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
幼妶像八爪鱼似的抱在身上。
不沉,但勒得慌。
而且怎么叫都叫不醒。
韩昭轻着手把她掰开来,无视了她脸上脖子上的潮红并无视掉她半夜做了些什么,下床迎来清濛的伺候。
简单洗漱,更衣,束发。
吃上热腾腾的早食,竟罕见的不是燕窝,而是皮蛋粥。
皮蛋粥有种很微妙的味道。
说不上是香还是臭。
但吃起来是香的。
韩昭边吃,边舀起来勺往后递,再拿回来就空了。
而后镜子里的清濛便心满意足的含着唇,抿着嘴细嚼慢咽,一双明艳的丹凤眼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笑意,无形中多添几分妩媚。
韩昭看得有些入迷。
特别是昨天见过九公主后。
清濛身上的这一刀,也就近了。
清濛聪慧,灵敏,手巧,很乖巧。
偶尔会像只小狐狸,花俏的心思略显放浪。
但也只限于在他韩昭的卧房里。
再者。
她发育得很好。
肤白柔嫩,樱唇粉润,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身高接近一米七,一席青白罗烟裙下体态丰满,胸襟处鼓鼓的撑起了满月,两抹白软挤着极紧的沟,总是特别的吸睛。
还喜欢扎双尾麻花辫,可以说是集清纯、纯欲、妖娆、妩媚于一身。
也得益于她。
韩昭每天早起,总是要歇半天才能降下火。
不单是他,连杨玉师也喜欢这妮子,就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以待日后起事,可以把家里交给她打理。
但问题是,她不像幼妶,她并非枭卫。
天赋虽也有,却从未花时间钻研。
记忆中,她曾这样说过:“公子身边皆是美人,奴婢比不过她们也不愿去攀比。只是不论如何,公子都会需要一个软一点的,普通一点的女人,那样的话,公子想找人说话了或者想歇息了,就不用苦恼去找谁才好了。”
“奴婢就愿意为公子成为这样的女人,一定~”
那时,她不过才十四五岁。
游戏里也有这一段,但那已经是让他韩昭黑化的剧情杀。
如今从记忆里抽取出来再品味,心头不禁酥软,无形的暖流顷刻间游遍全身,舒坦得不得了。
这些啊,都是支撑着男人往前走的良药。
韩昭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呼出来。
清濛轻眨眼,立马便问道:“公子,何事紧张哦?莫非,奴婢今日少穿了衣裳?”
韩昭暗笑有本事你就先脱一件再说这种话。
动不动炫身材明暗示,羞不羞?
转过头,他略沉重的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注定无法改变的事情?”
“唔~~~~”清濛思量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韩昭为什么忽然有此一问,但作婢女的也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
公子问,奴婢答。
公子凶,奴婢受。
公子需要什么姿势,奴婢就有什么姿势。
这才是最好的奴婢。
所以她很快便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说道:“奴婢觉得没有。奴婢觉得如果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话,那人们凭什么还要努力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但却不是天理,其本意总归还是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
“若是公子想去改变什么很难的事情,唔…奴婢想,公子应该放轻松一些,大可放手去做。”
“因为呀,公子是公子,如果是连公子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天底下就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所以…呀~~唔呜~~~”
话还没说完,韩昭已将她搂过来坐到怀里,顺势重重堵住她这张抹了蜜的小嘴。
“呜~”
清濛略慌了一下,随即狂喜。
看来今天,会是极美好的一天呢~
但是为什么呢?
公子明明很少在早晨戏弄人的~
想必公子是真的紧张吧?
那么就不能太用力,要帮公子放松。
下一秒,清濛合上眼仰起头,轻启檀口,任君采撷。
直至半天后门外传来杨玉师的轻唤,韩昭松开了她,她这方眼神迷离,幽怨着起身。
然后虚掩小嘴,打了个微弱的嗝:“呜被公子喂饱了~”
韩昭顿时紧了耳朵直了眼,酥痒挠心。
缓了几秒后才道出一句‘暂且饶你不死’,而后在清濛的窃笑声中快步逃离。
…
刚出房门,迎面便见笑吟吟的杨玉师。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好似又什么都说尽了。
而看到她这幅样子,莫名的挑战欲就被勾了起来。
于是韩昭斜眼瞄了她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杨玉师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的呼了口气忍住笑意,而后虚掩小嘴轻轻的‘嗝’了一小下。
顺势瞄了眼韩昭的唇,嘴角微扬。
霎时,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闪过脑海。
可是瞅着她这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就是要明着取笑你看你无可奈何并且奈何不了我的样子’的得意样子。
韩昭认为,作为真男人绝不能在此时畏缩。
所以他凑近些,主动问道:“玉娘这是,饿了?”
话音未落,他便见一根玉指点了过来,点在他的额头上把他轻轻的推开。
下一秒,这根手指带着冰凉凉的触感从脸颊上滑落下来,轻触了一下唇,再往下又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霎时半边脸都是麻麻的,像是过了电一样。
韩昭暗道御姐好撩,随即出手想抓住这根手指。
这时杨玉师才狡黠的看了他一眼,顺势负起小手微微扬起高贵的下巴,道了声‘才不’继而笑弯了美眸。
愉悦极了。
“……”
看着这女人得意又俏皮的模样,韩昭也跟着轻笑摇头。
只道是美人烧心,也烧魂。
而后便是满满的保护欲悄然发酵,暗说一定要守护她这份笑容。
说实话自打玉师笑了,她的性格也愈发的开朗了。
这是好事。
特别对于今天来说,更是一个好兆头。
晨来喜笑晨来暖。
寒夜有刀寒夜刀。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今天这出戏,今天演罢。
今夜这把刀,谁来谁死。
…
…
走进通往侧室的廊道。
迎见薛松立于窗前,青衣挽袖扎马尾,气定神闲照紫气,身旁立着一杆龙胆亮银枪。
听得脚步,他转身拱手面向韩昭,道:“温府护院薛铁牛,见过韩公子。”
“什么牛?”韩昭不禁笑出声。
前日吟诗今日转头变成铁牛。
莫非这其中也有我辈所不能懂的诗意?
杨玉师也深深的看了眼薛松,但不多讲,先往向侧室行去。
薛松仍拱着手低着头,即答道:“禀公子,送温柚回府后,刘兆明携杨修前来探望过,未免出现纰漏,在下便假作温柚的护卫。待事成之后即转投公子作回马夫,合情合理。”
韩昭神色古怪,心道好你个合情合理,但这不都基操吗?
我分明问的是你起的小名儿!
转念一想,他扶起薛松,问道:“杨修也去了?没认出你来?话说你伤着他哪儿了?那夜他竟没有过来追我……”
此时天地骤静。
迟疑片刻,薛松再次拱手低头。
在韩昭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神态透出一丝痛苦。
这几日在温府他思考了很久,就想着那一夜攻杨修,到底是该先攻头还是先攻裆?
若先攻裆再变招,是否就能成功解决掉杨修?
越想,他越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为将者,错失斩敌贼首的良机,犹如错过大军不战而胜的机会。
错过了不战而胜的机会,大军便不得不为他的失误付出代价,必然会于沙场上葬送无数好儿郎的性命。
而他们的死,只因他没有先攻裆再转攻头,没能斩敌贼首!
甚至他事后还没有立即醒悟!
甚至心存侥幸,还想说回头向公子不耻下问,虚心求教!
仔细一想这竟于变相邀功没有区别!
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竟还想邀功,竟还打心底里自得自满,哪里来的厚脸皮!!
直到此时此刻韩昭诧异于杨修活着却没有追击,他彻底确认自己这一枪的错误果然误了大事,差点害了公子。
于是心中千般庆幸,万般悲痛,同时也无颜直面韩昭更无颜直面整个天下苍生。
他合上眼别过头,沉痛道:“请公子,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细品了一下确认这番断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诗意后……韩昭狐疑了半天。
心想这家伙又在一本正经的搞什么新花样呢?
此等新意似乎非我辈所能理解?
算了。
反正今夜只有两拨人,除九幽堂剩余刺客外,也就一个杨修和一个追击主角的影卫具有威胁。
杨修交给他薛松,影卫交给杨玉师。
他则留守楼内看住幼妶以免她出去冲浪。
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