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卿一听,这事要成真的了。
自己没本事反抗,头一歪,气晕过去了。
季晓甜拿起他的手腕,寸关尺搭下去。
这男人哪里是病了,分明是中了剧毒呀!
不过幸好,他赶上了她!
“你们明天买些小米鸡蛋的回来,”季晓甜吩咐三个男人,“王爷脾胃虚弱,得慢慢养。”
“明天还得给王妃整身凤冠霞帔,”李竞说,“你是新娘子呢!”
“还有红烛,”高松说,“晚上王爷和王妃还得洞房花烛!”
“洞不了的,”吴强叹了口气,“王爷的身体......已经废了。”
季晓甜红了下脏兮兮的小脸儿,“那个不急的,等我安顿下来,我会想办法治好他。”
“那就多谢王妃了!”三兄弟向季晓甜一起行礼。
次日,李竞三人一大早就来了,同来的还有他们雇的两个大妈。
后面跟着几个小厮,推着独轮手推车,车上是吃得喝的,霞披凤冠,还有新郎官的衣帽。
再往后是锣鼓手,喜婆喜倌,还跟来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进了门,李竞三人先是给季晓甜凑齐了二百五十两银票的聘礼。
季晓甜也不含糊,一把接过来揣怀里去。
然后她拿起一只烧鸡啃饱了,又熬了些小米粥喂了夜云卿。
夜云卿不配合,季晓甜愣是板着他的头,一勺一勺,将米粥灌他肚子里去。
“该死的丫头,”夜云卿咬牙切齿,“你给本王等着,看本王以后怎么收拾你!”
“好啊好啊,”季晓甜笑嘻嘻,“有本事你就给我好起来啊,然后我坐等你收拾我!”
夜云卿在铁皮面具下狠狠剜她一眼。
小丫头脏兮兮的,但是长得挺漂亮!
不对,这女娃儿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好像曾经向他求过婚的,红顶商人季炎家的大小姐。
但是也不对,那样的豪门千金,怎么会成了乞丐?
一定是自己认错人了。
季晓甜洗完澡换了嫁衣,带上金灿灿的凤冠,变成了娇俏妩媚的新娘子。
这边李竞三人也七手八脚,给夜云卿穿上了红袍,带上了红帽。
夜云卿一百个不情愿,奈何自己不能动,只能骂骂咧咧,任由三人捯饬他。
“卿王,”李竞噙着泪,“你也知道兄弟们是为你好,兄弟们都希望你能好起来,我们一起征战打猎,多威风!”
“是啊卿王,”高松说,“大玄帝国的边疆稳定全指着您,您可是赫赫战功的战神,您不能这样被冤枉死啊,您得好起来,洗清罪名,重振雄风!”
夜云卿吊着一口气,“我眼看就不行了,要是结个婚就能起死回生,这世上还有医生?”
“谁不说呢?”季晓甜拎着红裙走进来,妩媚的地小脸儿上含着笑。
“为了能让王爷和我顺利成亲,我先喂王爷吃颗定心丸!”
说着,她逮住夜云卿的头,将一粒昨晚找草药做的药丸塞他嘴里。
“王妃!”李竞大惊,“使不得,您给王爷吃得什么?”
“他已经这样了,”季晓甜说,“我还能再毒死他?那不是多此一举还落个罪名!”
“......”李竞想了想,也是。
“放心,”季晓甜说,“我不会谋杀亲夫的,王爷吃了我的药,只能更好!”
“还真是!”高松看着夜云卿的眼睛,惊喜道,“王爷看起来精神多了!”
“死丫头!”夜云卿提上来一口气,低沉好听的声音说,“你给本王吃了什么?肚子里居然很舒服!”
“别管我给你吃了什么,”季晓甜说,“你只要喘着气,不耽误我们成亲就行!”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跟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想是来了不少人。
季晓甜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皇上来了?
她还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朝代,皇上是谁啊?
正想着,李竞拉着她,“扑通”跪了下去。
高松和吴强,还有那两个老妈子,也都跪了下去。
唯独床上平躺的夜云卿,在铁皮面具下冷冷哼了一声。
玄明皇夜正明大跨步进了门,身后跟着一个粉色华服的年轻女人。
李竞带头叩道:“皇上万岁,娴妃娘娘千岁!”
一干人等随后跟着拜,季晓甜也拜,就是嘴巴里含含糊糊。
向别人说万岁道千岁,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尔等大胆!”夜正明拍了桌子,“没有朕的旨意,谁让你们给夜云卿冲喜的!要不是娴妃告诉朕,朕还蒙在鼓里!”
“皇上恕罪!”李竞着膝盖往前走了一步,“这事末将向皇上提起过,皇上说王爷生死有命,您懒得过问!”
“......”夜正明一愣,“这话朕说过?”
“皇上明鉴,”李竞说,“就是打死末将,末将也不敢乱说啊?”
“大胆李竞,”娴妃柳眉倒竖,“皇上日理万机,没时间过问,那也是你没交代清楚,你们就敢这么私自做主,给卿王成亲?”
“娴妃娘娘息怒,”高松说,“这事也是碰巧了,我们死马当活马医,就给王爷张罗上了。”
“你们还有理了,”娴妃凤目圆瞪,“来人......”
“算了!”夜正明大掌一挥,“事已至此,就随他们吧,朕也想看看冲喜一事,真能有这么神奇,能把行之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启禀皇上,”季晓甜学着电视里看到的礼节说,“要是这次冲喜,王爷真能起死回生呢?”
夜正明看着季晓甜说:“夜云卿要是死不了,那自是他的造化,他以前做下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你是什么东西?”娴妃斜睨着季晓甜,“皇上面前,也容你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