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娴妃按李默给的方子喝了药,也做了药浴。
可也就止痒了一小会儿。
一炷香不到,她就又痒起来了,而且痒得更加钻心了。
娴妃又开始连抓带挠,双眸血红地叫:“把李默那个老东西给本宫叫来!”
黑灯瞎火的,李默就又被小太监揪进了宫。
“李默,”娴妃整个脸都扭曲了,“本宫说你是个废物,你居然还不承认,你给本宫开了什么方子,本宫怎么越来越痒了,你想本宫死吗?”
“小人不敢!”李默赶忙给娴妃跪了下去,“娘娘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害娘娘啊!”
“那你怎么解释?”娴妃咬着牙,“你这药方,害本宫痒得更厉害了!”
“回禀娘娘,”李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只能去求卿王妃了!”
“本宫不要去求那个贱女人!”娴妃睚眦欲裂,“本宫只想赶紧好了,将她碎尸万段!”
“娘娘,”李默说,“您这病极有可能就是那女人所为,您这时候要能屈能伸,先将病治好,然后再报仇不迟,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娴妃想了想,眼下只能这么办了。
等她好了,她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告那个死叫花子一状!
好歹消停了,夜云卿继续搂着季晓甜睡觉觉。
“大晚上的,真是不让人安生,”季晓甜往他温暖宽厚的怀里拱了拱。
“别乱动,”夜云卿湿热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说,“再勾引本王,本王要按耐不住了,偏偏你身体有伤,本王舍不得动你。”
“下次你要注意点,”季晓甜吧唧吧唧嘴,“省得把地耕坏了。”
“哪有耕坏的地?”夜云卿低声笑,“只有累坏的牛!”
“你这头牛可累不死,”季晓甜迷迷瞪瞪回他,“你是神牛.......”
“呼呼~”她已经睡着了。
“邦邦!邦邦!”
忽然传来急骤的敲门声,敲的是王府废墟外,象征性的烂木门。
“还让不让人睡了?”夜云卿拧了剑眉。
季晓甜也被乱醒了,揉着鼻子,“又怎么了?”
就听外面传来一道小太监的声音:“娴妃娘娘命卿王妃,立刻进宫治病!”
治病?
夜云卿一愣,大晚上的,娴妃病了?
“别管她,”季晓甜说,“她只是痒,又死不了,等天亮了再说。”
“什么只是痒?”夜云卿问,“娴妃怎么了?”
“说了别管她,”季晓甜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老公抱抱,睡觉觉!”
“可他们叫得好生烦人,”夜云卿说,“本王起来将他们赶走!”
“你告诉他们,”季晓甜拉住他睡衣袖,“等天亮了,十八台大轿来请我,否则本妃,绝不进宫!”
小太监被夜云卿打发回去,如实禀报了娴妃。
娴妃已经生不如死了,一听这话,急火攻心,直接晕过去了。
花杳手忙脚乱的又传了太医。
等太医颠颠跑来,将娴妃弄醒,又服了安神定志的药,那里基本也就天亮了。
娴妃披头散发,满脸血痕,整个成了狰狞厉鬼。
“嬷嬷!”她嘶哑着嗓子吩咐,“你带两个宫女,去吧五福那贱人叫来,本宫再也等不起了!”
“娘娘,”嬷嬷皱着眉,“卿王妃不是说,要十八台大轿去请她吗?”
“本宫看她这是想上天!”娴妃咬牙切齿,“本宫往哪给她弄十八台大轿去?”
“那好歹也得有台轿子啊,”嬷嬷说,“万一卿王妃拿乔呢?”
“那就把本宫用的轿子抬去吧,”娴妃怨恨地一哼,“新账旧账,等本宫好了,一并给她算!”
嬷嬷就叫了轿夫,带着两个宫女,出宫去请季晓甜。
季晓甜心中有数,已经起床洗漱完了。
正和夜云卿在那慢条斯理地吃小笼包,喝羊肉羹。
四米进来说,娴妃那边来人请了。
季晓甜就问,“来了几个人,抬了什么轿子?”
四米说:“我看是一个嬷嬷,两个宫女,一台两人小轿。”
“让她们滚回去,”季晓甜咬一口包子,“说了我要十八台大轿,两人小轿怎么成?”
“那我出去给他们说,”四米说,“让她们回去重新准备。”
“慢着,”季晓甜说,“告诉她们,要是没有十八台大轿,换一千两银子也行,否则本妃又要和卿王睡觉觉了,这一觉能睡到晌午!”
四米掩嘴笑着,就出去传话了。
嬷嬷一听,这事自己做不了主。
做了主她身上也没这么多银子啊?
没办法,嬷嬷只好返回宫里,向娴妃禀报。
娴妃从窗子里一看,轿子来了,还以为把季晓甜抬来了呢。
心想自己可有救了。
却哪知轿子是空的,嬷嬷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来,向她转达了季晓甜的话。
“娘娘快些定夺吧,否则卿王妃要和卿王睡觉了,他们一觉睡到晌午,娘娘岂不是活受罪?”
“五福,你个该死的!”娴妃咬牙切齿,“凭什么本宫在这里活受罪,你就要和夜云卿风流快活?本宫要你立刻,进!宫!来!”
“来人,”她扭头吩咐,“快去拿一千两银子,再等下去,本宫就要痒死了!”
收了一千两银子,季晓甜这才像模像样地背起药箱。
“五福,”夜云卿不放心,“本王跟你一起去。”
“不用,”季晓甜说,“娴妃那里脏,相公还是不要去的好。”
“那你千万小心,”夜云卿说,“晌午之前必须回来,否则本王就找去宫里。”
“我记住了。”季晓甜踮起脚尖亲他一下,笑嘻嘻上了小轿。
进了昭阳宫,来到娴妃屋内,季晓甜扬手扇着鼻子,“臭,好臭!”
“五福,”娴妃一把掀开幔帐,面目狰狞地叫道,“还啰嗦什么,快来给本宫治病!”
季晓甜一眼看到幔帐下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娴妃娘娘,这还是你吗?这不分明是个厉鬼?”
“还不都是你害的!”娴妃双眸血红,“都是你给我下了痒药对不对?”
“娴妃娘娘,您可是抬举我了,”季晓甜笑着,“我哪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