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看出来吗?”宋觅放下包,洗了洗手。
“我可没有害人,就算你们玄师也不能非法抓我。”
“只是截至目前还没有害,过不了半个月,赵随就要死了吧。”
赵随那浑身散发着黑气,甚至已经死了的人身上的阴气还要重。
何况他身上还有胡黎的妖气。
“是他先吃我族类,只许他享乐,我们不该为族人报仇?”
胡黎魅惑的眼睛瞬间阴沉,双瞳扩大,瞳边如金,狐狸耳朵也竖起,一副准备攻击的样子。
宋觅却慢条斯理地擦手,“我没打算拦你。”
胡黎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她,“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你如果在这里动手,你要杀的恐怕不止赵随了。”宋觅看着镜子中的胡黎,眼底寒凉,“那我才会真的杀了你。”
胡黎眼中流露出恶狠狠的愤怒,“他们都吃了也都该死。”
“杀了他们,你以为你能逃脱?”
这些人都是家世显赫的,其中俩人还是从政的,真要是死在这里,她根本无处可逃。
胡黎刚刚也是被他们吃狐狸心气得昏了头,宋觅这么一说,她渐渐冷静下来,还是应该按照计划走稳妥。
毕竟她身后还有那么多小妖,她出事了,他们就真成孤儿了。
“那你叫我来是想干什么?”狐狸警惕地看着宋觅。
“跟你做个交易,”宋觅今天一身青绿色,笑起来如春风和煦,但胡黎却不觉得。
“我不拦你,帮你保守秘密,但是你要帮我找一样东西。”宋觅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只仅千年的狐妖。
“什么东西。”狐狸收起的狐耳和利爪。
“玉凤鎏金簪。”
胡黎听着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她应该在哪儿听说过,谁给她说过?她母亲?她姐姐?
姐姐……玉凤鎏金簪……
“是宋觅大人的法器?”胡黎惊问。
“是,应该是百年前丢了,你们妖族信息应该很通畅吧,你帮我查查。”
“宋……你也姓宋,你是宋觅后代?不对啊,我姐姐没说宋觅有后代啊,她……”
“鄙人不才,宋觅本人。”宋觅拍了拍胡黎的肩膀,“加个联系方式,我等你好消息。”
胡黎妖媚精致的脸上露出这么惊讶地表情还是很好看,宋觅不由得感叹狐狸这个族类,尤其九尾狐族尤其受老天赏饭吃。
宋觅加完她微信,她还有些不可思议,“百年前你没死啊?”
“被踹出来了呗。”宋觅随口道。
“啊?踹出来?”
胡黎不理解,百年前为了躲战跑到了人类世界来,她压根没参与那一战。
她跟在宋觅身后还想问她一些问题,但宋觅走得快,到了包厢门口,司祁承已经在等着了。
“司总。”胡黎恭敬喊了一声。
“我们先走了。”司祁承抬手拉着宋觅离开了。
胡黎看着消失在电梯口的两个人,缓了缓才反应过来,不对,她要宋觅守什么秘密?
赵随就算到时候死了,也不会是个秘密,可她还是要给她找法器?
她亏了呀!
但她不敢追上去问宋觅,居然敢忽悠狐狸!
而宋觅这边进了电梯,司祁承松开了她的手,她好奇问他,“怎么了?”
司祁承刚刚从包间出来好像有点生气。
司祁承摊开手心,宋觅给他的平安符已经化成灰了。
“刚刚赵随想给我灌酒,突然异常兴奋起来,站上了椅子,酒瓶差点砸到我。”
他看得很清,酒瓶的方向是直直朝他过来的,但是他手心的平安符突然发烫,酒瓶在桌子中间突然拐弯,砸到了墙上去。
“异常兴奋……”宋觅感叹,“天天吃这种东西,能不兴奋吗?他反应过来应该很害怕吧。”
司祁承都不想回想,赵随好像魔怔突然醒了,顶着涨红的猪肝色脸,跌跌撞撞过来跟他道歉。
“你这符还挺管用的。”司祁承转了话题。
“你提醒我,一张符一千,转账。”
“……就一张符,你就不能送我?”
“这可是用我灵力写出来的,千金难求的,快点。”
看到司祁承要多按一个零,宋觅伸手自己删了,“玄术收钱,定价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多收。”
“为什么?”司祁承这么问着,钱已经转过去了。
“我们收的钱都是因果钱,多收了,我们就欠你们因果,将来是要还的。”
“你不想欠我的?”
“那当然。”谁的都不能欠啊。
司祁承又不说话了,出了电梯,径直往车那边去。
宋觅: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的。
——
在车上的时候,宋觅就说晚饭没吃好,要带司祁承一起吃个夜宵。
但此刻的司祁承坐在火锅店里看着咕嘟咕嘟冒着红油泡的锅,一身高定西装又局促的他,在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司总没吃过不敢吃?”宋觅揶揄道。
结婚三年,她没见司祁承吃过重口味的东西,这种火锅烧烤自然不在他的菜单里。
宋觅馋了都是自己出来吃,偶尔约着自己朋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天回来太忙,她也不会带着司祁承来。
“这能吃吗?”司祁承尝试着夹起了一块肥肠,“这是大肠?”
“是啊,但是很好吃,我的最爱,你尝尝。”宋觅极力推荐。
司祁承看她吃得好像真的比在家吃得享受的样子,司祁承先闻了闻,倒是处理得没有异味,只是看着还是很膈应。
在宋觅期待的眼神下,司祁承还是尝试了一口,虽然没有想象地怪异的感觉和味道,但是!很辣!
司祁承慌忙拿起冰饮一饮而尽,面色通红的样子逗笑了宋觅。
司祁承逐渐缓过来了,佯装不虞,“很好笑吗?”
“好笑啊,堂堂司家总裁居然辣成这样。”
司祁承吃了两口西瓜,西瓜不是现切的,不是很新鲜,解辣后,他放下了剩下的半截。
“你以前就喜欢吃这些东西?”
“我一直都喜欢,我现在也很喜欢。”宋觅还在司祁承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把猪脑花下进了红锅里。
“我见过不少人,嫁入有钱人家后,就会摒弃掉以前的生活,她们变得越来越精致,就连说话、微笑都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
司祁承说着,也尝试在清汤锅里涮一些正常的食物。
“你是想说,我怎么就不改变,怎么就不安分地当司家太太?”
宋觅夹起一块沾满辣椒的牛肉,“你看这片辣牛肉,它本来就是辣味的,正常来说就该进入辣锅,而且它本身已经在辣锅里了,为什么要放进清汤里?”
她将牛肉放进了辣锅,“它在辣锅里煮是最好的,也是它本来的目的地。
当然也可以把已经在辣锅里的牛肉捞出来,放进清汤,可是这样的话,清汤不再是清汤,而这片牛肉也不是本身的辣味了。”
面前的鸳鸯锅在沸腾,里面的菜也在翻腾。
司祁承明白她的意思,她本来就不想进司家,被迫进来了,她已经身不由己,更不想改变自己原来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