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只见岑老师抬手示意我跟他出去一下。
我大概猜到他应该是怕我承受不住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地要我出去,以宽慰宽慰我。
来到走廊。
岑老师开始宽慰我了,他的语气很是温和,和那个郑柏瑾简直是天差地别。
“今天事情发生的有点多哈,老师也听说了。悦心也好,前怡也罢,以后都多得提防着点,如果矛盾非发生不可,尽可能转移地点,到那些有监控录像的地方,这不是怂,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已,知道吗?”
我点点头。
真的好感动,这几天,我发生的事情,比电影里的女主,发生的还多,可无论舆论风向是哪头,他就一直站在我这边。
他见我不说话,又开口道: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跟老师说说吧?”
说?
很多人可能觉得吐槽是一种释怀,可我并不觉得,因为每次吐槽,只会让我一遍遍身临其境,让伤痛一次次打击我。
所以,我认为难过的事情,不提起才是最好的疗伤。
可我知道,岑老师只是认为我和大众一样,需要吐槽来疗伤,才会跟我提出这种方式。
我回应道:“老师,谢谢您,我现在挺开心的,起码害我的那个人,已经受到惩罚了。”
“好,那你什么时候,觉得委屈了,直接找我,打电话,发信息,都可以!老师愿意听。”
我不敢奢求浪费老师的时间来听我吐槽什么,有他这么关心我,支持我,我就很满足了。
“老师,您为什么永远站在我这一边,我从来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乖的!”说完这句,我的眼睛竟不自觉湿润起来。
他微笑着,搭了搭我的肩膀:
“因为你的心很干净!很值得我站在你这一边!”
“叮铃铃~”
下课了。
“好了,放学了,快走吧?不然数学老师又要给你补课了!”
我笑着点点头,尽管脸颊上还挂着泪水。
我收拾完书包,走出教室门,却见走廊里,岑老师在跟李悦心谈话。
我却没有丝毫嫉妒和不安,反而更赞赏岑老师。
起码,他对他所教过的学生是一视同仁的。不像某些人,偏心眼偏到大西洋去了,却发现小丑竟是她自已。
不想这么多了,真的不想十二点多再开饭,还是赶紧回家吧~
回到家里。
我莫名开始后怕,我在想,如果李前怡真的把我诬陷成功,我会进少管所吗?
虽然这或许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年,可如果最后一年,竟然这样度过的,那我得有多悲催呢!
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像岑老师教的那样,小心谨慎一点了。
真是人心叵测啊,我没想过要害人,反倒差点被人害了。
算了,不想了,想再多也没用,都是进退两难的时候了,想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搏一搏吧~毕竟,我不争不抢都能被人害,还不如出尽风头,就算最后被人祸害,我也最起码是风风光光,而非窝窝囊囊的。
想这么多,饿了。
点个外卖吧~
吃完外卖,我就拿出做了半个小时作业,便睡过去了。
一点五十分,闹钟响了。
我又回学校上课了。
才上了几天学,我似乎感觉自已成熟了很多。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有点奇怪,说不上来。
我的脑袋不自觉放空~
根据肌肉记忆,我脑袋放空地走上了十二班的那一楼层。
还没看清眼前的是谁,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欧书雅,夸你两句,就又飘了,是不是?”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我内心的宁静。
我定了定神,眼前逐渐清晰的是郑柏瑾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他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发作啊!无端端骂我干啥?我在心里暗自腹诽。
接着,他猛地把手里的一大沓作业,像是扔垃圾一般狠狠地砸到我手上。那作业本带着他的怒气,砸得我手一阵生疼。
我毫无准备地接过来,手臂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微微一沉。
“你自已回去看看你的作业,光是粗心,就两题了!昨天刚表扬表扬你,你就给我飘是不是?”他的声音愈发高亢,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一脸懵,低声问道:“啊?我又粗心了,不能吧?”
他指手画脚地骂着:
“能不能,自已回去看!一题二十遍,明天就交给我!!!还有,周一的作业,那四百遍,周一早上就交!下周再这样粗心,你给我等着,现在滚回班里去!看着你就烦!”
我看着你才烦呢!人家刚刚还沉浸在放空的世界里,那个感觉多微妙啊!你一沓作业本,一顿骂,硬生生把我拉回了现实啊,我可真得好好感谢你!我在心里愤怒地呐喊着。
我气愤地抱着那一大沓作业本,我咬着嘴唇,眼珠子都快瞪得要飞出来了,气冲冲地朝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