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黄嘉懿懵逼中的懵逼。
他的思维已然被白也给绕进去了。
“道歉啊!”
“你不是说要道歉吗?”
白也气鼓鼓道:“你这个大哥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刚刚是你一直嚷嚷着要道歉,现在又说这种?”
“装傻充愣是不是?”
灵魂三连问。
黄嘉懿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
你刚刚不是说不用道歉了吗?
怎么突然……
黄嘉懿幡然醒悟,踏马的自已又被这小子给老点了。
一瞬间,他的脸色比死了妈还难看。
气得浑身发抖,下巴不停在抽搐,死死的盯着白也。
要不是他骑在聂茂才的头上,真想一巴掌把小鼻嘎抽上天。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恨你的人即兴表演……”
白也唱着歌,笑嘻嘻的看着黄嘉懿:“怎么?不愿意就算了。”
“我真不是那种小气巴巴的人,我这个人可大方了。”
“以后别再这样了,改过自新还是好孩子。”
他竟然在教训我!!!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黄嘉懿从小到大都没有让同龄人羞辱过,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负他这个太子爷?
何况是一个小屁孩。
“好了!”
黄乾用龙头拐杖敲敲地板,脸色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他同样黑着脸:“嘉懿,给小朋友道歉。”
这场闹剧他实在是看够了。
丢不起这个人。
一个成年人,海外留学的高材生,被一个六岁的小朋友玩得团团转,丢脸丢到家了。
贻笑大方!
这样的智商,怎么掌舵景山这艘百亿巨轮?
黄乾不得不怀疑黄嘉懿的能力,以前他太宠爱这个孙子,觉得他乖巧听话,实乃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和白也这样一对比。
高下立判。
一个在天,一个在十八层地狱。
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开始怀疑自已的目光是不是有问题。
继承人这事,还需要慎重考虑。
“对不起!”
黄嘉懿瞧见爷爷的脸色,顿时暗道不妙,面如死灰躬身道歉。
他要是早道歉,这事看起来顶多是他受点委屈。
现在。
在场的人都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黄嘉懿人模狗样,其实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受委屈就算了,智商堪忧啊。
其实这事不怪黄嘉懿,他原本是挺聪明的一个人,要不然也能讨得黄乾这只老狐狸的欢心。
要怪嘛!
自然是怪他运气不好,倒了八辈子血霉。
遇见谁不好,偏偏遇见智商高达二百的白也。
吊打他轻轻松松的好吗?
这不是纯属找虐嘛?
“真乖!”
白也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张贴纸:“送你一朵小红花。”
不由分说按在黄嘉懿的脑门上。
可笑。
滑稽。
别人还挑不出理来。
整件事是黄嘉懿挑起来的,要追溯过错方,还真是他。
白也骂人不对,理应各打五十大板。
问题是。
他的行为很难去评判。
白也是个小屁孩,你总不能用大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吧?
他也算是为岑可可仗义执言,顶多算方式方法不对。
上纲上线倒显得大人自个没有气量,以大欺小。
这个哑巴亏,黄嘉懿吃得那叫一个憋屈。
很多人替黄嘉懿感到不值、委屈,可又好生无奈。
只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黄嘉懿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不需要怜悯好吗?
他要的是崇拜!
崇拜懂不懂?
道歉也道了,我忍了。
黄嘉懿咬紧牙关,挤出微笑:“谢谢你的小红花。”
白也高兴道:“不用客气啦!我家的狗狗也有一朵!”
天旋地转,两眼发黑。
黄嘉懿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怒火攻心,险些站不稳。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对白也发动攻击,瞥见黄乾轻轻摇头,他心领神悟重新露出笑容:“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说完。
转身走向黄乾,默默的站在其背后,一言不发。
骂得真脏!
有心人再次领略到白也的可怕。
看似无意的举动,细细嗦之,能粗能细,能软能硬,地煞七十二般变化,妙极妙极!
临了还要骂人是狗,你要说他是无意所为,傻子都不信。
玩弄人心到极致。
这他么是六岁的小孩?
你管叫这叫六岁?
妖孽也不过如此。
“好了好了。”
任康复此时笑眯眯站出来打圆场:“接下来咱们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可馨你上来和大家介绍一下。”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尾了?
黄嘉懿竟然没有当场发飙!
倒是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要是自已能忍受得了吗?
估计要大闹会场吧?
黄嘉懿年纪轻轻,能有这份心气,日后成就定然不小。
他们又对黄嘉懿充满了信心。
“各位亲爱的来宾,欢迎你们参加今天招商局举办的漠江纺织招商会,本次……”
樊可馨走向主席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没办法。
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白也依旧骑在聂茂才的脖子上。
无他唯舒服尔。
聂茂才又胖又壮,骑在上面的风景不错,空气也变得新鲜,沁人心扉。
低头。
岑可可吊带里的风景一览无余,大山下面的一方小水池依稀可见。
长得高就是好,上面的风景真不一样呢。
真心羡慕身高一米八二以上的男人。
你们的嘴是真严。
白也听得昏昏欲睡。
樊可馨说完,轮到招商局的领导继续叽里呱啦,接着又是纺织协会会长,贵宾黄乾发言,最后又到任康复总结。
逼逼叨叨说了一个半小时。
白也抱着聂茂才的脑袋在钓鱼。
现在还在长身体的他,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聂茂才小心翼翼地扛着白也,累出屎来了也不敢吱声,愣是一声不吭。
能把老哥扛在头顶上,那是自已的荣耀!
是当老弟应该做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和白也亲近的机会,肾虚的腰就算是断掉,聂茂才也在所不惜。
“白也!白也!”
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白也睁开眼睛看见任康复笑呵呵的朝自已挥手:“来来来,你上来说两句。”
“我?”
白也有点懵。
早知道你们的招商会这么无聊,我就不来了。
还以为能学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啥也不是。
“对啊!”
任康复笑了笑:“我们该讲的都讲完了,现在是自由发言时间,听说你对经济方面有独特看法,上来给叔叔阿姨讲讲。”
“大家鼓掌欢迎!”
不是!
任书记是在开玩笑吗?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你让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说什么?
搞笑呢吧?
心中虽有不满,任书记的面子不能不给,掌该鼓还是得鼓,还得用力叫好。
聂茂才驮着白也走向主席台,樊可馨迅速给白也递上话筒。
任康复笑哈哈:“随便说,没事的,就当聊聊天。”
信你有鬼。
怪不得俺家小徒弟不让我来,你搁这等着我是吧?
说什么好呢?
没有头绪的白也瞥了一眼正在单手玩手机的聂茂才,顿时眼前一亮。
有了。
任书记啊任书记。
你给我挖坑,等会可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