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是我与你自幼相识,他薛文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呵呵……所以啊,我就只好将他约到你们定情的地方,杀了!只可惜那贱人命大,两次都逃过一劫。”
凤锐歇斯底里的说完,脸上又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继续道:
“不过,我用的乃是王爷你的笔迹,那蠢货想必至今仍以为是你欲杀他……哈哈哈……呃咳……”
“你竟敢?”他话尚未说完,便被凌华南面色阴沉地扼住了脖颈。
“嗬……嗬……”凤锐被强烈的窒息感包围,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对方扼住他的那只手,脸色涨得通红青紫。
看着凌华南满是杀意的眼睛,他感受到了,对方是真的要自已死,就在死神来临的前一刻,季言的声音仿若天籁之音般传来:
“住手,快住手!”
只见季言一脸病容,被林大凤扶着,略有些着急的走了进来,等走近了就看到屋里满地散乱的宣纸,凌华南正怒不可遏的掐着凤锐的脖子,她的副将和几个亲卫也在屋中目不斜视。
见凤锐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开始翻起了白眼,季言赶紧让林大凤扶他上前,伸手握住凌华南莹白冰冷的手腕,忧心的道:
“南儿,快住手!这是怎么了?可是这恶夫犯了什么错?按族规处置便可,切不可糊涂啊……咳咳……咳……”
似乎是过于激动,季言突然开始咳嗽不止。
凌华南嫌恶的放开凤锐的脖颈,凤锐浑身无力,失去了手腕的支撑,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凌华南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季言扶到座位,示意副将倒茶。
等季言喝了茶,平复了些许咳意,凌华南才从副将手中接过绢帕,皱眉的擦拭着碰触对方的手指。
“呵呵呵……哈!”地上的凤锐见凌华南这副模样,突然低低的笑了,如疯了一般。
季言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当家主君的气度,于是也嫌恶的皱眉道:
“南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闹的这般大?可莫要让别人平白笑话了去。”
凌华南对副将示意了一眼,那副将立马上前,将凤锐谋害薛文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顿时屋内人都陷入了沉默,季言脸上也有些许不自然,半天才回过神来道:“这么说,薛家那小子还活着?”
“什么?”他身旁的林大凤更是在听到薛文时,就忍不住惊呼出声,难怪当初遇到薛文的时候他虽在逃难,却不像难民,原来是被追杀!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屋内的人都在看着自已。
季言还一脸狐疑的侧过头,问:“北儿也认识阿文?”
林大凤正要将薛文之前是自已大夫郎的事全盘托出,可突然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抬头看去,就见凌华南眯着眼睛看着自已,眼中的威胁与杀意毫不掩饰,似是自已敢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了自已的小命,再想到林月之前与自已说林姝可能是定北王私生女……
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只是没想到姐夫这么心狠手辣!”
说罢,还冲凌华南讨好的笑了笑。
见他并未多嘴,凌华南也收回了渗人的目光,重新端坐于主位。
“南儿,既然文儿无事,那便从轻发落吧!就罚他去护国庵内抄经祈福……”季言倒是开口了,只是不知为何,一向不喜凤锐的人,今日竟然会为其说话。
凌华南不语,显然是不认同这样的处罚。从前没有阿文,这王府谁管都一样,可如今……,她不愿让此人再占着主君的位置。
不过,不等她拒绝,地上的凤锐就破罐子破摔一般,一手撑起上半身,就这么行为放浪的坐在地上,对着季言出言不逊:
“护国庵?老东西,不用你假好心!不就是怕我将你拉下水吗?哈哈!我还偏要说,我要让凌华南好好看看,你这温柔的面具下……”
“住嘴!凤锐,你莫不是疯了……咳咳……”季言激动的指着凤锐。
“哈哈哈……是啊……疯了,我已经疯了十八年了……”凤锐癫狂的说完,又指着季言,转头看向凌华南,接着道:
“王爷,你以为你的好父亲真不知晓我杀薛文之事吗?还有你以为,若是没有他的帮忙,我能算计到你,顺利怀上珍儿吗?
哈哈哈!他就是气不过,他侄儿大好的年华本来应该是与你春宵一度的,竟然阴差阳错成全了薛文,毁了他侄儿,害他被父家责怪……”
“你胡说,疯了疯了!来人!快捂住他的嘴……”季言心中慌乱,凌华南面色阴沉,他想让副将上前捂住凤锐的嘴,可根本使唤不动。
凌华南不动如山,只冷眼看着二人,可若是看到她袖中紧握的拳头,便知道定北王这是在强压怒意。
“哈哈哈……”凤锐见季言慌乱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随后才伸出手指抹掉眼角的泪花,吐出一口浊气,斜睨着对方道:
“可惜啊!你侄子之事是我一手所为,谁让他敢肖想不该他想的人,只是没想到,会被薛文捷足先登……所以……他们都该死!”
“你……你……毒夫……”季言似乎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指着凤锐手不断颤抖,嘴唇也嗫嚅着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呵呵……这就毒了,还有更毒的呢!父亲近日可有觉得身体大不如前?”凤锐阴翳的看着季言。
“是你……是你……咳咳……”季言不敢置信。
“哈哈哈……哈哈……”凤锐没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笑着,不过这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季言急火攻心,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义父,义父……”林大凤紧张的虚虚扶着季言。
凌华南闭了闭眼,随后目露寒光,对着亲卫道:“先将老主君送回院中,再拿本王的牌子去宫中请太医,务必查出是否中毒。”
“是。”
等亲卫领命离开,屋内只剩下凌华南、薛文以及那位副将。
凌华南低头冷眼看着地上的凤锐,冰冷的道:
“至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