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9点。
江伶还在睡着懒觉,也许是窗外的阳光比较刺眼,江伶转了个身,背对窗户,修长的玉腿夹着被子,接着又进入了梦乡。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江伶先是等了几秒,心里琢磨,谁啊,扰人清梦。
江伶头都没抬,摸索着拿到手机,就眯着眼凭借着肌肉记忆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江伶没有起床气,语气慵懒又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伶姐,你不会还没起床吧,太阳都晒屁股啦。”
江伶一个激灵,一骨碌坐了起来。会喊她伶姐而且声音这么熟悉的只有一个人。
“洛川?”
江伶这才睁大双眼看了下手机屏幕,是姬洛川。
当时两人约好,事情一旦有进展就立刻联系江伶,既然现在打来了电话,那么......
“怎么了,洛川,是有什么消息吗?”
江伶迫不及待的问,语气都染上了急切。
“对!有些发现,我想问你有没有时间,我们最好一起过去一趟。”
“有!随时都可以!”
江伶一刻也不想等了,心急如焚,她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她妈妈车祸事情的真相。
“好,那我们中午老地方见!”
“......”
江伶挂断了电话,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妈妈真的是意外,那是命如此。但如果不是,她一定会查出所有的真相,给她妈妈报仇。
江伶坐着想了一会,越想越是焦灼,心乱如麻。
她索性直接赤脚下床,胡乱的洗了把脸,换了身常穿的衣裙就焦急的出门。
他们的老地方就是上次见面的咖啡馆。
江伶抵达咖啡馆的时候不到10点,幸运的是江伶上次坐的地方没有人。
江伶过去坐下,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神。
姬洛川没让江伶等太久,大概有20分钟左右,姬洛川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自然的被坐在窗边的江伶吸引,快步走了过去。
姬洛川直接坐到了江伶的对面,接着开口道。
“伶姐,你来了。”
“洛川...”
江伶打了个招呼,迫不及待的问。
“事情怎么样?”
姬洛川这次过来带了个公文包,听到江伶问,他没废话,直接把公文包拿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沓文件。
江伶看着姬洛川掏出文件,安静的等他开口。
“伶姐,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有些问题...”
姬洛川停住,他看了看江伶,担心江伶受到刺激,会有剧烈的反应。
江伶呼吸一滞,接着是汹涌的恐惧感蔓延至全身,那是一种深陷沼泽的绝望与无力感。
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当事情真的是这样的时候,那种绝望的感觉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强烈无数倍。
江伶缓了好久,才逼迫自已冷静下来,她对姬洛川说。
“然后呢?”江伶自已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有多么沙哑。
姬洛川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江伶,她的眼眶很红,浑身微微颤抖着。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说。
“当年的监控系统还不完善,很多痕迹都被磨灭了。我安排人前去当年事发地点进行调查,最近的村子也在2公里之外,当年事故发生后,附近的村民赶过去查看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把阿姨接走了,现场都被警察围了起来,只有汽车的残骸还在那里。”
江伶的眼睛一眨不眨,她耐着性子,始终认真的听着。
“事情的转机就在我的人在村子里面走访的时候发生,他们当时走访了很多家。村子的老人很多都走了,就算还健在的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而且还有很多人家都搬离了村子。”
“但是,就在他们以为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遇上了个青年,他说他们村里有个傻子,以前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一群小孩们逗傻子玩,把傻子逗急眼了,傻子当时疯狂的抓小朋友,说要是再欺负他就把他们扔进火里放烟花。”
“当年的小孩也被傻子的疯狂吓坏了,所以过去这么多年也还记得清楚,他说可以去傻子那里碰碰运气。”
“他们接着就在村子里找傻子,找到以后就想办法问傻子烟花的事情,一开始傻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没了辙。”
“后来有个人想了个办法,他把傻子领到了车前,然后从车前面点了一个火堆。傻子一看到车和火堆,立马就高兴的跳起来,嘴里还大喊着放烟花咯,放烟花咯...”
“我的人觉着事情有进展,就立马给我说了。然后...我就赶紧给你联系了。”
姬洛川一口气把事情全部说完,然后他看着江伶,没再说话。当他得知下面人的汇报以后,事实他差不多已经可以推断的出来了。
江伶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很好联系,傻子说要抓人放烟花,而后看到车和火堆又是那种反应。江伶即使再迟钝也能明白这件事一定和她妈妈有关系。
江伶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她开始剧烈的颤抖,眼泪无声的开始汹涌流淌,她笑了,她笑着问姬洛川。
“洛川,那个人不一定是我妈妈对吗,我妈妈只是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的对吗,是不是,洛川,你说是不是...”
姬洛川早就做好了面对江伶任何反应的准备。
他立马起身,快步走到江伶的身边半蹲下来,他双手搭在江伶的肩上。
“伶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说的对,那个人不一定就是阿姨....”
江伶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倒在了姬洛川的怀里,全身的骨头好似都被抽走了,软趴趴像一滩烂泥。
她抬着梨花带雨的俏脸,如泣如诉的表情让姬洛川的心也隐隐钝痛。
江伶用手紧紧地攥着姬洛川的衣服,眼泪染湿了他胸口衬衫的一大片位置。
姬洛川只是用力抱着江伶,感受着她颤抖的身体,他没开口,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很无力。
江伶哭了很久,眼睛非常明显的红肿了起来,声音嘶哑的像是破了口的麻袋,斯斯拉拉。
江伶从姬洛川的怀里出来,她直着身子,俏脸全是泪痕。
她看着姬洛川,满眼都是无助和乞求。
“求你,带我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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