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这个地方的人,远比我们想象的愚昧蛮横。”
“别给他们伤害你的机会。”
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
我会尽力保护你。
……
沈羡终究还是点头,同意了秦凌的恳求。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莫家人说的,莫妲帮他抱着被褥进屋时,对沈羡笑得那叫一个暧昧,而秦凌则仰头对她心虚的嘿嘿嘿。
沈羡没搭理两人,脱了外套外裤就爬到了床上,被子一拉,身子背对着房门,谁也不知道她是真睡还是假寐。
房间的角落,传来莫妲紧张兮兮的嘀咕:“秦老师,沈老师这是怎么了?”
“好像在生气?”
少女顿了顿,缓和了语气,转而有些敌意的盯着秦凌,面色严肃的低声质问:“秦老师,你是不是惹沈老师,让她不开心了?”
她眯着双眸,小嘴紧抿着,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秦凌毫不怀疑,只要他说“是”,眼前这个俨然成了沈羡的脑残粉的少女,就会扑过来和他拼命。
他真是,真是太难了!
青年在心里呜呼哀哉着,面上却露出无辜又较真的表情,压着嗓子义正言辞的撇清道:“莫妲,你秦老师是好人,我可没有招惹你沈老师!”
“我惹谁不开心,也不会惹她呀……”
“你们沈老师,可是我的心肝儿呢!”
对少女挑眉自得一笑,秦凌没看莫妲什么反应,只伸长脖子去看床上的沈羡。
见她盖着被子呼吸平缓,一动不动,似是睡熟,秦凌才松了一口气。
沈羡特别反感他在外人面前,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他刚才也是得意过头了,一时不慎。
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让沈羡烦他。
*
莫妲帮着秦凌把地铺打好后,便起身告辞,木制的房门轻轻关上,空间并不大的屋里,就只剩下秦凌和沈羡。
这一次,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秦凌一想到这里,心就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浑身温度过高,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秦凌拥着被褥,缩着身子睡在地上,侧着身子正对着沈羡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
他盯着女人被褥下凸现的玲珑曲线,兀自心猿意马,女人却装作若无其事的紧闭着眼睛,力求两人能相安无事。
——“宿主,【好感值】700+43,经过检测,这43点好感值,全是那位秦先生产生的。”
——“这样一个上好的好感值供给对象,宿主,你确定要放过他?”
系统似笑非笑的声音,在沈羡脑海中响起,带着惯常的蛊惑。
沈羡连眼睛都没动一下,依旧不为所动。
她说了不会利用秦凌,就绝不会食言。
窗外,鸦鹊的叫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秦凌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床上的沈羡依旧一声不响,连个姿势都没变过。
好像真的睡着了……
可是,可是他睡不着啊啊啊!
活色生香的,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不远处的床上,又美又乖,他只要扑过去就能对她这样那样,酿酿酱酱……
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看得到吃不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情吗?
青年咬着被角,神情纠结而不甘的盯着沈羡的背影,身体蠢蠢欲动。
他提出和沈羡共住一屋,最开始想的,确实是防备莫家人,好近身保护她。
可现在如愿以偿了,秦凌才发现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
沈羡是防住莫家人了,可、可没防住他呀!
他对沈羡,可是一直就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呢。
“姐,你睡着了吗?”
心有不甘的青年,拖着身下的被褥,像毛毛虫似的,一点点的,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往床那边蠕动。
他轻声试探道,沈羡却没有动静。
秦凌心头窃喜,手上动作加快,朝着床头直接滚了过去。
因地上铺了木板,秦凌倒是不怕弄脏被褥。
他想的挺美好。
先靠近沈羡,等半夜时,沈羡睡沉了,他再爬床,搂着心爱的姑娘,一觉睡到大天亮。
又或者,沈羡半夜时,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刚好掉在他的地铺上,然后他们两个无知无觉的抱团取暖。
第二天,沈羡一睁眼就发出震惊的尖叫,然后倒打一耙。
说他不守规矩,对她动手动脚,要他对她的清白负责,他就顺势应承下来……
等等!
不对,以沈羡的性格,她才不会手足无措的发出尖叫,要他负责。
呜呜呜,她只会半眯着眼睛,然后思想有多远,她就能把他踹多远……
秦凌伸着脖子盯着床上的沈羡,脑补得越来越不可描述,象牙白的脸,在黑暗中默默涨红,温度高的他身子都快融了。
“沈羡,你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青年想入非非了半天,把他自己激得气血上涌,整个人都难过起来。
为了让自己缓解下来,他把魔爪伸到了沈羡身上。
他想和沈羡聊聊天,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第一次和心爱的女孩共处一室,纯情雏男表示太兴奋太幸福,体内的洪荒之力,能让他一蹦八丈高!
如果沈羡可以屈尊帮他疏解一下,他也不至于这么煎熬。
可他家羡羡,就是个特没良心的,她只会见死不救,绝不会对他雪中送炭嘤嘤嘤。
他真是太难了。
心理活动超多的秦凌,委屈巴巴的叫唤着,声音又哑又沉,实力诠释了什么叫欲求不满。
为了吸引沈羡的注意力,他甚至凑不要脸的干起了“爬床”的勾当。
窸窸窣窣的上床声传来,沈羡终于装不下去了。
她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杀气满满的怒斥脱口而出:“不想死,就给我麻溜的滚下去!”
秦凌一点都不意外沈羡的反应,他嘿嘿一笑,手脚迅捷的跳下了床,躺回地铺上,规规矩矩的盖好被子。
煤油灯的昏黄灯光下,青年俊脸上的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仿佛之前像个耗子一般,发出窸窣声响的不是他一样。
沈羡撑着手半坐了起来。
她伸手揉着鼻梁,神态困顿,语气却无奈的问道:“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和我在一个屋,你也认床认生?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