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诗意的鼻子出血了!”谢婉婉大叫,继而拿出帕子给佘诗意擦血。
方才佘诗意摔倒时,脸朝地,磕到了鼻子,这时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江北笙跳下桌子上前:“佘小姐快举起右手。”
“为何要举起右手?”谢婉婉不解。
“因为佘小姐是左鼻孔流血。”江北笙解释道。
谢婉婉依旧是满脸疑惑。
纤纤这时已经准备好了冷毛巾上来,敷在了佘诗意的面部。
“叫了郎中没?”江北笙朝纤纤问道。
“放心吧王妃,郎中马上就到。”纤纤给了江北笙一个定心的眼神。
江北笙沉吸一口气,来到曲小五面前,看着他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细细观察起来。
片刻后,道:“大家请看,这是只还未成年的幼鼠,如若这真是我店内的老鼠,想必肯定能在店内找到老鼠屎或是成年大鼠。”
继而又朝小二道:“你快带着铺子里的伙计,在前厅后厨的一些角落里找一找,各位贵人们的小厮丫鬟如果方便的话,烦请也帮帮忙,如此也好还我们铺子一个清白。”
不多一会,郎中来了。
几人来到内厅,郎中看过佘诗意的伤势后,简单处理了下伤口,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这位小姐并无大碍,只是鼻子遭受撞击,这才导致流鼻血罢了。”
佘诗意眼角泛红:“多谢郎中了。”
“只是……”郎中把着佘诗意的脉搏眉头紧蹙,朝她问道:“小姐最近可有食用大补的餐食?”
佘诗意点点头,回答道:“我自小便气血不足,所以常常食用参汤肉汤之类调养身体。”
郎中叹了口气,继续追问道:“小姐可是常常头晕目眩,视物模糊,夜里入睡困难,多梦易醒,偶有手指不灵活,时常感觉麻木不已?”
“郎中真乃是神医,您是怎知我的病症的?”佘诗意惊叹道。
郎中缓缓收起药箱,“小姐的脉搏节律不齐,速度很快,跳动极其有力,这可不是什么气血不足,而是难以治愈的眩晕之症,虽说日常不妨碍生活,但是也耐不住小姐一直食用这大补的汤水。恕老朽直言,长此以往,这参汤肉汤便是催命符,定是要使小姐您中道崩殂,香消玉殒的!”
佘诗意脸色煞白,半天回不过神来。
江北笙却是意料之中的镇静,因为书中本来就有佘诗意被继母周氏所害这回事。
听这老郎中口中的眩晕之症,大概就是现代所说的高血压。
她的外祖父便一直有高血压,尤其忌口浓肉汤之类的大补之物。
而这佘大小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这么多年催命的“毒药”。
佘诗意身边的丫鬟胡杏破口大骂道:“你这庸医,不知从哪个乡野蹦出来的,怎敢在这胡言乱语!”
郎中也不恼,只是无奈摇头,“小姐若是不信,大可换个郎中再诊治即可,老朽便先告辞了。”
江北笙立即朝纤纤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快找辆马车送郎中回去。”
“是。”
纤纤得了吩咐后,便跟郎中一起坐马车回了医馆。
路途中,纤纤将怀中的两吊钱塞进郎中手里,继而开口道:“老先生在京城行医多年,想必也知道这内宅中的弯弯绕绕,烦请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郎中收下铜钱点点头,“姑娘大可放心,这样的事老朽见的太多了,姑娘回去后还是告诫那位小姐,切不可再食用重油大补之物了。”
巴黎倍儿甜内。
铺子里的伙计和众小姐们的丫鬟小厮,恨不得将店翻个底朝天,连一颗老鼠屎都没有找到。
反倒是曲小五手中的老鼠撒手归西前,吧嗒吧嗒拉了几粒黑乎乎的屎球球。
江北笙朝曲小五问道:“小五,你刚刚是怎么抓住它的?”
曲小五道:“我看到他在桌脚下趴着,就提着它的尾巴将它拿了起来。”
“那也就是说,这老鼠原本就已经不大行了?极有可能是早就被抓到,继而故意丢到这儿的?”谢婉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凑近那只死老鼠。
随即惊呼道:“你们看这老鼠的脚上有黏胶!”
周围几个小姐听到后,纷纷好奇上前查看。
只见那老鼠的腹部和四肢上的毛发有些已经打了结,沾染着乳黄色的胶制品。
江北笙知道,她这铺子的名号越响,遭受的非议和陷害就会越多。
可她万万想不到,这才开业第一天就有人眼红嫉妒,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坑害。
如若今天不是她及时稳住了阵脚,曲小五抓住了老鼠,想必以后这铺子的糕点就算翻出别出声天的花样来,也照样没人来买。
想到这,她压住心中的火气,朝众人开口道:“大家想必也都看出来了,我们巴黎倍儿甜是遭了贼人陷害。不过请大家放心,我江北笙,定要把这人揪出来,还给大家一个交代。”
谢婉婉环顾四周,开口问道:“在座的哪位先发现的老鼠?”
四下皆无人出声。
郑阮阮开口道:“当时大家都在全神贯注欣赏吴家姐姐的书法,我记得当时,是有个女子在叫,声音极其大,不过嗓音却很陌生。”
谢婉婉眉头紧锁,一番深思熟虑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开口道:“江姐姐,这老鼠被抓到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想必肯定是被贼人用什么物件包裹着带进来的,咱们只需搜身即可。”
江北笙点点头,“对,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待抓到这贼人,直接送到官府去,敢攀诬皇室的铺子,先打个二十大板,关她个十年八年再说!”
角落里,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小丫头悄悄往门口溜去,却被小二一把抓住。
“站住!干什么去!”
小丫头慌慌张张道:“我……我想如厕……”
“如什么厕?正要搜身呢!王妃,依小的看,就从她开始吧!”小二将小丫头带到江北笙面前。
江北笙勾了勾唇角,与谢婉婉相视一笑。
继而朝面前胆战心惊的小丫头问道:“你是谁?是哪家的丫鬟?”
小丫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谁家的丫鬟,我只是路过,想蹭个免费的糕饼吃……”
曲小五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丫头,怒喝道:“王妃在问你叫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郑阮阮上前,接着说道,“这是如意糕铺的丫头!她叫彩云!”
“此话当真?这如意糕铺的丫头来这里蹭糕饼,也不怕遭主人家的打?”谢婉婉有些难以置信。
这巴黎倍儿甜开业后,也算与那如意糕铺是对家。
现在正是店里人最多的时候,这彩云不在自家铺子帮衬,还跑到对家的铺子凑热闹蹭糕饼,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千真万确!我之前常常去如意糕铺买点心。”郑阮阮细细瞧了瞧彩云的脸回答道。
“她不常在外待客,许是后厨的烧火丫头,上次她出来拿什么东西,不小心撞到我,我看她袖口上都是被火燎破的口子,年纪又这么小,就没有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