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贯穿天际的霹雳落下,又有电蛇狂舞,震慑人心,更似是天公发怒,要扫尽人间一切不平之事!
暴雨打湿的坟莹,已经挖了一个洞口出来,落下的雨水顺着那洞口哗哗灌了进去。
一群人吓得厉害,这种损阴德缺大德的事,怎么就轮到他们干了呢?
他们也不想的,可主要是给的太多了!
不就挖个坟,能有多大事。
五百两银子转眼到手,这活纵然是有点损阴德,但也赚得过于轻松了。
可谁也没料到,竟会是这样一个暴雨的夜。
随着雨水的灌入,带头之人瞅着那坟莹,气急败坏的叫:“还愣在哪儿干什么?挖出来啊!”
雨水灌进坟莹,风声雨鞭抽打在头上,身上,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一种冤魂索命的感觉。
一群人瑟瑟发抖,互相扶持着又上前,却突然一声凄厉的叫,从坟莹里面尖锐响起!
“鬼啊!”
尖叫声起,几个人再次屁滚尿流的扔了铁锹跑远,打死都不肯再过来。
带头之人无法。
他咬咬牙,低咒一句:“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能吓死你们吗?老子就不信,这世间能有鬼!”
话虽如此,但心里到底是害怕的。
他壮胆上前,盯着那灌入雨水的洞口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哪有什么鬼?
长松一口气,转身呵斥:“只是棺木破了一个口子,哪有什么鬼?赶紧过来,趁着这天气下雨,刚好把开棺的痕迹冲掉……我们拿了白骨,完了这事,银子也就到手了!”
说到银子,几人不但没有上前,反而越发惊恐指着他的身后“啊啊”叫着,他身体僵硬,隐隐觉得脖子后面有东西在冲着他吹气。
他脸色变得惨白,慢慢转过头,一只巨大犹如狸猫一般的老鼠,嘴里咬着一只头盖骨,冲着它无声扬了扬爪子。
他眼前一黑,腿软的一屁股摔地,眼睁睁看着那只头盖骨忽然又活了起来,两颗黑漆漆的骷髅眼窝里,有绿光一闪而过,他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所有的一切变成了空白。
其他人远远看着,就见刚刚冲过去的带头人,真的是撞了鬼,迎着头上的大雨,他从地上爬起,又蹦又跳唱着叫着:“大元帝,反天罡,位不正,遭天谴,尸骨生,肉坟莹,回魂夜,不死身……大元帝,反天罡……”
风声,雨声,疯疯颠颠的说唱声,在这暴雨的夜中,反反复复,又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一直到再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了,其余几人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淋得透湿,连骨头都冰得疼!
深秋的夜,暴雨如注,这很不正常!
而他们的带头之人,已经疯了。
“怎么办,我们,我们还挖吗?”
沉默良久,有人哆嗦着说。
他开了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说道,“敢去吗?这个坟里,是真的有鬼。”
“是啊,已经疯了一个了,我不想也跟着一起疯。”
“有钱没命,不如回家,好死不如赖活,我不干了!”
“对,我也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声说着,并相互约定,今夜之事一定要烂在心里,不得向任何人说起。
谢丰松闻报,砸了手中参茶:“这点事都办不好,本提督要如何回京复命?”
底下小官叫苦不迭:“谢大人,您这样说就不好了吧!就那荒郊野外的一个孤坟,下官哪知道里面装的是人是鬼?没准是什么千年的老树妖。再者,这深秋的天气,突然下这么大雨,本就透着诡异,许是那座孤坟真生了灵,不能胡乱挖呢!”
谢丰松听着这蠢货胡说除道,觉得心口都堵得慌,厉声道:“放肆!你的意思,是本提督无事生非,说谎来了?”
小官嘴上连说不敢,可一转眼又嘀嘀咕咕:“谁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从京城跑来挖一座孤坟,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这话,谢丰松听到了。
他回头看过去,满眼阴骛:“若真是有那天雷劈了本提督,本提督一人走那天雷路,寂莫得很,必得拉梅县令做陪。”
“你被天雷劈死了,凭什么要拉本县令?那挖人坟莹的缺德事,也不是下官干的,这雷,它也劈不到下官头上吧!”
梅南梗着脖子说,一副不把谢丰松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是在梅县的地盘,离京城也近。
梅南在宫中有人,谢丰松并不想与他交恶,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刚走,梅南把衙里大门让人直接关上,他快步回了后院,进门便左右看:“鲁护卫,你在吗?”
“在。”
鲁川在头顶上答,他坐在房梁,手里拿着一只鸡腿啃。
梅南一闻这味,就知道是在他的后厨拿的,顿觉不爽:“这样不好吧,你吃喝不给银子就算了,还坐我房梁?都说督主手底下尽出能人,你就这样给督主办事的?”
鲁川不理他。
鸡腿吃完,从房梁上一跃而下:“那谢丰松来找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尽干点缺德事。挖坟,掘墓,也不知道那座孤坟哪里惹到他了……真是疯了!”
梅南没好气说道,继尔又满眼哀愁,“这雨啊,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马上入冬了,却突然下这样的暴雨,这不是好兆头。”
他是个好官,却没那个好命。
“好了,此地不宜多留,我要赶回去向督主复命。那座孤坟,你派人盯紧了。”
鲁川沉声说。
刚吃了鸡腿,满嘴的油,他随意擦了把,便身上裹了蓑衣,冒雨而去。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得当面禀报督主。
……
玉龙殿,仁孝帝宠幸着新晋的嫔妃。
十四五岁的年纪,花一般的娇嫩,那皮肤软的,一掐似是能出水。
仁孝帝右手支颐,侧身靠着玉枕,目光含着满意,打量着眼前嫔妃:“多大了?”
脱得光溜溜的姑娘,娇羞又大胆的跪在榻上,脑袋微微半垂,又悄悄抬眼偷瞄着仁孝帝,声音清清脆脆的:“回皇上的话,奴今年十五岁了。”
“才十五啊,倒是小了些。”
仁孝帝和颜悦色,抬手虚扶一记,“起来吧,别跪着了。在朕面前,不必拘礼。”
姑娘娇滴滴起身,胸前两房微微涨起的花蕊,似是才露尖尖角。
那中心一点红,却也红得透亮,红得耀眼,也红得让他心颤。
伸手过去,将这姑娘一把拉入怀中,大手揉上:“跟了朕,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