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犯了什么罪你可知道？”夜正明不答反问。
“......”夜云卿眸光一垂，“知道！”
“这事已经捅到太皇太后那里了，朝廷上下几百号人看着呢，朕即便想袒护五福，你倒是给朕个合理的理由啊？”
“这事都怪本王，”夜云卿脸色晦暗地喝了一口茶，“本王想着进宫来给圣上说明此事呢，可还是晚在了太皇太后之后！”
“你确定季晓甜不是假扮乞丐骗了你？”夜正明眯着龙眸问。
“呵呵，”夜云卿冷笑，“那时候本王一身罪名，被夺俸禄，奄奄一息，五福骗本王是为了什么？”
“有道理，”夜正明扣了下桌子，“那就真是误打误撞！”
“五福生性单纯，”夜云卿说，“本王一百个相信她！”
“朕也相信她，”夜正明说，“但是太皇太后不会相信她，五福整惨了项娴，整惨了夜宇深，太皇太后恨不得她死呀！”
“项娴和深王那是自作孽，怎么能怪五福？”
“你觉得太皇太后会和你讲理？”
“皇上！”夜云卿单膝跪在夜正明脚前，“臣弟求你不要治五福的罪，有什么事情，臣弟替她担着！”
“说得轻巧，”夜正明说，“欺君之罪，你说担就能担？这事往小了说，是五福自己的罪，往大了说，满门抄斩都够得上！”
“皇上万万不能如此！”夜云卿说，“要是五福一家人被判满门抄斩，那臣弟第一个愿被砍头！”
“真是愚蠢！”夜正明皱眉，“你觉得朕会这么做吗？朕要是打算这么做，还会在这里等着你？”
“那皇上的意思呢？”夜云卿从夜正明的话里听出一丝希望。
“眼下最主要的是堵上芸芸众口，”夜正明说，“朕已经替你和五福考虑好了，你们先和离吧！”
“和离？”夜云卿一惊，“皇上让我们夫妻分开？那万万不行！”
“这要不行，你们就等着一起砍头吧，死了可以埋在一起的！”
夜云卿：“......”
“朕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夜正明一副苦口婆心地样子，“只要你同意和离，朕可保五福不死！”
“......”夜云卿锁了眉心，“可要让本王和五福和离，那真是比让本王死都难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夜正明说，“只要五福不死，你们不是还有机会在一起？”
夜云卿：“......”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夜正明摆摆手，“这事就这样吧，五福砍头，季家满门抄斩，对了还有你和五福身边的那几个小乞丐，你们都是五福的家人，一并砍了吧！”
“皇上，”夜云卿皱了剑眉，“你急吼吼地干什么，你容臣弟再想想！”
夜正明说：“只有你和五福和离，五福降为庶民，她才不存在欺君之罪，你既然不答应，朕还有什么好想的！”
夜云卿冷着脸，“那皇上把本王也贬成庶民吧，我和五福不用和离，一起回乡下！”
“你这不是欲盖弥彰，一起欺君？”
“......”夜云卿没辙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夜正明说，“要想五福不死，只有这一个办法，和离！”
夜云卿叹了口气，“那臣弟就先听皇上的，等过了这段风声再说，只要能保住五福，你要我怎么做都行！”
“那你就不要去见五福，”夜正明点头，“等和离之后，风声平息，再做计议！”
“嗯，”夜云卿点头，“到时候我再和五福重新结成夫妻就是了！”
“......”夜正明心说，只要你们和离了，朕就不信凭朕一国之君，拿不下那小女人！
夜云卿，凭什么你哪样儿都比朕好？
找个女人也比朕的好！
五福这小女人，哼哼，朕和你抢！定！了！
夜云卿垂头丧气地写了和离书，心事重重地走了。
夜正明拿着和离书，唇角勾出得意的笑来。
“喜公公，”他转头吩咐老太监，“传刑部尚书徐长荣觐见！”
“奴才遵旨！”喜公公弯着腰下去传旨了。
不多会儿，徐长荣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皇上，您找微臣？”
“这样......”夜正明咬着他的耳朵交代了几句。
“微臣遵旨！”徐长荣领命，屁颠屁颠地跑去天牢了。
季晓甜正在稻草里昏昏欲睡，狱司一嗓子喊醒了她。
“起来，起来，给你换牢房了！”
“换牢房？”季晓甜一喜，“是换个能通风，能照见太阳的牢房吗？”
“想得美！”狱司板着脸，“你一个要被砍头，要被满门抄斩的罪犯，还想住最好的牢房？下辈子吧！”
你才下辈子，你下辈子全家都住牢房！
“但是狱司先生，”季晓甜抓住铁棂子，“我想要见皇上，我不是有意要犯欺君之罪的，这里面有误会！”
“有误会的多了去了，你就别做梦了！”狱司拉着她往外走，“也就三五天，你就被砍头了，倒是时候你全家一起被抄斩，你想见皇上，皇上可不想见你！”
“咣当！”狱司将季晓甜推进一间又阴暗又潮湿，还臭烘烘的牢房。
“乖乖在这等死吧，啥好事也别想了！”
“咣啷！”铁门给关上了，季晓甜眼前一片黑暗。
跟着脚上有什么东西顺着脚脖子往上爬。
她打手一抹，妈呀，是蟑螂！
“啊，放我出去，这里有蟑螂啊，姑奶奶最害怕蟑螂啊！”
可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她。
倒是隔壁监狱的里人说：“别叫了，难受也就几天，等脑袋被砍了，也就清净了。”
季晓甜：“.......”
不多时，狱卒开始抬着大木桶来送饭，“开饭了，开饭了，饭碗拿出来！”
季晓甜心想自己不能气馁，吃饱喝饱，才有力气等待转机。
她也学着对面牢房犯人的样儿，拿着饭碗伸出铁棂子等着。
可狱卒每间牢房舀完了饭，轮到她这里，居然抬着木桶走了。
“还有我啊，”季晓甜举着饭碗，“还有我没给饭啊，你们怎么当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