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刚踏出药堂,就听到坐在茶摊前的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昨夜在景王府内发生的事。
“萧染倾国倾城、端庄贤淑,赵苒儿出生虽不怎么好,又带着一双儿女入丞相府,当了平妻,可好歹容貌也是上乘。”
“那徐家的老夫人,年纪跟谢家的老夫人年纪相仿,都快能当左丞相她娘了,没想到左丞相口味这么独特,连这都下得了手。”
“我真是佩服,佩服至极,也甘拜下风。”
一茶客喝了口水,越说越激动,对谢问既佩服又自愧不如。
若换做是他,徐老夫人倒贴银子给他,他都要再三考虑一番。
不曾想,谢左丞相竟还主动爬上了徐老夫人的床。
“说不定左丞相就好这一口呢?”
“达官贵人们的癖好,不是我们猜的透的,我先前还听闻某位大人有龙阳之好,家里养着好几个男人呢,还听说那些被养的男人们,各个容貌姣好,可那位大人却是个上了年纪的。”
又一茶客开口,只是这一个小心了些,说这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让人听了去。
“说的对,那些达官贵人的癖好岂是我们能猜得透的,再者,天一黑,灭了蜡烛,其实也都一个样。”又一茶客打趣道。
虽不理解谢问这一癖好,但他们尊重!
“照我说,谢左丞相指不定是有那个……”坐在最外面靠近路边的那位茶客神秘兮兮道。
茶桌前的三人齐刷刷看向故弄玄虚的他,好奇问:“那个,那个是?”
“恋|母|癖。”见三人好奇,那位茶客声音小了些,连说话的语气都轻了几分。
“这……”三人互相看了眼,有些不相信。
“你们想,昨夜是景王大喜日子,宾客众多,左丞相在那时借着醉酒离开宴席,后又趁着景王府的下人们不注意,潜入女眷的院子,又入了徐老夫人的房,上了她的床……”
“这么做,风险多大啊,可他还是冒着有可能被发现的危险做了此事,那肯定就是恋|母|癖啊。”
“对自己娘亲,左丞相哪敢大逆不道行不轨之事?便只能把目标落在别人身上。”
“昨夜见了徐老夫人跟见了自己娘亲一样,一时心里按捺不住,所以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潜入屋内。”
那位茶客说着,还用手比划了起来。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谢夫人去后,谢左丞相纳妾,纳的不是清白干净的姑娘,而是带着一双儿女的赵苒儿,这说明他就喜欢成熟有韵味,喜欢当过娘亲的寡妇……”一茶客手指摩挲着下颚,思考着方才那一位茶客说的话。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谢问为何会夜爬徐老夫人的床。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事,旁人是费了心思地想爬上左丞相的床,当他的妾,享受荣华富贵,谁曾想,左丞相不爱娇花美人儿,偏爱老树。”
“莫说是你,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只恨我昨夜没入景王府的偏厅吃席,不然也能亲眼见得一二。”
“我倒是有幸在现场见了,别看徐老夫人年纪大,可她拿起拐杖打人时一点也不含糊,力气大得很,左丞相被打的额头起了包,还破了皮。”
“不过,徐老夫人也是个性子烈的,转身便往床边撞了去,连在她身侧的徐大人都没反应过来。”
昨夜在现场的茶客轻轻地摇着扇子,开口道。
“今早丞相府闭着门,看起来没的动静,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那也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的事,不是咱们说了算,咱们等着看戏就好了。”
“不过昨夜那么多人看着,今早传遍整个京城,连京城外的十乡八里也传遍此事,加上徐老夫人自寻短见,闹得这么大,谢左丞相是该给出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来,不然……徐老夫人的名声可就毁了,他自己往后也要落人奚笑。”
“还能怎么处理?换成是我,直接装死,总不可能真叫武大人说中,八抬大轿迎徐老夫人入门当正室吧?那真那样的话,徐大人岂不是要叫左丞相……爹?”
“何止呐,徐老夫人还得叫谢老夫人娘,侧夫人要叫徐老夫人为姐姐。”
“哈哈哈,这辈分全乱了套。”
茶桌上的四人说着,互相看着对方,忍不住哈哈大笑。
心里想象了下那一幕,他们突然觉得……
谢问若能娶徐老夫人入门也不错。
这样他们能看好戏,茶后饭点也有能说的,不至于太无聊。
现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等着谢问会怎么处理此事。
谢蕴把他们说的一字不落全听入耳中,嘴角扬起一笑,那双漆黑的眼看起来狡黠如只狐狸一般。
传吧传吧,传得越广,越离谱越好。
若没人推波助澜,谢问应该会装死,等过段时间再无人说这件事之后,他再活跃他人面前。
可若有人推波助澜,那不好意思,由不得他装死。
谢蕴想着,往东三桥下方向去。
今日做了一件好事,送人投胎。
也不介意顺手再多做一件好事,凑个好事成双,顺带为自己积攒点功德。
本她能让易炎见他那已故的娘子一面,可他已慢慢地接受她已死一事,若是叫两人见了面……
就怕易炎这倔脾气加痴情种会喂自己吃毒药,随自家娘子一起去。
所以,不见才是最好的。
御书房内。
俊帝手指轻敲着桌面,剑眉紧拢,低沉道:“皇弟的意思是……这名分得给?”
“启禀皇上,昨夜那么多人看见,加之徐氏又当着众人的面自寻短见,若这名分不给,谢左丞相不负责,只怕……徐氏会再一次自寻短见。”
“若她真死了,谢左丞相必定会遭人诟病唾弃。”
陆昀景拱手,那张俊俏的脸上布满认真。
“你说的也是,女子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声誉,如今此事传遍大街小巷,连朕都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若这些流言蜚语叫徐氏听了去,说不定她又会自寻短见。”俊帝开口道,赞同陆昀景说的。
“皇上,此事影响甚大,若不解决,怕是……都会不得安宁。”陆昀景拱火道。
“皇弟说的对,若谢左丞相愿意娶了徐氏,徐氏也不用自寻短见,外人也会说左丞相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并非无耻之徒,虽会被嘲笑,可笑也只笑他娶了个比他年纪大的正室。”俊帝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