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泰见状,不禁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声:“哼,就凭你这点儿三脚猫功夫,还好意思说自已是吴汉三的弟子?要是你真的是他老人家的徒弟,我都觉得替他丢人现眼!”
张巡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他一路上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但他丝毫不敢放慢脚步,径直朝着急救室飞奔而去。
当他终于赶到急救室门前时,一眼便看见了满脸愁容、神情憔悴的崔婉婷正无力地靠坐在长椅上。
而另一边,洪玫瑰则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只见她时不时抬起手咬咬手指,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就在洪玫瑰心不在焉地继续来回走动时,突然一头撞在了迎面跑来的张巡身上。
张巡被撞得一个踉跄,站稳身子后,有些恼怒地质问道:“慌慌张张的干嘛呢!没长眼睛啊?”
洪玫瑰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拉住张巡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你不知道,甜甜刚才整个人好像发羊癫疯似的,身体不停地抽搐,脸色苍白得吓人,差点就呼吸不了!我们都快吓死了!”
张巡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反问:“怎么可能?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一旁的崔婉婷听到这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猛地站起身,冲着张巡怒喊道:“怎么不可能?你说你一天天的到底跑哪去了?甜甜所剩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你难道就不能在这仅有的时间里多陪陪她吗?哪怕只是给她一点温暖和安慰也好啊!”
面对崔婉婷的质问,张巡心中一阵苦涩。其实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治疗甜甜的机会,然而,这些努力在旁人看来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会被认为是逃避责任的说辞。
此刻的张巡只觉得自已就如同游戏中的盖伦带上了轻语这件装备,沉默又破防啊!
话说完后,只见崔婉婷双眼紧闭,身体软绵绵地向下倒去。毫无疑问,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甜甜,早已身心俱疲。如今甜甜的状况又突然恶化,这无疑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她再也支撑不住,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洪玫瑰见状,惊慌失措地喊道:“婉婷姐,你可千万别有事啊!”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张巡则相对冷静一些,但他的眉头也是紧紧皱起,满脸忧虑地说道:“先别打扰她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洪玫瑰六神无主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呀?”张巡心里其实同样没底,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之前自已已经精心炼制了一枚丹药,并亲眼看着甜甜服下。按照常理来说,这枚丹药应该能够暂时缓解甜甜的病情才对,可为何此刻却突然发生这样意想不到的变故呢?
想到这里,张巡不禁萌生了冲进抢救室一探究竟的念头。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担心自已贸然闯入会干扰到正在紧张施救的医疗人员。要是因此导致他们操作失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尽管心中无比焦虑,张巡还是强忍着冲动,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张巡回想着上一世,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时候,同样的时刻,甜甜却早已离开了人世,生命之花过早地凋零。然而,幸运的是,他获得了重生的机会,成功地挽留住了甜甜的性命。尽管她身上那令人绝望的绝症依然存在,但至少羊癫疯这种疾病从未在她身上发作过。
可是,就在这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张巡的心头:难道眼前的甜甜并非真实的她?不!不对!张巡猛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中提到的祖父悖论。那个理论讲述的是,如果有人试图穿越时空回到自已父亲出生之前,并企图杀害自已的祖父,那么将会有无数种因素阻碍其行动。也许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祖父置于死地,亦或是所杀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祖父,甚至有可能是因为祖母的不忠而出轨生下了父亲。
以此类推,如今张巡想要挽救一个原本注定死亡之人的生命,自然也会遭遇各种各样不合常理的情况加以阻挠。想到此处,张巡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重生所引发的副作用啊!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愤怒瞬间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脚步踉跄地走向阳台,望着阴沉灰暗的天空,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苍穹发出了一声怒吼:“臭老天,你非要如此戏弄于我吗?有种你就直接用雷电劈死我好了,不要折磨我的女儿!”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突然之间,原本晴空万里的白日之上,毫无征兆地传来了一声沉闷至极的惊雷之声!那声音犹如一头被激怒的远古巨兽发出的咆哮,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声闷雷仿佛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即将来临的前奏,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起来。
张巡心头猛地一紧,他心中清楚,这绝非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天道之怒的前兆。回想起往昔自已那高深莫测的修为境界,即便是那时的他面对天道之威时,也是丝毫不敢有半分不敬和硬抗之心啊!
于是乎,张巡急忙改变口风,对着天空高声喊道:“臭老天,有种你就治好我女儿的病!只要你能做到,我便对你心服口服!”
说来也怪,就在张巡这句话喊出之后,那原本滚滚而来、声势浩大的雷声竟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四周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