她在程兰心目中的形象。
她更不可能多此一举。
所以,只有靳恒这个可能了。
另外,她也从微信上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你表弟是因为保护你才受到牵连,我理应要帮他。】
【谢谢你。】
那边过了没多久就回复了,【怎么谢?】
乔舒看到这条微信有些懵然,不明白,他们两人这是......聊上了?
乔舒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屡屡碰壁,没多少跟上司打交道的经验,但如果抛开上司和下属的这层关系,于情于理她也应该感谢人家。
想了又想,才回复,【我请你吃饭吧。】
那边回得挺快的,【时间和地点你来定,定好了告诉我。】
【好,笑脸.jpg】
乔舒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个聊天对话框,有点不太相信这就是对她不闻不问四年的便宜老公,想起那天晚上他冰冷的一张脸,如何也没办法把他的脸和跟她微信上聊天的男人对上号。
怎么说呢,就是......很割裂。
而现在割裂的靳恒一身酒气被人扶着进了门。
任潇顾不得脱鞋,只好用力把脚下的皮鞋甩掉,然后扶着靳恒上了二楼房间。
而跟在他们后面,一身优雅悠哉悠哉地拿着一台手机的方海辰慢条斯理地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客厅,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径自进了厨房,给自已倒了一杯水出来。
听到脚步声,他自觉地给任潇也倒了一杯。
任潇转身走到沙发处,把自已陷入沙发里,“累死我了,这老靳也太重了。”
他随后在茶几上拿了几张纸巾擦汗,抬眸看到清爽的方海辰,咬牙,“你也不搭把手?”
见到他递过来的水,抬手接过,倒头就喝,舍命陪君子喝了一晚上的酒,嗓子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