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梓风气得咬牙。
一边的寒小烯眼看着他要暴走,连忙侧过身,左手撑在破了块大洞的沙发边沿上,努力想坐起来。
只是她还没撑起半个身体,环在她腰间的手却一紧,她手掌一滑,身体无力跌下,又被重新带回了男子怀中。
男子低头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别动。”
重新跌回他怀中的寒小烯彻底无语,只觉得脑袋都快裂开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和缓地道:“好,我不动。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低头看着她,眉心慢慢蹙紧,脸上露出半是茫然半是执拗的表情,拧着眉似是努力想了一会,忽地眼中闪过痛苦之色,他抱住寒小烯的手猛地一紧,口中吐出一句沙哑的呻吟:“疼!头……好疼!”
寒小烯主动握住他的手,却被他像抓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抓住,紧到痛得她脸色发白,龇牙咧嘴地吸着气,
“你……你不要告诉我们,你狗血的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什么?”男子疑惑地问,手依旧握着她的,但却在看到她的痛苦神情之后力道松了些许。
“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联系你的家人,还有你为什么会被人丢到山谷里。”寒小烯期盼地看着他,“这些能想起来吗?”
男子闭上眼睛,神色安静地想了一会,忽地他眉峰一皱,寒小烯“啊”地痛呼出声,她几乎能听到自已手骨被一节节捏挤在一起碰撞的声音。
“好了,别问了!”白梓风突然皱着眉出声道,“很显然,他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淤血积压和记忆短暂缺失,他越想只会越头疼越狂暴,等他想起来,你估计都被他勒成两截了。”
寒小烯想到自已被他用非人的力量勒死在怀抱里的场景就冷汗直冒背脊发麻,连忙拍着他的手臂安抚道:“别想了别想了!”
不就是失忆吗?电视电影常演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男子的脸色有些发白,额上覆着细密的汗珠,低头看着她,鼻子微微皱了皱:“想了,会……疼。”
他的眼中还映着鲜明的痛楚,双唇微微发白,寒小烯忽然有些歉疚,她低声道:“那就别想了,等你好一点再说吧。反正只是短暂失忆而已,没事,没事的。”
男子安定了下来,寒小烯转向皱着眉的白梓风,小声地道:“你确定只是短暂的吗?”
谁知白梓风复杂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了头,却又用着同样的声音说道:“我不敢肯定,但我能肯定的是这个人绝对是变态的,你看他昨天就剩一口气了啊,今天居然就没事了,而且强到连我们两个都斗不过他。还有啊,他身上的伤口,居然在一夜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简直就不是人啊。”
寒小烯也早就察觉到了这一异状,狐疑地打量了他几下,再联想到之前攻击她的那道诡异的金光,忽的出声问道:“他的东西呢?”
“在里面。”白梓风朝着里面努努嘴。
寒小烯想去拿,可才一动脚腕就疼,而且身上还挂着个人形考拉,只能无助地看向白梓风。
白梓风白了她一眼,但还是认命地走进废墟,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一套还沾着血迹,却已经被烘干的皱巴巴的黑色长袍和白色里衣,一条金色的腰带。
只是刚出来,寒小烯又道:“门外靠左边的草丛里,还有把古剑,我扔的。”
一听到古剑,白梓风的双眸一亮,不等寒小烯开口,就踢里踏拉跑了出去,很快就抱了一把古剑进来,放在衣服的边上。
“就这些了?”寒小烯眯着眼仰视着白梓风。
白梓风抿了抿嘴,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白玉簪子,不甘不舍地放在了古剑的边上。
寒小烯轻笑,看看这些古怪的东西,回头再看看那男子,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看,眼睛一亮,不由得柔声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男子的视线一片茫然,随即伸手拿过了桌上的剑。
几乎是本能的,白梓风整个身子朝后退了退,而寒小烯虽然无法走动,也不着痕迹地向着边上挪了挪,手本能地摸了摸脖子。
那里的伤口基本好了,却还有点疼。
可是男子拿着剑,却万分的平静,只见他轻轻地抚摸着剑身,双眸微眯,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手,慢慢地滑到剑柄上,忽然停住了,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某个部位。
片刻之后,他忽的开口道:“朔,本王的名字里有个‘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