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话落,在程杰身后,程泽言立刻开口道:“许愿,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杀人放火的事说来就来,你也不怕自已先死了吗?”
许愿闻言,不由笑道:“我怕不怕,你问问程杰?”
许愿看向程杰。
宋修婧的事情以后,程杰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已的麻烦了。
所以,许愿觉得,今天想找她麻烦的应该是程泽言,而不是程杰。
但是,许愿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又得罪了程泽言。
好像,她重生以后,也没有在书塾里待过几天吧?
和许愿对视,程杰没由来的心慌,最近几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落荒而逃。
程天坤更是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必须离许愿远一些。
等宋修婧走了,再好好的教训许愿。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程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忍不了。
他能忍下去,他就不是程杰了。
所以,当程泽言找他的时候,他立刻就同意了。
他自然不会动手,今日,轮不到他来动手。
想到这里,怕程泽言不敢,程杰故意开口道:“毛都没有长齐,我为什么要怕你?”
程杰的话就像是一粒定心丸一样,不止程泽言放心了,其他人也放心了。
程泽言当即道:“许愿,别以为程杰离开了书塾,你就可以在书塾里面当大王了,落水挨冻的滋味不好受吧?”
许愿不由笑:“好不好受的,你们自已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后面是一堵高墙,没有逃走的机会。
但是,许愿也没有想过要逃跑。
以前,程杰就经常叫人打她,逼她求饶,最为过分的,就是上一次把她丢进了河里。
她一直在想,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便宜了程杰。
程杰必须付出代价。
只不过具体怎么做,她一直都没有想好。
今日,程杰就自已送上门来了。
听见许愿的话,程泽言还以为许愿是和之前一样虚张声势,当即就开口笑道:“许愿,你莫不是觉得我们几个人还会怕你?”
程杰也一边笑一边后退道:“就是啊,今天我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你能长翅膀飞出去不成。”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程杰也很实在的退到了最后面,叫嚷着,“大家一起上,给许愿长个教训。”
一个人肯定是打不过的。
不知道是不是许愿和张越偷偷学习了什么,对于许愿上一次踹自已的那一脚,程杰至今都还记得。
许愿听见程杰的话,慢悠悠的折起袖子,开口道:“早知道,该让你们去找我兄长了。”
张越去武馆也有几天了,许愿也不知道张越这几天究竟学了一些什么东西。
如果张越也在,正好可以看看张越若是去战场,学习的东西能不能自保。
“呵呵,明日就是你兄长了,你急什么。”
程泽言说完,身先士卒,走过去一拳就朝许愿挥了过去。
在程泽言身后,其他几个人也一起上。
都是附近的少年,有些是书塾的,有些是附近已经开始务工的。
打起架来都是凭着一股冲劲,毫无章法可言。
许愿也没有抽剑,而是退几步以后,直接抄起地上的一根木头,一棒一个的敲着打。
她不像那几个乱打架的,只会乱挥拳头,而是挑着空隙下手,连身都不曾让那几个人靠近。
没多久,程泽言迎面就挨了一棒,鼻子鲜血直流。
程杰在最后面,见到这个样子,忍不住又退了几步路,唯恐自已也挨了一棍子。
陈山在旁边的屋檐上,看着许愿游刃有余的挥着棍子,歇了准备下去帮忙的心思。
不得不说,主子看上的人,基本上就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
北尧还未回来,却是嘱咐过他,盯着许愿。
一是为了了解许愿的动向,每天在做什么。
二是暗中保护许愿,若是许愿遇到了麻烦,或者碰到了宋家的人,要立刻搭救。
北尧要的,不是许愿假意投他门下,而是心悦诚服的选择他。
若是什么都不做想要许愿诚服,肯定是毫无可能,所以,北尧还有其他的安排。
他要许愿心甘情愿的选择他。
城防图,只是第一步。
不过,陈山看着许愿的模样,暗自觉得北尧想多了。
许愿这个人,会武功,而且,不是像沈一川那种三脚猫的武功,而是一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已经不敢再上前了。
许愿抬着棍子,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开口问道:“还要来吗?”
没有人敢说话,都是被许愿给打怕了的。
程泽言捂着鼻子,看着许愿道:“许愿,我要去告你。”
“哟,你们以多欺少,还要告我?”
许愿忍不住笑了。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程泽言原来也那么天真,就跟曾经的她一样天真。
只可惜,在似水县,是没有王法的啊。
听见许愿的话,程泽言心里突然没有底气了,他回头看程杰,见程杰在最后面完好无损,没好气的开口道:“程杰,你为什么不上?”
程家和似水县县令关系不浅。
如果程杰也被打了,此事告到县令处,许愿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也是他今天把程杰叫过来的原因。
但怎么现在事情的发展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程泽言甚至不知道是自已在利用程杰,还是他被程杰给利用了。
“他不上,是因为他不蠢,不像你。”
许愿挥着棍子,往前面走了几步路,程泽言以为许愿还要打自已,连忙往后面跑。
许愿又道:“程泽言,你若是不相信,你就去告我,你看看,倒霉的人是你,还是我?别说今天只是你被打了,就是程杰被打了,程天坤都会保我。”
许愿说完,最后看向程杰,笑着道:“程少爷,你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看向了程杰。
程杰硬着头皮,没有说话。
一旁,程泽言也大概的看明白了,程杰不会帮自已,甚至可能程杰离开书塾,都是被许愿逼得。
巷子里,人渐渐散去。
风吹起许愿的衣衫,她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开口道:“出来吧,已经跟了一天了,不累吗?”
听见许愿的话,陈山迟疑了一下,而后从楼上跳了下去。
“许公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