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宫里忽然传来太皇太后口谕,邀请季晓甜去参加赏花宴。
接到小太监传来的口谕,季晓甜就傻了。
“相公,”她拉住夜云卿的衣袖,桃花眸扑闪,“太皇太后是不是你奶奶啊?”
“按辈分是,”夜云卿摸摸她的头,“但不是亲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怎么样你的。”
“可我不知道怎么和她们打交道,”季晓甜说,“宫里的礼数我并不懂的。”也就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一点点。
“那个都无所谓了,”夜云卿说,“只要没有太出格的问题就行,就算真有事,你背后还有本王呢,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那就好!”季晓甜点点头,“那我就准备一下。”
“本王去给你买身好衣服,还有头饰,”夜云卿说,“你等着,还来得及!”
“你又忘了?”季晓甜拉住他,“我们要保持低调,要不会遭人嫉妒的!”
“至于吗?”夜云卿皱着剑眉。
“怎么不至于?”季晓甜说,“你万众瞩目,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我呢!”
“......”夜云卿只好点点头,“那好吧,就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季晓甜明眸闪闪,“越是招摇,死得越快,这年头还是低调保身。”
“嗯!”夜云卿吻吻她额心,“收拾好了,本王亲自送你进宫,完了我去接你。”
“好!”季晓甜就跑回屋换衣服去了。
穿了一身青竹布的裙装,四米给她梳好了头发,发髻上插一只竹簪。
虽然荆钗布衣,但她人生得好,还是难掩天生丽质。
“五福,”夜云卿说,“你这还是低调的,要是稍微一打扮,没其他女人过的了!”
“你娘子我是不是很美啊?”季晓甜顽皮地向他眨眼睛。
夜云卿一把将她逮进怀里,在她耳畔低声戏虐:“再惹我,本王这就抱你上床!”
“啊!”季晓甜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哥哥你还是饶了我!”
“五福娘娘,”陆晚烟凑了过来,“你这是要出门吗?”
“是啊,”季晓甜说,“午饭我不在家吃了,你们照顾好卿王。”
“你放心,”陆晚烟温婉地说,“我做饭很好的,王爷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就好。”季晓甜点头,随后对四米说,“裙子有点松,你进屋帮我系一下。”
裙子松?
四米打量着,没有啊?
你看这腰身束得多好?
但是季晓甜这样说,她也就乖乖跟着进了里屋。
“四米,”季晓甜拿出一枚银针,“王爷吃的饭菜,包括喝的每一口水,你都要亲自检查有没有毒,而且千万不要让陆晚烟知道!”
四米吓了一跳,“五福姐姐,有人要害王爷?”
“是随时有人要害王爷!”季晓甜低声说,“那个陆晚烟你尤其要注意,就算检查出她给王爷做的饭菜有毒,你也要装作不知道,端去王爷屋里再偷偷倒掉,完了你再给王爷做其他吃的!”
“我记住了!”四米连连点头,“我保证做得滴水不漏,不让陆晚烟看出什么。”
“当然,”季晓甜说,“也许我多虑了,但总之还是先防着点儿。”
“嗯嗯,”四米使劲点头,“你放心,我一定给王爷把好关!”
季晓甜这才带了给太皇太后准备的礼物,乘着一顶小轿,由夜云卿亲自护送,进了皇宫。
来到坤宁宫,季晓甜去见太皇太后项月。
“五福,你也来了?”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苏如画。
这女人也来了?
季晓甜眉心一皱,看来今天的宴会,不那么肃静。
“五福,”苏如画赶上来,“今天是太皇太后盛邀,你就穿这么简单?”
“苏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季晓甜说,“卿王府吃饭都是地瓜粥窝头就咸菜,我哪有钱买好衣服穿啊?”
“那是你不行,你没实力,你是个叫花子!”苏如画撇嘴,“要是我嫁给卿哥哥,我娘家一定陪送好多钱好多嫁妆给我的,那样卿哥哥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我一开始也不想嫁个半死不活的残废啊,”季晓甜说,“可是你当时去哪儿了?你不是和卿王有婚约的吗,卿王冲喜的事情,你应该提前就想到啊?”
“......”苏如画咬了下嘴唇,当时......
她还不是被又病又残,又有罪的夜云卿给吓跑了?
“唉,”季晓甜说,“真是不同人,也不同命哦,五福好生羡慕苏大小姐。”
“你羡慕我?”苏如画叫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嫁给了卿哥哥,而他身体又好了,有多少女人羡慕你?你不都见识了他人美功高,那、那话长吗?”
“可惜我福薄,”季晓甜扯扯自己的粗布衣,“王爷还是戴罪之身呢,你们有啥羡慕的?要不我去你家做大小姐,你去废墟王府住下人房,喂猪喂鸡种菜掏粪?”
“我可吃不了那苦!”苏如画翻翻白眼,“这事还真是难办!”
“既吃不了苦,又想嫁卿王,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季晓甜冷哼一声,扭身往前走。
苏如画:......”
季晓甜走到了宫门口,小太监传报,“卿王妃五福娘娘到!”
卿王爷的名声是震耳欲聋的,大家都想看看给他冲喜成功的卿王妃。
可等季晓甜一进到大殿里,大家就哄堂大笑了。
原来是这么寒酸的一个小女人?
怪不得说她是乞丐出身呢!
你看她布衣荆钗,不施粉黛,虽然人长得水灵,但穿得也太磕碜了吧?
卿王这是穷到什么程度了,让他的王妃娘娘这么落魄?
登时,大家的嫉妒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嘲讽和不屑。
尤其,这女人空着两手,显然没给太皇太后带礼物!
“苏丞相千金苏大小姐到!”小太监紧跟着又传报。
于是大家就看到富丽华贵的苏如画走了进来。
苏如画掠过季晓甜,向太皇太后项月行了礼,然后捧上昂贵的礼物。
项月很高兴,就着宫女收了,给苏如画赐座。
那边季晓甜还在站在,她给太皇太后带礼物来了。
就是礼物太小,在袖子里装着呢,于是别人看着,就是她空着手。
“五福,”娴妃第一个不屑地说话了,“第一次见太皇太后,你就这么两个肩膀扛着一颗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