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轻嗤了一声:“主君想要拒绝叶姑娘的示好,何必拉我出来当盾牌?”
玉姣就不信。
萧宁远没看出来叶灵秀的意思!
就是看出来了,萧宁远才会当众任由自己坐在他的怀中。
若非如此,萧宁远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
而且她也不相信,以自己在萧宁远心中的地位,萧宁远会当众如此宠爱自己,说白了,无非就是想给叶灵秀瞧瞧,叫叶灵秀知难而退。
萧宁远皱眉,用警告的眼神看向玉姣:“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玉姣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过于僭越了。
在萧宁远大概不想让人知道,叶灵秀喜欢他。
这算是对叶灵秀的一种保护了。
当然,这种保护应该是出于一个兄长对于表妹的照顾,毕竟萧家和叶家是殷勤,萧宁远和叶灵秀小时候也是做过玩伴的,萧宁远不想此事传扬出去也是人之常情。
玉姣抿唇。
她大概高估了自己在萧宁远心中的地位,竟然敢直接置喙叶灵秀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是一定要开口提这件事。
而是叶灵秀对她的敌意太明晃晃了。
她提及此事,无非是希望萧宁远知道,若是日后叶灵秀真针对她的时候,萧宁远能出手护自己一番。
玉姣的心思杂乱,低着头,不敢看去看萧宁远。
萧宁远皱眉。
怎么,自己什么都没说,玉姣又是这样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怪可怜的。
萧宁远终究是于心不忍,伸手摸了摸玉姣的下巴,微微一用力,将玉姣的头抬了起来,声音和缓了几分:“罢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玉姣乖巧地点头,眼中带泪。
萧宁远继续道:“你受了委屈,也该有补偿,你想我如何补偿你?”
玉姣连忙道:“妾不敢。”
萧宁远笑了:“真不要补偿?”
玉姣乖巧地点头。
萧宁远看着眼前乖巧的玉姣,唇角微微一扬,心情极好地开口:“你虽不要,但我却不能不给……说吧。”
玉姣眨了眨眼睛,这才道:“三日后,是妾的生辰,妾斗胆……”
萧宁远问道:“不用斗胆,直接说吧。”
玉姣这才连忙说道:“妾想去一次侯府,同我小娘一起过生辰。”
萧宁远盯着眼前的玉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玉姣怯怯地看向萧宁远,问道:“若是这有为伯爵府的规矩,主君就当妾没说过这话。”
萧宁远轻嗤了一声:“既如此,那就如你的愿。”
玉姣顿时欢喜了起来。
萧宁远盯着眼前的玉姣,总觉得……玉姣越发叫自己琢磨不透。
从前他觉得玉姣是只乖巧的兔子,后来就发现,这只兔子比自己想的有心思,还学会了咬人……再如今,他又发现,玉姣的身上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从前……玉姣可没说过,自己会跳舞。
不过眼前的女子,越是这样,就越是吸引萧宁远。
比起美则美矣,没什么灵魂的美人,男人明显更喜欢,活灵活现的美人,而且还是神秘让人琢磨不透的美人。
玉姣悄悄瞥了萧宁远一眼,见萧宁远板着脸,似乎不太爽快,唇角就微微扬起。
萧宁远定是会错了自己的意!
还以为自己要求萧宁远陪自己过生辰呢!
……
马车停在了伯爵府的正门。
众人纷纷下车。
玉姣下车的时候,萧宁远并未搀扶玉姣,是云枝从后面仆从的马车上,跑过来搀住了玉姣。
不过萧宁远还是等了等玉姣还有其他人。
等着大家都下了车,萧宁远才往伯爵府里面走去。
谁知道,这才进伯爵府的大门。
玉姣就瞧见,众人的必经之路上,跪着一个人。
玉姣微微一愣,定睛看去……这人……是薛玉容?
萧宁远的脚步顿住了,其他人也不敢往前走,此时都惊疑不定地看向薛玉容。
萧宁远皱眉看向薛玉容,声音一沉:“不是说,你不许离开琴瑟院吗?”
薛玉容痴痴地看向眼前的萧宁远。
萧宁远的身后跟着玉姣、季小娘、甚至文馨,可偏偏没有她这个正妻的位置!这让薛玉容的眼神泛红,平日里狠毒如她,此时竟然也忍不住想落泪。
玉姣便在此时开口:“主君,夫人跪在这,必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主君说,主君不如听听……”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思。
但到底没有为难玉姣。
反而是薛玉容,意外地看了玉姣一眼。
玉姣用紧张着急的目光,看向薛玉容。
薛玉容心中暗道,这玉姣……今日还肯帮自己说话,到是比那些捧高踩低的白眼狼强!
既如此。
她本来计划的去母留子后,要好好折磨玉姣出气,便算了。
看在今天的事情上,她愿意给玉姣一个痛快,也不枉费玉姣对自己忠心耿耿一场了。
多亏了玉姣不知道薛玉容想什么,若是知道,一定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当然……玉姣开口给薛玉容说话,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她说不说这话,薛玉容都跪在这了,她都阻止不了薛玉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显得自己看重姐妹之情。
不求薛玉容良心发现,只求萧宁远明白,自己虽然和薛玉容不和睦,可是还愿意帮助薛玉容,是自己心思善良。
男人么……
谁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是个纯善的人?
当然,玉姣从来也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被这不公的命运,逼得不得不多思多想。
任谁如履薄冰久、举步维艰久了,都会和玉姣一样,处处多上几分算计。
萧宁远冷声道:“那便说吧。”
薛玉容哽咽地说道:“妾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