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假的?’林开头一次对刑徒产生了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只见刑徒一脸正色,‘而且我没必要对你说假话啊,咱们是一伙的啊,到时候和小姨子一对峙,我说的是假话不就立刻暴露了?’
林开点点头,确实。倒不是林开不信任刑徒,而是这件事太荒谬,荒谬到令林开觉得整个世界线像笑话一样。
南宫灵寒收到的消息,是程雪诺和南宫舒梦没有血缘关系。
换句话来说,某种意义上,南宫舒梦和程雪诺与南宫南宫灵寒,南宫幼烟是一样的。
名义上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那就是天夜他们搞错了。’林开心中的想法动摇一瞬,又快速坚定起来。
‘咱们去找章沂,让他在找人重新采样。’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足以令这个世界崩塌。
“什么?肯定是他们搞错了啊!”章沂的第一反应,是和林开相同的。
在这一瞬间里,章沂的脑海中闪过了最起码不下五种可能,天夜被人入侵了,血液样本被掉包了,有人借着这次机会做局.....等等。
“我可以发通知,关键是现在上官嘉辰好似和我绑定了一样,我怎么样才能躲开上官嘉辰,发出消息?”章沂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已身旁的上官嘉辰。
‘这还不简单吗,你说你要上厕所,赶紧的。’刑徒一抬眼就看见了前面侧方挂着的卫生间的牌子。
‘嗯,这招最简单最有效,他不可能跟过去的。’林开显然也看到了前面的那个非常合适的出现的刚刚好的卫生间,附和道。
章沂站在原地,上官嘉辰没有察觉,还继续往前走着,走了两步觉得不大对劲,回过身发现章沂原地不动,他不明所以,走回来:“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说完,还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章沂所看的前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是我的观察能力退步了?上官嘉辰紧张。
“前面是卫生间,你站在这等着还是自已往前走?”
上官嘉辰还没反应过来:“当然是咱们两个一起走啊,好不容易碰上”上官嘉辰反应过来了,上官嘉辰闭嘴,上官嘉辰抬手示意请。
章沂无语,章沂抬脚迈步进入卫生间。
待章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上官嘉辰的眼前时,上官嘉辰毫不避讳的扬了一下宽大的袖子,露出了一只手表,在上面飞快的点了两下,确认消息发送后,放下手,用另一只手捋一捋袖口,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进入卫生间的章沂,立刻锁上门,手表发出指令。
另一边的战凌接收到来自章沂的消息,肩膀一垮,刚兴奋完,还以为要下班了,结果无良上司再次发来加班通知。
“在抽一管,立刻送去化验。”战凌绷着脸,对手下吩咐道。
“是。”
“等等。”战凌叫住他,“在拔几根头发。”
待属下走了以后,战凌再次躺在老板椅上,晃晃悠悠的喝着茶水,这种事,还是越少粘上越好。
章沂很快就从厕所里面出来,走向站在原地等待的上官嘉辰,装模作样的甩了两下手:“咱们走吧。说不定还能遇到别人呢!”
“遇到的,就一定是一伙的吗?”上官嘉辰语调轻松,眼神放在小摊上,仔细观察着有什么线索。要是有个暗号就好了,这样哪怕一个一个的对暗号,也好过在这漫无目的的查。
章沂沉默着,难道是上官嘉辰察觉到了什么?这番话,无论是对游戏,还是对游戏外,甚至是本身的立场关系,都适配。
‘这小子说了一句经典台词。’刑徒忍不住叹服。
‘你看小姨子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多了,还在那头脑风暴呢,指不定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章沂咬着牙,小声腹诽着:“你们两个不要觉得你们两个说话声音很小我就听不见啊!”
‘是与不是又怎么样呢,到最后都会发现。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刑徒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她是三人之中最乐观的人,尽管现在黑气缠绕,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每天都乐呵呵的。
“我只是担心他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章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们没有计划,那就不会被破坏。’
‘嗯!你这句话说的在理!’林开拍手叫好。
得到了林开的肯定,刑徒更加来劲了:‘其实我觉得啊,咱们没必要非要盯着这几个世界支柱,不是已经发现了一处漏洞吗,咱们只要加快剧情的速度,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啊!’
“恐怕不行了。”章沂感受到手腕上手表的震动信息,面色逐渐凝重,眼底的愁绪是那么的明显。
‘怎么了?’林开问。
“暗号你们都知道,刚才来了两次震动。”章沂有些苦涩,开口说出的话很是艰难。
......
同样收到两次震动的还有南宫灵寒。她甚至当着欧阳至焱的面查看消息,欧阳至焱如同木偶一般,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太有意思了。”南宫灵寒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眼中闪过兴味,“这一关,你们要怎么过呢?”
......
“难办就别办了!”章沂罕见的想要掀桌。
林开制止住他:‘你先别冲动,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
“别逗了,林开!”章沂深呼吸,努力的压制住自已那翻滚如波涛的情绪,可还是泄露出一些。
对于章沂的冷言冷语,林开没有丝毫的介意,甚至她的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变化:‘剧情里面不会出现的东西,是由我们补齐的。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剧情的木偶和傀儡,他们不是笑就会哈哈哈,哭就是哇哇哇,他们有自已的思想和行动。’
“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章沂接受不了,直接挂在脸上,就连上官嘉辰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上官嘉辰组织着语言,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怎么觉得突然间南宫幼烟就生气了,甚至还生了好大的气,是他刚才的那句话说错了吗?要不道个歉?
“没什么,”章沂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可勉强的样子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抱歉啊。”上官嘉辰低着头,对章沂道歉。
“嗯?为什么要跟我道歉?”章沂终于分出了一丝注意力给上官嘉辰。
上官嘉辰没有抬头,站在原地:“我在想,你突然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让你不开心了,是我的不对,我和你道歉。”
‘这段剧情里面没有吧?骄傲好面子的上官嘉辰什么时候道过歉?你看剧情里面,南宫舒梦就算是生气,上官嘉辰怎么哄都没有道歉吧。’林开站在章沂的背后,和章沂用一样的角度看向上官嘉辰。
“不管你的事,只是我忽然想到了让我非常愤怒的事情。”章沂干巴巴的解释着,刑徒一拍脑门,简直不忍直视,就这么还不如不说。
“那咱们休息一下再继续找线索吧。”上官嘉辰也不说信没信,直接结束这个话题。
章沂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在不远处的茶馆上的木凳坐了下来,上官嘉辰从袖口里掏出一份票据递给店小二,小二核销过后端上来一壶茶。
上官嘉辰拿起茶壶行云流水般的倒了一杯茶送到章沂的面前,又倒了一杯给自已,默不作声的品着茶。
‘咱们三个之中,受到剧情束缚最大的是徒子,其次是我。剧情对于你来讲几乎是不存在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两个好,想要尽可能的按照剧情,减少对我们的伤害。可从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剧情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林开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剧情,咱们就做一个参考好了。有相似的地方,咱们就过一过,没有咱们就自由发挥。南宫舒梦和程雪诺的事情咱们不掺和了。’刑徒主动握住了章沂的手,另一只手悄悄的搭在林开的手背上。
‘去他妈的计划,去他妈的世界支柱,谁还不是个世界支柱了,干什么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