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师兄三人却拖着宿醉的身体,还是带着梦璃继续前往田里完成剩余的工作。三人有气无力地干着活,仿佛每一次动作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正当他们埋头苦干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刘晓龙和沈琦两位师兄走了过来。刘晓龙中等身材,身体强壮,而沈琦则是面无表情的瘦高个。刘晓龙一眼便看出剑锋等人有气无力的样,想必昨晚一定是喝多了,于是笑着打趣道:“剑锋师兄,前几天我去朝阳城购买材料,顺便在城中买了几坛醉云居的佳酿。今晚要不要做几个小菜,一起喝个痛快呢?”剑锋自然明白他只是在拿自已开玩笑,苦笑道:“这几天正值农忙,实在抽不出身啊!不过,你可以先把酒存好,过些日子我定会与你一醉方休。”刘晓龙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剑锋向林凡和梦璃介绍道:“这位是刘晓龙刘师兄。”接着,他又指着一旁的瘦高个男子说道:“这位是沈琦沈师兄。他们二人皆属于玉清师叔一脉的弟子,负责管理门内的物资存储等事务。”
林凡和梦璃赶忙行礼问候,刘晓龙和沈琦微笑着点头回应。以后需要调用或者买卖一些需要的物品可以找他们。林凡和梦璃也向两位师兄行礼并自我介绍各自的姓名。
今天大伙都是来忙活地里的农活,所以也没太多闲聊,各自回到自已的地里忙活去了。这一天他们把所有的地犁了一遍,并浇上了水,等到过些天泥土浸透就可以种植冬小麦。几人也是累得疲惫不堪,草草吃了些剩饭,各自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阳光照在林凡的脸上。他还沉浸在睡梦中,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砰砰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把门敲破似的。
林凡嘟囔了一句:“谁啊?这么早敲门干嘛?”但门外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抱怨,继续用力敲门。无奈之下,林凡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打开房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正是重阳,揉着眼说道:“二师兄这么早干嘛呀?”
“快点起床做饭,今天有正事要做!”重阳说道。
林凡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重阳走进厨房。
重阳开始蹲下烧火煮粥,林凡则切了一碗咸菜,摆在桌子上。
早餐准备好了,重阳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众人围坐在一起,默默吃着饭。
饭后,重阳对林凡和梦璃说道:“你们先去院子里的石桌等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他们不知道重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地来到石桌前坐下。
不一会儿,重阳抱着一摞书来到他们身边,将书放在桌上摊开。这些书依次是《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
重阳看着两人,语气严肃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开始读书认字。”随后,他翻来一本书读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重阳教一句他们就跟着读一句,一上午的时间重阳教的知识梦璃已经基本熟练背诵,而林凡也就只记住一半。重阳手指点着林凡脑门,气冲冲的说:“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都是饭么?你看看你师妹,差距怎么这么大。”林凡也很是沮丧,梦璃温柔的对他安慰道:“没关系的师兄,日后只要多用功自然就会背下来的,闲暇的时候我也会教你的。”林凡看着梦璃坚定的目光自已也下定决心誓要加倍努力绝不能让师妹失望。
午休过后,换成了剑锋来传授他们本门的乾坤剑法和运功法门。情况还是如同上午一样,机灵聪明的梦璃每招每式基本上看过几遍就能记住,而林凡则学得比较缓慢。然而,正如俗话所说,当上帝关闭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尽管学习速度较慢,但林凡的领悟能力和反应速度却非常出色。剑锋给两人每人一木剑,让他们相互拆招比试。林凡凭借自身的领悟和快速反应,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梦璃攻过来的招式。按照剑锋的评价,他就是门内领悟能力的偏科天才。就这样,每天上午学文,下午习武,一个星期学三天,其余四天自行巩固。
半个月后,林凡手持一本书,坐在石桌旁摇头晃脑地阅读,梦璃则在桃树下手持木剑,认真地练习着剑法,一招一式都显得十分专注。林凡抬头刚好看到梦璃正练到紧要之处,只见她手腕发力,招数虽然发出,但是手中的木剑却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突然断为两节。梦璃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虽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林凡捕捉到。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给师妹弄到一把真正的剑。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办法。
这一天,林凡帮剑锋去刘晓龙那里修理锄头。他一走进铁匠房,就看到刘晓龙叮叮当当的在铁砧前敲打着一块铁条。林凡走上前去,施礼道:“晓龙师兄,这是我师兄的锄头,您再给添点铁修一修吧。”刘晓龙接过锄头看了看,说道:“剑锋还真是会过日子,都这样了还修。你放这吧,我把这套马蹄铁打好就给他弄。”
林凡看着满屋子的铁器,忍不住问道:“晓龙师兄,我想打一把剑需要多少钱啊?”晓龙想了想:“一把剑再加上剑鞘差不多五两银子。”林凡伸出手掌目瞪口呆:“五两这么多啊。”晓龙看林凡吃惊的表情就知道他没钱,但给他出了说出个办法:“师弟如果没钱可以去前山看看有没有委托任务,我记得前些天有一个山下村民委托的任务。内容好像是清除后山采集夜明砂的山洞门口的巨大蜂房,委托费三两银子。师弟你再把蜂房卖给药房怎么也能凑够五两银子了。”林凡听后立刻来了精神,激动地抓住晓龙的肩膀摇晃道:“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晓龙被晃得头晕目眩,连忙点头道:“是啊,不过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听说那些蜜蜂很凶猛,而且数量众多。”林凡却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地向晓龙道谢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前山查看任务。果然那个任务还在,林凡得意的笑道这不就是上天为我量身定做的嘛。赶紧找发放任务的师兄接取委托,生怕慢一点就被别人抢走。
桃树下练剑的梦璃看着兴高采烈林凡一头冲进屋里。随后屋内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林凡背着一个大包裹跑了出来。林凡又想了想清理蜂巢也得需要个趁手的工具啊,他再次冲入厨房抄起那把断剑走了出来。梦璃被他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大声喊道:“师兄你急急忙忙干什么去啊?”林凡朝后山跑去,还背对着她挥手回道:“师妹你就等我的惊喜吧。”
按照委托描述,林凡经过七拐八弯终于来到一处山脚下。他透过茂密的树林缝隙,看到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山洞。林凡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打开背后的包裹,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他精心准备的各种物品:衣服、绳子、细纱网以及火把和火油。
他将衣服一层一层套在身上,武装好人都胖了三圈。接着,他用绳子紧紧地绑住袖口和裤腿,确保不会有任何皮肤裸露在外。头部也被衣服严严实实地包住,只在眼睛位置留出两个小洞,以便观察外界情况。最后,他再用细纱网包住头部,以防止蜜蜂从缝隙中钻入。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一遍后,这才放心地点燃火把,右手紧握着断剑,慢慢地朝着山洞口走去。
当他走近山洞口时,心中不禁震惊之情。他知道这个蜂巢会很大,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庞大!只见山洞口顶部悬挂着一个长达两米、宽达一米的蜂巢,无数的蜜蜂在蜂巢上嗡嗡作响,仿佛一片黑色的云朵。
林凡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还是勇敢的走了上去。他折了些湿树枝用火把点燃,燃烧的湿树枝冒出滚滚浓烟。再把冒烟的树枝拿到蜂巢下面来回的熏烤上面的蜜蜂,十来分钟的时间便见到了效果,一部分被烟雾熏死,一部分忍受不住逃走,只有一小部分仍然坚持不懈地守护着蜂巢。看到这一幕,林凡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嘿,就这点小事,我一来还不是轻松拿捏。”说完,他抽出腰间的断剑,开始小心翼翼地分割蜂巢。每一刀下去,黄澄澄、黏腻且透亮的蜂蜜顺着剑身流淌下来。他用油纸将蜂巢碎块包裹好,然后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口袋中。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之前逃走的那部分蜜蜂突然飞了回来。它们发现自已的蜂巢已经被眼前这个人破坏得面目全非,于是疯狂地向他扑来。然而,这些蜜蜂的毒刺对他毫无作用。对自已的方法甚是满意林凡,得意的扭动着身体对这些蜜蜂挑衅着。但他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乐极生悲这个词。他的动作使衣服衔接的位置拉扯出缝隙。一些蜜蜂顺着缝隙钻进去。瞬间,林凡身上多处被蛰咬,他顾不上其他,扛起装满蜂巢的口袋拼命逃跑,而蜂群则紧紧地追赶着他。
慌乱逃跑中,身上的衣服被周围的树枝不断地刮扯,划出许多破洞。更多的蜜蜂趁机爬进了衣服里。林凡痛苦不堪,惨叫连连,此刻他已无暇顾及其他,扔掉手中的口袋,一边脱去衣服,一边拼命奔跑,同时不停地拍打身上的蜜蜂。
林凡心中暗想,这次恐怕是难逃一劫了。正当他陷入绝望,拼命逃窜之际,突然发现前方有一条小河。这一发现让他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他竭尽全力地奔向小河,纵身跃入河中,潜入水底,顺着水流逃命。
蜂群失去目标渐渐散去。林凡奋力游出很远,确定蜂群没有追来,方才游上岸。躺在岸边的他如释重负,庆幸自已逃过一劫。此时的他已经累到脱力,只能静静地躺在原地休息。困意袭来,他慢慢地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林凡醒来,虽然身体依然虚弱无力,但至少能够勉强行走。他沿着河边逆流而上寻找逃跑时丢掉的物品,一路走来衣服、断剑、装蜂巢的口袋一样没丢,想想还真是有惊无险。再次来到那个山洞口,没有了蜂巢的蜜蜂也没了踪影,林凡放下了心总算活着完成了任务。
回到前山,从目瞪口呆的师兄手中抓过任务所得的三两银子。又扛着口袋去了药房,又从另一位目瞪口呆的师兄手里接过出售蜂巢,得到的七两和顺便花一两买的治疗蜂毒的药膏。颠了颠手里的九两银子,想想可以给师妹换把真剑,身上的疼痛也算不得什么,甚至还咧着嘴笑了出来。
梦璃回到了房间,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崭新的长剑。她看着手中的剑想到林凡说的惊喜难道是它,拿起剑走出房间。来到林凡的房间,推开门就往里走,迎面就撞上了想要出去的林凡。
梦璃看到林凡样子大吃一惊:“你是谁?”也不能怪梦璃认不出林凡,此时林凡的样貌简直大变样。脸肿的好像脸盆一样大,眼睛也是鼓鼓的只能睁开一道缝,嘴唇更是夸张好像两条肥香肠挂在脸上。林凡摸着梦璃的额头含糊不清的说:“怎么了师妹?我只不过有一点点变化,你就不认识我啦?对了,我送你的剑你喜欢么?”梦璃这才仔细上下打量林凡,果然是师兄。“师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林凡才将为了买剑接委托任务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梦璃听完后,整个人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林凡,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手紧紧拉住林凡的胳膊,左右轻轻摇晃着,哽咽地说道:“师兄,谢谢你,这把剑我真的很喜欢。但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真的太危险了。”说完,她将额头抵在林凡的肩膀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林凡轻轻地抚摸着梦璃的头发,含糊不清地说道:“没关系的,只要师妹喜欢就好,我做什么都愿意。呵呵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冬时节。林凡裹着厚厚的被子,正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突然,屋门被猛地推开,刺骨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伴随着冷风,一个美丽的身影冲了进来。她快步走到床边,用力地摇晃着被窝,同时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音:“师兄,快醒醒!快醒醒!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快点起来陪我一起看雪呀。”“嗯~!好了好了,别再摇了,好冷啊……”林凡紧闭双眼,嘴里嘟囔着。他紧紧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臂,不停地颤抖着,“哎呀,师妹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再躺会。”师妹却不肯罢休,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撒娇地说:“不嘛,你个大懒虫快起来陪我去看雪景。”林凡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穿好衣服后被梦璃在后面蹦蹦跳跳地推出了门。
刚踏出一步,林凡的双脚就深深陷进了半尺厚的积雪中,鹅毛般的大雪仍在无声无息地飘落着。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洁白无垠的景象。咯吱,咯吱,咯吱......梦璃已经迫不及待地踩出一串串脚印,她张开双臂,迎着飘落的雪花旋转起来。紧接着,她又抽出长剑舞动起一套轻柔的剑法,与其说是剑法,倒不如说是一场优美的舞蹈。她轻盈地穿梭在这个圣洁的白色世界中,仿佛一只欢快的精灵在翩翩起舞。林凡静静地站在一旁,欣赏着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当他再回过神的时候梦璃已经背对着他站在院子边上的围栏边看着远处的雪景。
“这场雪是今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雪,好美啊。我很喜欢雪,我的家乡就经常下雪。看到天上飘落的雪花我的心情就非常的欢喜。”梦璃边说边偷偷划拉围栏上的积雪,在手中攒成一个雪球。突然猛的转身坏笑的说:“我们来打雪仗吧。”刚欲抬手砸向林凡,却见一个雪球从远处飞来正中梦璃脑门,炸开的雪球溅的梦璃满脸都是雪。“师妹咱们来打雪仗吧。”原来是重阳和剑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挥动着手中的雪球兴奋的喊着。梦璃擦掉脸上的雪佯装生气的样子说:“好哇,看我怎么报仇。”手里的雪球便飞了出去。四人好像孩子一样玩闹了起来。快乐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疲惫的人围坐在暖和的屋内,时不时的传出他们的欢声笑语。白天热闹的院子中只留下了靠在墙上的雪橇,杂乱的脚印和四个样貌不一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