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如今局势紧张,寻常老百姓都已经嗅到危机感,旖蒙昭阳自然更为敏感,虽然不理会他们,他们也会与学府四卫对立,却势必不会与奉天联手。
相反,如果答应了他们,不论旖蒙也好昭阳也罢,乃至张士如以及徐家的第九玄军,后续都会开始倾向东海。
光是这一点,上官鸯乐便觉得有大利于韩家。
回到观中,遥见韩昭与张芳仍在交谈,上官鸯乐便停在院中,迎着明月静静等候,也趁机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
要知道嫁给韩昭这般人,她是片刻都放心不下。
不光要担忧这臭男人管不住裤裆,更要担心那所谓的隋民隋臣是否真的忠心,毕竟她不是王秀娘也不是杨玉师,她对江南每一寸土地都不了解,更没有绝对的信任。
何况,自打举家迁出长安,她的一切就只剩下韩昭,而今要离韩昭而去,便需要一些从此孤家寡人的勇气。
正想着,忽然身后传来张芳的声音:
“微臣张芳,拜见九殿下。”
上官鸯乐闻声回眸,才见观中两人已结束交谈,张芳疾步走到跟前来跪拜,而韩昭跟在后头则是一副严峻的模样。
“平身吧,有什么话,再说。”
张芳颇为诧异,但见上官鸯乐眼里只有韩昭,索性便识相告退。
本在想事情的韩昭见张芳走得急,不由回过神来,好奇一问:“怎么不留他聊两句,不像你啊。”
说话间,他习惯性的牵住上官鸯乐,再圈住她的小蛮腰,搂进怀里,然后像个流氓一般埋头于香肩,狠狠一吸。
上官鸯乐不由微微仰头,这一番皮肉酥痒亦叫她享受,仿佛身子已经被训得一点就着,而这也让她心里多了些不情愿:“相公~”
她这一声相公喊得销魂,轻轻软软直击神魂,却叫韩昭手一顿,察觉到些许异常。
“怎么了?那姓士的死老头不给你面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砍他两刀给你…”
韩昭汹汹作势要拔刀,上官鸯乐忙将他拉住,随即依依不舍的往他怀里钻:“别去了,他不见你的,他们要我离留下~”
此话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韩昭的神态表情肉眼可见的复回冷漠,目光也倏然锐利,他一眼扫视四周黑暗,神识也随之扩散出去,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捕到七名影卫的位置。
然而上官鸯乐却摁着他握刀的手,轻轻讲说:“别冲动,他们以君臣之礼见我,没有强迫,只是建议。”
见韩昭还是一脸不喜,上官鸯乐只得将前因后果细细讲明,其中枝节盘错何其多,一时半刻也讲不完,俩人索性便回到观内,点了灯坐上三清台。
恰是俩人说私房话的时候,观内外的影卫尽散去,似是察觉到韩昭的神识而主动避让,也算示好。
这让韩昭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但就拆散他们夫妻一事,他不论听得多少好处,总也不能答应:“他们要抗旨那是他们的事,若不愿联手共战,那就教他们自生自灭,什么影卫什么第九玄军,我韩昭也不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上官鸯乐已经抬手点住他的唇:“气话,莫要讲出口。我知你心疼我,可我又何尝不是时时念你,正因如此,听我讲完,好不?”
韩昭不乐意听,但是又舍不离上官鸯乐,索性转头往她怀里埋进去,浅浅表达一番内心抗议。
上官鸯乐不禁嘴角微扬,顺势也抱住韩昭的头,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摩挲:“你已不再是当年的笼中鸟了,从长安到东海,自东海来到了江南,而今谁人不知你韩昭剑指南朝,是为复兴大隋盛世,士奎知晓,卜虎知晓,张士如心里更清楚,但是……他们都不如我真心待你。”
“你想,大鹏展翅仍需天地阔,大隋复兴更要兴兵马,如果我留下能教他们安心,来日我就能领着他们并入南朝,前提是你我夫妻要做好分内之事,取得他们的信任。”
感受着怀中人的渐渐安稳,上官鸯乐便知这番话起了效,于是她将话锋一转,以自身为出发点再说道:“暂时,他们不会离开上江去别的地方,咱俩也不会离得很远。还有,我才刚当上娘亲就随你东征西跑,心里早就念着乐儿了,我想借此机会叫士奎把乐儿接过来,你说呢?”
韩昭的声音立马就沉了下去:“要我夫妻分离还不够,还要我儿做人质?”
上官鸯乐不禁苦笑,双手用力的将这臭男人紧紧抱住:“不是士奎的意思,是我想见儿子啦!!哪有你这样的嘛,人家刚生了娃还没喂过几天奶,如今却是要叫你吃光了~”
韩昭一听这话险些就笑出声,但兹事体大,要将自家妻儿送到别人家去寄住,他不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
而见韩昭甚至对吃乃都没了兴趣,上官鸯乐不由气苦,但又突然灵机一动的说道:“那不如这样,你让李布衣领无面来护着我,我叫士奎派人去助你,你们互换兵马人手,也算是提前磨合,如何?”
韩昭沉吟许久,见上官鸯乐主意已定,也只能是小声嘀咕:“有无面护着你,倒也不是不行。”
上官鸯乐不禁大喜,甚至因为韩昭的宠让信任,让她眼里直接就浮现出水花:“有我夫君如此,何愁大业不成?”
韩昭本来受用,但转念一想,一双冷眼立马瞥过去:“我怀疑你是在骂我从前任性不听劝。”
上官鸯乐扑哧一下破涕为笑,并且理所当然的说道:“还用得着怀疑吗?你可知莺歌私底下怎么抱怨你的?她说你不像一家之主也不像一国之君,倒像是生长在马背上的小小士兵,迎风也迎雪,总之就是喜欢冲在最前边。”
“劝你了,有用吗?”
韩昭一时语塞,想的却是回头定要好好收拾莺歌。
抬起头,迎见上官鸯乐水眸碧波、粉面朱唇,真真是天上之极品地上之尤物,一想到分别后便不能时时将她占有,韩昭立马便感觉浑身难受,急需发泄。
上官鸯乐若有所感,也于情动瞬间欲拒还迎:“这里不好,换个地儿~”
然而韩昭却道了声‘他们早就走远了’,而后便将她一把抱起跨坐,直接在三清尊相前替儿子狠狠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