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见了岛上换防的调令,众人流着眼泪,心都在抽搐。
陆雨清眼眶还红着,却一刻也不敢停歇,躺在大脑飞速运转着,奸细究竟是谁呢?
“守岛的弟兄回来了!”
一片夹带着悲伤的欢呼声响起,回来的弟兄抱着死去兄弟的骨灰回来了。
陆勇走在前头,看着比走之前少了一半的人手,眼中满是血丝,那些把性命留在岛上的人,又是谁的孩子,谁的家人!
苦了百姓!
伤员区,一个个帐篷里惨叫不绝,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人抱着装着自已弟兄的盒子痛哭。
病床上,一个长的憨厚的伤员问在给他换药的医生,“俺们排还剩多少人啊?俺们排长怎么样了?”
听完医生说的话,汉子沉默了,眼中情绪复杂。
“你先别动,绷带没有了,我去拿点绷带来!千万别动!”
“俺知道!您放心去!”汉子憨厚的点头回应。
不大一会儿,医生回来看到空荡的病床。
“人呢?伤的那么重怎么能乱跑呢!”
说着急忙找人来帮忙找,还不等人们把人找到反倒出来一个坏消息。
“陈五自杀了!”
埋葬战亡将士的地方,憨厚的身影倒在不远处。
“这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刚刚陆营长去看了,从陈五手里发现一个纸条,上面说陈五是奸细!”
“啊?不能吧?陈五怎么可能是奸细?”和陈五有交情的人立马反驳,他和陈五一个排,为人做事都是实实在在的,他可能看不明白,但陈五可是连排长都夸过的!
众人看他为陈五说话,默不作声的远离他一步。
站在他旁边的人连忙打圆场:“谁知道呢!看营长怎么判!陆营长打了这么多年仗,肯定能判明白!”
“就是就是!”
“大家都散了吧!”前面的人将人群疏散。
只留下陆勇几人在原地勘察,只见陈五靠在树上,右手带着伤,伤口上的血还没凝固,还在往下淌着。
右手受伤,他左手拿着枪无力的垂在身侧,头部明显的弹孔,血迹在脸上留下大片的痕迹。
纸条被人从右手拿出来,上面被血浸染,模糊的看到几个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对不起,我是卧底。
纸条上的字缓缓从陆勇的嘴里吐出,众人睁大了双眼,卧底?
没有传出去任何风声就这样找到了?
“不对!”,徐参谋拿着纸条反复查看,“这陈五是什么来历?”
陆勇想了想,“是农户出身,营里有文化的不多,一些要文化的岗位都缺人!”
“看这字条。”徐参谋将字条递过去,手指着字迹,“这字看着歪歪扭扭,但是这几笔却没收住。”
陆勇拿着字条看了半天,又将字条递了回去,“老徐可确定?”
徐参谋脸色不好,他点了点头,“就怕现在那卧底要跑!”
“不行!必须抓到!”
这场闹剧一直到黄昏才有了结果。
阴暗的审讯室里,一个布满伤痕的人发出微弱的哀嚎。
“你还不说吗!”严正看着他,“你的妻子可还在等你回去,她要是知道你做了这事,她心中该多难过!”
原本毫无动静的人听到这里脑袋微微抬起,随后又无力的垂下,微弱的声音响起,“我在这里拼命还不是保护不了她!”
严正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给他准备点饭!”
过了好一会儿,“严队!他不肯吃!”
“我去看看。”
“你妻子出事了!”听着严正肯定的声音,周琼发出一声嗤笑,“可笑吗?害死他的是我在战场上保护的人!”
说完周琼开始笑,笑的癫狂,无力,最后像是呢喃,“那天我回家就看见一条白绫,上面沾着我妻子无足轻重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