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装逼也有罪,祁欢怕是犯了该着挨千刀的凌迟大罪。
如若不然,他又怎会被人捅了两万多刀,差点给剁成饺子馅。
为了保护好兄弟,祁欢死了。
然而死后他又复生了,该说不说,现在这具身子真是好用。
重生归来,他借助一只老鼠的身子复活。一开始确实不大习惯做老鼠,但日子久了,祁欢越来越爱这具不起眼的老鼠身。
如不是借着老鼠身子打掩护,祁欢哪里会知道,她……过的如此凄苦。
那一大家子人简直全部都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祁欢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姜婉有钱有貌,家世更是没的说,她怎么就能看上沈平瞻这个人渣?
不止祁欢想不明白此问题,就连姜婉自已也揣摩不透哪里出了问题。想当初为了嫁给沈平瞻,她不惜同娘家决裂,倒贴着嫁妆嫁进长平侯府。
原以为如愿嫁给心上人,心上人定会待她如珍宝,孰料与沈平瞻成婚三年,就一直未同沈平瞻圆过房。
三年来,沈平瞻更是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好脸色。
却她这三年,伺候婆母、照顾小姑,全心全意,操持整个侯府更是兢兢业业。
三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被她照顾的婆母、小姑非但从来不念她一句好,更当着外人面说她下贱。
而她呢......任由侯府一大家子人欺负到头上不说,还时常用自已的陪嫁上赶着讨好这一家子忘恩负义之徒。
因为沈平瞻要娶平妻,可笑自已竟然用撞柱的方式行阻止,她那么做非但没有阻止得了沈平瞻,反而给那贱男人腾开地方。
沈平瞻用她的嫁妆,风风光光的迎娶了心头挚爱。
可怜自已被下人抬着送回房以后,任由她躺在床上等死。姜婉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她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沈平瞻与李梅儿的前头。
姜婉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她的陪嫁丫头绿萝除了抹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咣当”一声,屋子门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
绿萝被吓一跳,但看原来是穿着喜服的侯爷来了,绿萝急忙跪下磕头,“侯爷,求您给夫人请个大夫吧,再这么下去,夫人会死。”
相貌俊秀的沈平瞻阴沉着一张脸,他到了榻前,瞧了一眼姜婉,冷冷道:“这毒妇能有今天全是她自找的,死就死了。”
“侯爷,你怎能如此讲话?”跪在地上的绿萝直起腰,“我家小姐可是您的结发妻子。”
“我呸,如非她从中作梗,本侯早就与心爱之人喜结良蒂,比翼双飞了。三年前她仗着她父兄功绩,跑去皇上面前求到了赐婚圣旨,如非她的逼迫,我会娶她?”
沈平瞻越说越激动,“如她这般下作不要脸的女人,本侯能让她进门,就已经是给了她无上恩泽,她竟还想阻止我与梅儿在一起,她既想死,本侯成全她便是。”
“侯爷,话不能这样说,” 一道甜腻的声音从门口传入,“姐姐到底是您的发妻,侯爷可得记着点儿,姐姐操持侯府的‘恩惠’呢。”
身着大红喜服的李梅儿跨过门槛,来到沈平瞻身侧。
所谓“恩惠”指什么,不就是指姜婉这三年来,贴补给侯府的银子。
李梅儿这话任谁听了,都能听出其中含着挑拨离间的味道。
且她这话,更把沈平瞻的火气给挑起来,“那是她自愿的,本侯可从来没有强求过她。”
姜婉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她把屋中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床底下,一只灰毛老鼠亦同样把几人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祁欢的脑壳疼,姜婉是怎么受得住这些人的?
他们一家子吃着她的、用着她的,而她呢,竟能一直无私的为他们付出着。
换作他的话,沈平瞻敢当自已面说这话,他一定会放一把火烧了整个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