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结伴来到庆丰楼,选了个二楼天字号雅间,百里铠大手一挥:“掌柜,你们这的招牌菜都给我上来,再来一坛好酒。”
“好嘞。”
掌柜离去后,段乘风眼睛盯着百里瑾看了又看:“好你个小郡王,我本以为你不会武功,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隐藏的可真深!”
百里瑾有些静默:“谁隐藏了?是你自已眼拙看不出来,还要怪我没告诉你咯?不过瞧你这蠢样,看不出来也正常。”
段乘风微微睁大眼睛瞪他:“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我方才好歹也替你揍了人。”
百里瑾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我今天带了赤影和胡前来,哪轮到你来替我揍人。”
“……”段乘风识趣的闭嘴了。
要是再说下去,非得被这家伙气死不可。
看到段乘风被气到失语的样子,借着小二来上菜的机会,易知鱼转移话题:“想必都饿了,吃饭吧。”
百里铠接过小二手中的酒坛子,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满上后,他端起杯子道:“难得相识,我们一起来喝杯吧。”
段乘风很给面子的端起酒杯附和:“对对对,一起来喝杯。”
“干杯。”
易知鱼和百里瑾举起杯子,四只白玉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爹每个月俸银不到五十两,我每个月的零花钱能有个五两都不错了,今天却一下子赢了我爹五十年的俸银。”段乘风放下杯子,笑得一脸高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易知鱼嘴角亦微微含笑:“等下还想赢钱吗?”
段乘风眼睛发亮:“想!”
“吃完饭我们再去其他赌坊大杀四方,赌遍京都无敌手——”
易知鱼突然停顿了下来,三人不明所以,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乖乖等待着下文。
易知鱼正了正神色,语气严肃又认真:“今日我们既然出来玩了,就放纵一天玩个痛快。但赌博终究是一种投机行为,赌场上从来都没有天生的赌王或赌神,能赢的人绝大多数凭的是运气或者诈骗手法。”
“我今日能带着你们赢,主要也是因为作弊了。至于我是如何作弊的,这点就不告诉你们了,但我希望大家此后能远离赌博,别沉迷于此。”
段乘风点点头:“我就是有点好奇才跟着来长长见识,我爹要是知道我赌博,非得把我的腿打断不可。今日我已经见识到赌场的黑暗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百里铠撇嘴:“我今日是偷溜出来的,以后即便想来,也不一定有机会出宫。”
“……我纯粹是闲着无聊,出来找点乐子,”见易知鱼清淩淩的眼神朝自已望来,百里瑾略显心虚地说:“我…以后也不会来了。”
段乘风/百里铠:“……”
明明在别人面前那般嚣张狂妄的一个人,为何在易知鱼面前这么听话?
真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啊~
古代的酒都是纯手工酿造的,酒的度数和末世的葡萄酒、啤酒差不多。
不管是末世的那具身体还是现在的这具身体,只要喝酒就容易上脸。
易知鱼不过喝了一杯酒,白皙的面庞就微微泛红,宛若春花绽放,美玉生晕,百里瑾的目光一下被他的面颊吸引住了。
易知鱼察觉到他的视线,眼眸微抬:“你在看什么?”
百里瑾猛地回神,视线略略往上,对上易知鱼如含星光的清亮眸子,呼吸凝滞一瞬,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正正经经地说:“你…脸怎么红了?”
易知鱼语气淡淡:“我喝酒容易上脸。”
“哦哦。”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易知鱼等人共去了四家赌坊,从每家赌坊各赢走十万两左右。
等段乘风解决完最后一波赌坊派来追杀他们的人,早已是暮色时分。
暮色笼罩下的皇城,灯火一盏盏亮起,璀璨夺目繁花似烟,街道上车马与行人络绎不绝,远处淮水河畔轻舟画舫,鸣钟交鼓吹竽笙,仙音缥缈隔天上①。
朱雀大街南门口,百里铠恋恋不舍地回头:“以后若是能找得到机会溜出宫,我来找你们玩哦。”
百里瑾不吭声,易知鱼和段乘风点头:“好。”
易知鱼回到易府已戌时三刻,府中处处灯火通明。
踏进清竹院,苏六喜迎了上来:“少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易知鱼扫了他一眼:“你有事?”
苏六喜摇头说道:“少爷,您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了,京都虽是天子脚下,但烧杀劫掠的事常有发生,少爷您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人劫色了——”
易知鱼一拍他脑袋:“胆肥了是吧,竟敢打趣少爷我。”
苏六喜沉痛地捂着脑袋:“少爷,您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易知鱼进屋:“傻了就傻了呗,少爷我有的是钱,养你一辈子不成问题。”
苏六喜笑嘻嘻地把脑袋凑过去:“那您再打一下吧。”
易知鱼瞧着他脸上的小表情,拳头握得咯吱响:“你确定要让我再打一下?”
“!!!”苏六喜一溜烟似的拔腿就跑:“少爷,我去给您准备沐浴的水。”
易知鱼:“……”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清代梁国治的《游七星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