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以前的北辰铄对季歆然也只是一般而已吗?
不是说北辰铄接受这门婚事,只是因为父亲的原因而已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对于这张脸,他会有这么强的记忆,甚至会有着莫名的心痛。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这张脸明明跟季歆然一般无二,可是在冥冥之中,他总是觉得这并不是季歆然。
见阿铄没了反应,季歆然心中微微一喜,以为还有希望,不由自主地拉着阿铄的手抚到了自已的脸上,“铄哥哥,你能原谅我吗?”
就在阿铄的手碰上季歆然面颊的一刹那,阿铄只觉得脑中一片白光闪过,手中好似触电一般地猛地抽回。
“铄哥哥……”
见阿铄那么激烈的反应,季歆然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带泪的脸,忽的扭曲了起来,“出去,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情绪在瞬间崩溃的她,抓起枕头就朝着阿铄扔去,点滴被拔掉了,手腕上的血液越流越多。
而阿铄却依旧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的手,甚至都没有躲开朝他扔来的枕头。
“然然!”
季景明推门而入,见到失控的季歆然和发呆的阿铄,再也无法忍耐地怒吼出声,“北辰铄,你还不出去!”
他没有叫他滚,已经是最大的忍耐限度了。
阿铄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季歆然的病房的,一直到了医院的大门口,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已的手。
刚刚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即使是在失忆之前,他也不应该对季歆然有这样的触动,绝对不会的。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疑惑不已的阿铄离开了医院,直接朝着白梓风的诊所走去,虽然之前的小烯看似没事的样子,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由于阿铄的心绪太过于复杂,以至于忽视了周遭的情况,就在他进入那个设了结界的林子之后,两个身影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阁主,就是这里!”
黑衣女子炎汐单膝跪地,而她前面站着的,正是神影阁的阁主—透,白衣银面的神秘男人。
面具下的凤眸微微眯起,久久地凝视着阿铄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炎汐依旧跪在地上,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久之后,耳边终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虽然你的这个发现很是有趣,可是你来华夏国,得到本尊允许了吗?”
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几许随意,几许优雅,却听得炎汐额头的汗越冒越多,“阁主请恕罪,属下只是想为Ellen报……啊!!!”
“仇”字还未说出口,炎汐的身子已经直接飞起,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一棵大树,随后又滑落在地。
鲜血从嘴角溢出,她却连擦一下都不敢,只能强忍着胸口的痛跪在地上。
透缓缓地蹲下身,忽地伸手捏住了炎汐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已。
冰冷的面具,微弯的唇角,眸中是带着探究的笑,“你的意思是,本尊对自已的属下照顾不周吗?”
明明是快七月的天气了,炎汐却感到浑身冰寒,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垂着眼眸,盯着自已,弧度纤长的睫毛在颊下画出一扇完美的阴影。
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那嘴角和眸底的笑,却像是附着了魔力一般,把炎汐的目光紧紧掳获。
她瞪着眼,一瞬不瞬地望着透。
她不是不想挪开,只是挪不开。
这是一股不能言语的力量,死死地纠结着自已的目光,她知道此时的自已应该闭眼,可是心却越跳越快,阻止不住那双眼睛,就好似一个无底洞,深深地将她给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明明知道那是一种很危险的气息,甚至是死亡的气息,她都无法逃开。
看着发愣的炎汐,透嘴角的笑越来越甚,一手依旧固定着她的下巴,一只手却缓缓地抚上了她苍白的面颊。
他的手很冷,冷到炎汐的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是动弹不得。
“怎么样,是你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邬千墨顺眼,还是阁主我顺眼呢?”
悠悠的声音中似好奇,似探究,却有着一种能让炎汐窒息的感觉。
“阁……阁主……”她颤抖着声音,却无法再说下去。
冰冷的手缓缓地从她的面颊移向了嘴角,食指在她的嘴角划过,指尖染上了鲜红。
视线落在指尖的那一抹红色上面,微微地一声叹息之后,猛地收回了手,站起身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声音已然变成了一片清冷。
炎汐在瞬间回过神来,连忙应道:“请阁主吩咐。”
转过身,深幽的目光看向那布着结界的林子,好似正在想象着里面的情境。
“去调查一下一个叫做寒小烯的女人,还有……”
透的话还未说完,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拿出来一看,眸底浮起了一丝意外,嘴角弯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按下了接听键,“小烯……”
温柔中带着雀跃的声音,让身后等着听命令的炎汐傻了眼。
……
“你说什么,小烯离开这里了?”阿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梓风,怒吼出声。
白梓风掏了掏耳朵,一脸嫌恶地道:“还不是因为你,她怕你定力一不足,就真的娶了那个喜欢自杀的女人了。”
阿铄当然知道白梓风在胡说八道,转向了比较靠谱的邬千墨,“你说,小烯去哪了?”
邬千墨无奈地耸耸肩,看了看白梓风道:“他说的没错,小烯的确是因为你才走的,我想她现在肯定是去医院了,怕你态度太过于强硬,刺激了季歆然。”
“可是我刚从医院回来,没有遇到她啊。”
想着寒小烯身上的伤才刚好,居然只身跑了出去,阿铄就担心不已,他不由得怒向邬千墨,“明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你为什么不陪着她去?”
阿铄的语气很是不善,邬千墨还没开口说话,一边的白梓风却不开心了,猛地站到了阿铄的面前,恶狠狠地道:“你还好意思责怪别人啊?要不是你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小烯用得着受罪吗?也不想想自从认识你之后,她根本就是大灾小灾,大伤小伤不断,要不是有我在,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