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寒小烯晃悠到了黄发男子的身后,他还在那里怒吼着叫那个偷袭的家伙出来。
嘴角邪邪地勾起,寒小烯蓦地出声道:“刚刚那叫正面袭击,现在这下,才叫背后偷袭!”
话音刚落,在众人还没反应过那句话的意思之际,寒小烯拿着手中的酒瓶,朝着黄发男子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下。
“你……”
可悲的男子捂着脑袋转过身,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完,就脸朝下倒了下去。
原本喧闹的酒吧里在顷刻间鸦雀无声。
寒小烯却只是拍了拍手,然后走到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朝着她伸出了手,“起来吧……季小姐。”
猛然间听到有人叫出了她的姓,季歆然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倏地抬起,在看到寒小烯之后,居然像见到了亲人一般,猛地起身抱住了她,“呜呜呜,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手,微微僵了僵,还是不由自主地拍了下去,“不怕,没事了。”
轻拍着她的后背,寒小烯俨然是一个大姐姐的口吻在安慰着她。
这样的季歆然,让她想起了当年小瑜被北辰奇欺负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趴在她的怀里,这样哭诉着。
这边两人拥在一起,一个哭着,一个安慰着,而酒吧的另外一边,却出来了几个身穿黑衣,类似打手的人物,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众人纷纷避让开来,这都发生流血事件了,这两个女人,肯定要惨了。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生惋惜,却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下一秒,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几个人是走到了寒小烯和季歆然的身边没错,可是他们却看都不看站着的两人一眼,径直抬起倒在地上哀吟着的两个男人,如进来时那般,快速地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剩下几人清理血迹和碎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原样。
而寒小烯却和季歆然,还有诺米三人,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酒吧。
没人阻拦,没人问罪,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众人一阵目瞪口呆之后,却在DJ播出最HAI之舞曲的时候,忘记了刚才那场犹如演戏一般的闹剧。
就在三人的影子消失在酒吧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阴影处显现在灯光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环视了酒吧一圈,嘴里轻喃道:“寒小烯,看来你还真是不简单,居然连这个心动都有你的势力。”
“刚刚……真是谢谢你了。”酒吧门口,季歆然红着一双眼,对寒小烯道着谢。
“没事。”寒小烯笑了笑。
其实她只是正好借着这件事情发泄一下,现在心情爽多了。
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脸疑惑地看着季歆然,“不过,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这样的大小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而且还是一个人,那是多危险的事情啊。
“是啊,是啊,刚刚要不是小烯,你就危险了。”一边的诺米也连忙附和道。
季歆然看了看两人,抿着嘴垂下了眸子,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我……我在找Adam。”
明明是那么轻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寒小烯的耳中,她神情一怔,立刻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因自已而起。
这季歆然居然把她随意间说的一句话当成了真的,还只身到这种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来,为的就是要找到阿铄。
到底是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痴情呢?
双眸直直地盯着这张看似柔弱的小脸,这个女孩内心里的执着和坚持,是自已所不能及的。
“Adam?!”寒小烯没有说话,可是诺米却是惊呼出声。
原本垂着头的季歆然一听,疑惑地抬头看向了她,却听得诺米继续叫道:“Adam不就是……”
嘴巴被寒小烯一把捂住,诺米呜呜叫着,而寒小烯则对着季歆然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她看过那杂志,迷上了Adam的帅气,所以比较激动。时间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叹口气道:“你的Adam,会找到的,你放心……”
季歆然看了看诺米,对于寒小烯的话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但想着之前受到的惊吓,还是点了点头道:“好的,那我先走了。”
目送着她回到了自已的车里,寒小烯这才放开了捂着诺米嘴巴的手。
“呼……寒小烯,你找死啊!”诺米吼叫了起来。
迷恋,居然说她迷恋上了阿铄,显然是她寒小烯自已迷恋上了好不好。
“要死你自已死,我还年轻着呢。”寒小烯懒懒地白了她一眼,揉揉太阳穴朝前走去。
可是诺米却不肯放过她,一边追,一边喋喋不休道:“喂,你老实跟我说,这个季什么的,为什么要找阿铄啊,她是阿铄的什么人,还有啊,你……”
“未婚妻!”寒小烯猛地停住了脚步,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
“啥?”诺米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却看到寒小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再一次道:“季歆然,是阿铄的未婚妻。”
“……”诺米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而说出这句话之后的寒小烯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靠之,未婚妻!?”
半晌之后,诺米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这个消息简直是太太劲爆了,这么说……
看着寒小烯消失的方向,诺米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这个丫头今晚会这样,就是因为阿铄的事情吗?
难道说,阿铄已经恢复了记忆,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寒小烯精神有点恍惚,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原以为喝了酒就可以把心情平复下来,可是季歆然的出现却让她的心思更加的烦乱。
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居然已经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的他开始的?
还是从在诊所见到那个赤身裸体,暴虐狂躁的他开始的?
亦或者,是从他委屈地抿着唇,说着他以后不会再打人,可以少吃点,可以睡沙发,也可以为她赚钱的时候开始。
总之,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