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赐婚的圣旨早在她屋中放着了,倚卿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已的太阳穴。
“不舒服?”谢非池的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见此,自是第一时间拧眉关切,“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倚卿淡声回道。
谢非池仍是觉得不太放心,“还是回去看看太医吧!”
“倒也……不至于。”倚卿有些哭笑不得。
“那就回去歇着!”
谢非池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意味,他拉着倚卿就上了马车,然后自已就骑马在后面跟着。
马车的速度不快,按照谢非池一贯的性子肯定是不耐烦在后头跟着,可他只要一想到马车里坐着的那个人,心里的浮躁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城外的草木格外茂盛,偶尔还有开得茂盛的野花一丛又一丛的闯入眼帘。
这些风景都是谢非池以前匆匆骑马路过时,未曾注意到的。
马车停下,倚卿便由玉寒搀着自已下来。
脚刚一沾地,谢非池已然站到跟前。
他脸上笑容干净,大大方方将一大束野花递给她,“路上看见这些花,我觉得很好看,怕你在马车里没看见,这便特意采了一些。”
素白的手指刚触到叶片,就听到他这么说,倚卿动作微微顿了下。
随即,纤长的睫羽垂下,遮住她眸中复杂的情绪,她继续伸手接过花,“确实好看,多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谢非池脸上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他语气随意道,“你我之间无须如此客气。”
倚卿抿了抿唇。
她本想试探问一句,若他们之间婚事不成,他应当如何。
只是看他如此高兴的样子,那些话就像是哽在了嗓子里,让她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再怎么说,这婚事也是自已默许定下的,如今突然说要反悔,自已也确实是不占理。
可若是不反悔,自已无法回应那一腔真情,又误了他的终身,于他而言也确实不公平。
倚卿甚少会让自已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这一次确实她思虑不周。
每每回想也总觉得荒谬,当时她怎会生出那样的误会,之后又为何笃定谢非池心意不真定会主动悔婚?
但凡自已多上几分怀疑,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这样。
这么想着,倚卿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谢非池很是敏锐,“又觉得不舒服了?”
也不等倚卿说话,他已然反客为主吩咐玉寒去宫里请太医。
然后,他的身子朝着倚卿靠近了一些,下意识想直接动手把人抱入府中,却又怕影响她的名誉,这便控制着将自已的手重新放下。
谢非池暗自咬牙。
怎么就把婚期定那么晚?
但凡两人已成夫妻,他这会就不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了。
心中燥意刚起,他又见玉寒仍然站在原地,语气自然带上了些许不耐烦,“你怎么还在这?我让你去请太医,你听不见吗?”
玉寒并不在意谢非池态度恶劣,她低眸恭敬道:“没有公主的玉牌,奴婢进不了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