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己从菜地里摘,”夜正明挽袖子,“朕摘了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好唻!”四米回过神来,“我先煮上地瓜粥去!”
“还有大饼!”夜正明说,“朕要吃五香葱花大饼!”
“好唻!”四米颠颠跑厨房去了。
夜正明就向夜云卿招手,“卿王,陪朕去菜地里摘菜!”
季晓甜给夜正明配好了药,拎着药包来了菜地。
一抬头,两个男人挽着裤脚,挎着篮子,正在菜地里摘菜呢。
“五福!”夜云卿向她招手,“皇上留下来吃午饭,你去烙个饼吧!”
“要放葱花的!”夜正明挎着篮子说,“多加五香面那种!”
“就是五香葱油饼!”季晓甜说。
“对!”夜正明乐呵呵点头,“而且是还是千层的!”
“得唻!”季晓甜从脚边薅了几棵大葱,转身去厨房了。
五炷香的功夫后,夜正明就喝上了热腾腾的地瓜粥,吃上了辣椒炒鸡蛋,煎酿茄子。
还有正宗的,千层五香葱油饼。
夜正明吃得那叫一个欢畅,一双邃眸都亮晶晶的。
鼻子尖上冒着汗,腮帮子也泛红了。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夜正明打着饱嗝起身,“这是朕吃过的最好的饭菜!五福和四米,统统有赏!”
季晓甜就带着四米,跪地谢恩。
夜正明也不含糊,当场就让喜公公拿出一千两银票赏了。
隔天。
泡了三天“万人糜”的娴妃,身上的痒病彻底好了。
听说皇上下朝回了乾元殿,娴妃收拾停当,带着花杳去了。
穿过一个小花园,侧面来了兰妃一行。
“哎哟兰妃娘娘,”兰妃的宫女掩住鼻子说,“忽然好臭啊,可别熏坏了娘娘。”
“可不真是,”兰妃也掩住鼻子,“怎么突然这么臭,就好像集市上的茅厕,臭气熏天!”
娴妃一下就黑了脸,这不明目张胆骂她了吗?
花杳上前一步,厉声说道:“这是谁呢,说话这么狂,就不怕我们娘娘在御前告你一状!”
“哎哟,”兰妃的宫女说,“臭成这样,还指着皇上见你啊,估计皇上一听说,就要恶心吐了!”
“是啊,”另个一宫女说,“现在宫里谁不知道,皇上独宠香喷喷,一身兰花香气的兰妃娘娘?那些个茅厕里出来的,躲都来不及呢!”
“小浪蹄子!”娴妃气得咬牙切齿,“你算那颗葱?也敢埋汰本宫?来人,给本宫掌她嘴!”
“本宫看你们谁敢!”兰妃往前一站,“皇上招了本宫过去喝茶呢,本宫的人要是被打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招你去喝茶?”娴妃凝眉问兰妃,“这活儿以前不都是本宫的吗?你抢了本宫的活儿!”
“话可不能这么说,”兰妃瞥了一眼娴妃,“你觉得皇上还能招你喝茶吗?这是喝茶啊,还是找膈应啊?”
娴妃:“......”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先拿镜子照照自己!”兰妃得意地一甩云袖,扭身去往乾元殿了。
“娘娘,”花杳气得跺脚,“这才几天,她们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
“真是气死本宫了,”娴妃叉着腰咬牙,“这事没完!”
“都怪那个卿王妃!”花杳立睖着眼,“要不是她害娘娘得了痒病,怎么会有万人糜这一折?”
“五福!”娴妃一张俏脸黑成了锅底,“都是你害得本宫,本宫要去御前告你!”
兰妃袅袅地进了乾元宫殿,立刻让宫女拿出银子赏了看门的小太监。
“小公公,”宫女指指后面说,“后面来了个泡过屎的,臭死了,等下你们赶紧关了门,别熏着皇上!”
小太监还没听明白,就见拐角那边气冲冲走过来娴妃一行。
小太监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关了大门。
娴妃脚步匆匆赶过来,正赶上厚重的木门在眼前关上。
“开门!”花杳拍着门板,“娴妃娘娘要见皇上!”
夜正明这会正坐在茶案前品茶。
兰妃进来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飘入鼻端。
夜正明一阵心旷神怡。
“爱妃,这边来!”夜正明向兰妃招招大手。
“臣妾谢过皇上。”
兰妃娇娇软软地施了一礼,走进里面坐在夜正明身旁。
夜正明龙颜轻悦,脑子里冒出在卿王府菜地边喝茶的情景。
他学着夜云卿的样子,亲自倒了一盏茶,放在唇边吹了吹,递给兰妃。
兰妃一个激动,“扑通”就跪了下去。
惊得夜正明拿茶盏的手一抖,心里的好意境一下全没了。
“不用行此大礼,”夜正明放下茶盏,淡淡说,“起来陪朕喝茶吧!”
“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兰妃说着,赶忙端起茶盏。
“那个......”夜正明想对兰妃说,晚上让她侍寝。
他喝了季晓甜配的药,想试试火候。
可没等开口,就听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喜公公,”夜正明皱了龙眉,“谁这么大胆!”
喜公公已经了解过了,就低头说:“回禀皇上,是娴妃娘娘。”
“她来干什么?”夜正明脸色一沉,“不嫌臭烘烘的!”
“说是来告御状的。”喜公公回答。
“告御状?”夜正明眉心一拧,“告哪个?”
“娴妃娘娘要告卿王妃五福,”喜公公说,“娴妃说她的痒病,是中了五福下的毒!”
“一派胡言!”夜正明说,“五福好好的干嘛给她下毒?无凭无据的!”
“娴妃娘娘有证人,”喜公公说,“鬼门圣手说下毒的是卿王妃。”
“鬼门圣手?”夜正明眉心皱了皱,有心看场好戏。
“这样,”他吩咐喜公公,“你让娴妃去御花园凉亭等着,就不要进殿来了,然后传鬼门圣手和五福进宫,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半个时辰后,季晓甜、鬼门圣手,都被急匆匆传到了御花园凉亭。
夜正明板着脸坐在桌子后,骨结分明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
娴妃束着手,带着花杳站在凉亭边,低眉垂眸。
夜正明不让她近身,嫌她臭,纵管她已经不臭了。
但是一见到她,条件反射,夜正明就觉得鼻端臭烘烘的。
这是臭气入了脑子了。
这下娴妃更加气恨季晓甜了。
娇俏清灵的季晓甜一出现,她就想扑上去撕了她。
“五福,”娴妃咬着银牙,“本宫身上的痒病,就是你下的毒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