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女士,小马谷所有的资料文件应该都在这里吧?没问题的话,我要开始核对接收了。”
翻看着案牍上的各类资料,阿尔邦不卑不亢地与小马谷镇长交流着,这位梅尔女士一点官僚气也没有,反倒是很好相处,着实让阿尔邦有些惊讶。
虽然幻形灵帝国与小马利亚的主张各不相同,但两国的中枢官员总体来说还是相差不大,普通民众很难与他们正常相处,即使这些官员并不桀骜。
阿尔邦是一个异类,曾经的他只尊重畏惧那些立下战功的将军,老宫相之类的文官在他眼里就是虫豸中的虫豸,一群只靠耍嘴皮子上位的家伙。
如今阿尔邦也稍微理解了老宫相的难处,帝国内到处都是莽夫,就连曾经的他也是莽夫中的一员,莽夫怎么能治理好一个国家呢?
梅尔女士端来一盏茶杯,往里添了半杯茶水,轻笑几声说道:“阿尔邦先生尽管核对,全小马谷的信息都在这些文件里。”
天天跟在塞拉斯蒂娅身边,平民出身的阿尔邦也能看懂很多专业论述的文件。小马谷的情况并不显眼,就是一个普通的农业小镇罢了,只不过要比漫游森林里的幻形灵乡镇好上许多。
除了核对接收资料文件,阿尔邦也没有其他任务了,所以他也只是简单翻阅了一下各类资料,随后将早就准备好的批示文件交给了这位镇长女士。
“梅尔女士,这是公主殿下准许的资金支持,财政部的大臣不久后会派遣小马将这笔资金送过来。”阿尔邦打了个哈欠,今天的事情尤其多,他都已经开始有些犯困了。
这次来小马谷属于出公差,所以镇上的金橡树图书馆成为了钦差们的临时住所,紫悦和斯派克应该早早休息了吧?
“阿尔邦先生,永恒自由森林里的那个城堡……”梅尔女士小声提醒了一句,没敢去看阿尔邦充满疑惑的眼神。
阿尔邦没有任务了,可梅尔女士有啊。塞拉斯蒂娅公主提前交代过了,这位公主殿下希望梅尔女士能够检查并且清理森林里的古老城堡,可小马谷的资金实在是不支持去雇佣小马了。
正当梅尔女士为这件事发愁时,恰好阿尔邦这个公主亲随自已送上门来,这不正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吗?
公主殿下布置的任务交给公主亲随去完成,而且还不用额外支付一笔雇佣资金,这个计划简直是太完美了!
“所以,公主殿下让我去永恒自由森林里清理古老城堡?”阿尔邦很是怀疑,他盯着越来越心虚的梅尔女士看个不停,可最后还是选择接下了这个任务。
其他小马们或许可以推诿不去,可阿尔邦只有不行,因为他是塞拉斯蒂娅的亲随,为这位公主殿下效劳是他的本职工作。
社畜是这样的,没虫权的幻形灵是这样的,真是一个悲哀的世界啊。
接下了这个任务,阿尔邦向梅尔女士索要了一份小马谷周边地图,确定好古城堡的位置后准备出发,今晚估计是没法睡觉了。
阿尔邦以前就听说过,小马们都很害怕永恒自由森林,因为这片森林的植物和动物不用小马们去干涉,它们完全可以依靠自已去生活。
漫游森林和永恒自由森林相差不大,所以阿尔邦并不害怕这片森林,反倒还有种相当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回到故乡一样。
走过吱呀作响的木式链桥,阿尔邦终于见到了这座残破不堪的古城堡,许多年的风吹雨打让这座古城堡愈发老旧,塞拉斯蒂娅曾经就居住在这座城堡里。
“这种破损程度,只靠我一个怎么行啊……”阿尔邦略微咂舌,“得了,先去把古城堡里还能用的东西收集起来吧。”
宫廷里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都遍布灰尘,为了不让灰尘沾染到自已的蹄子,阿尔邦只好捂着鼻子飞到空中,并且随时控制翅膀的力道,以免将这些灰尘拍打起来。
等等,这座雕塑是个什么东西?像是树枝一样延伸出五条枝干,这些枝干上都托着一个球类物体,阿尔邦伸出蹄子轻轻碰了碰,这些圆球却没有任何反应。
算了,大概是很久以前的老古董,阿尔邦打算等一会儿再来擦掉圆球上的灰尘,说不定塞拉斯蒂娅还需要这座雕塑呢。
墙壁上的壁毯也挺好看,可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烂了,阿尔邦也不会裁缝的技能,索性也只能取下来放在一边,准备先找个木桶将这些壁毯洗一洗。
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单单是清洗壁毯就耗费了很长时间,当阿尔邦抬头看向宫廷里的石制座钟,他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糟糕,阿尔邦还打算晚上十点钟前回去,希望紫悦和斯派克不要太担心他吧。
将皇家卫兵雕塑擦干净,阿尔邦将洗干净的壁毯挂上去晾晒,随后就准备离开这座古城堡。真是的,估计庆典都已经结束了,阿尔邦还是感觉有些遗憾。
“奇怪,我明明没有关上城堡大门啊?”看着紧闭的城堡大门,阿尔邦满脸困惑,他差点以为是自已出现幻觉了。
也许是幻形灵的本能反应,阿尔邦瞬间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转身靠在城堡大门上,警惕地环顾四周。
“吼?反应还挺快,你是在觊觎本宫的宫殿吗?”黑雾瞬间化成了一只披着甲胄的天角兽,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正在死死盯着阿尔邦。
“那么,是谁让你擅自触碰本宫的所有物?现在有很多臣民都不服从本宫的命令,本宫也是时候拿你这个触犯王威的小马威慑一番臣民了。”
打不过,这是阿尔邦见到这只天角兽的第一个想法,如果硬来肯定会死,眼下还不如选择暂时屈服,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阿尔邦赶忙匍匐在地,虔诚地说道:“陛下恕罪!小的这是替大王清理宫殿的卫生,好让大王归来以后可以住得舒心。”
原来梦魇之月真的存在,阿尔邦也不敢多想,就算梦魇之月已经将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仍旧是一副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模样。
镰刀的力道逐渐加重,锋利的内刃让阿尔邦的脖颈冒出一丝血痕。
见阿尔邦没有丝毫反抗,梦魇之月收回了镰刀,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阿尔邦,陛下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只要陛下称心如意就好!”
梦魇之月被阿尔邦的一番表演逗笑了,这位威风凛凛的天角兽挑眉说道:“本宫暂且认可你的忠诚,从今以后你就这座宫殿的管家,本宫需要你随叫随到。”
“随时等候陛下的调遣,我心里始终只有陛下一个太……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