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朱氏迎着夕阳相携回家,还没进门呢,就闻到饭香味儿了。
“大嫂二嫂,回来的正好,我正要去叫你们呢,快洗洗手吃饭吧。”
“不洗了,刚在傻缸家洗了过来的,路上也没碰啥。”
几个人坐下,突然听得厨房里还噼里啪啦的响,几人以为是婆婆呢,进来一看,竟是三丫。
“干啥呢,大家都坐下吃饭了,你……你这是整的什么?”
朱氏话没说完,便扭过头干呕了几声。
“阿娘,你可至于…?我炒菜呢,可好吃了,等会儿给你尝尝。”
朱氏翻了一个白眼,自家闺女这是又瞎折腾呢,“我可不吃,我看桌上有笋子,我去吃笋子去了。”
笋子炒的猪肚,多多少少掺了一些肉味儿,鲜味浓郁,是一道好菜。
周老大把前阵子家里办白事儿剩的几口酒拎了出来,哥仨儿一人倒了一杯便没了。
就着笋子猪肚,砸吧砸吧的喝着。
而地耳炒鸡蛋是最后一个端上桌的,因着大家都不吃,周明书有心只做了一点点,然后配了一枚鸡蛋。
金黄的蛋液包裹着绿色的地耳,看着就像是咸菜炒鸡蛋。
她不顾别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这东西确实鲜嫩,就像是炒软了的木耳,入味儿还鲜香,搭着鸡蛋更香了。
“嗯嗯,不错,你们确定不尝尝吗?真的很好吃。”
小明画离得近,她小屁孩啥都不懂,但她认识鸡蛋。
捏着小筷子吃了一口又一口,冯氏也没拦她。
周明棋好奇的问:“四丫,这个菜菜好吃吗?”
“二姐,好吃,好吃的很。”
她们不相信周明书,但她们相信四丫,小孩子哪里懂得撒谎。
于是周明棋试着尝了一筷子,还真别说,味道是真不错,她不自觉的伸过筷子还想夹一次,却被另一双筷子给阻止了。
“哎哎,你们说了不吃的,没有做你们的份儿,尝一口可以,不能吃第二口,你们一人夹两筷子,我和四丫就没得吃了。”
周明棋无奈,只好收了筷子。
见她这反应,大姐周明琴夹了一点试着尝了尝,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恶心。
这貌似真是一道菜。
有人伸第一筷子,便有人伸第二筷子,周明志和周明杰都迈出了第一步。
正当刘氏也想尝尝的时候,周老太太嫌弃的脸一扭,这绿鼻涕一样的东西,再好吃我也不吃。
刘氏悻悻的缩回了伸出的筷子。
“奶奶,你这是偏见!大些的偏见,不能因为人家长得丑就不待见人家吧,人家好说歹说也是一道菜呢,你不吃可以,但你说的这么恶心,谁还愿意吃呀。”
周明书说的有道理,周老太太自知理亏,扒着碗里的饭不说话。
她这么严肃,还是对着自已的老娘,周老二砸吧完嘴里的酒,便说了她,“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的,好好吃你的饭。”
周明书没觉着自已说错什么,她只是讲道理罢了,又不是在生气,再说了,奶奶也没生气。
“这个地耳还可以包饺子呢,明天我再去捡一些,晒干了存起来,等冬天拿出来泡一泡还能吃。”
“行,明天路就不那么滑了,大丫,你也跟着去山上转转。”
“我也去,反正地里没啥事儿。”
周老大也表了态,趁山上有好吃的,他可不能懒。
今天的猪肚炒竹笋可是做到他心坎里了,好吃的紧!
如今下完了雨,周老二和周老三又得继续去镇上扛大包了。
镇上的活儿可不是天天有的,等过了这一阵子,做完了这一趟活计,他们还得继续找。
所以能去镇上,他们还是选择去镇上,两兄弟一天能得四十文钱,全家的粮都靠他们呢。
今日,全家都累坏了。
吃完了饭,几个女人张罗着洗锅洗碗,几个爷们儿已经开始准备打水洗漱了。
朱氏看着这半筐的‘鼻涕菜’,甩了甩里面的水,还是选择给闺女收进了厨房。
正如闺女说的,不管长啥样儿,只要好吃便行。
周明书已经做好了明天的计划。
今日进山系统的叫声就没听过,不管三七二十一,家里人不喜欢吃的东西,她捡了兑换给系统,到时候换成银子便好。
能接受的便接受,不能接受的她也不能强迫。
随遇而安就好。
看了看蚊香圈,每日点蚊香还是有些风险。
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拿了一些艾草过来,将艾叶摘下来不停地搓,她要用艾叶搓成艾绒,然后再堆成一个三角形,于是一个艾柱便做好了。
夜晚比较漫长,于是她便做的大一些,希望可以撑到天亮。
最近额头的痂有些痒,看样子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
但为了不留疤,她选择买一支生长因子涂一涂。
一切都是为了美貌,要是真留了一条疤痕,那可真是没地哭去了。
刚涂过药,房门便被敲响了。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
“等会儿早点睡觉,咱们家已经商量好了,明天早上咱们去陈大夫那里问问,看你做的止痒膏他收不收,这两天大家都用了,感觉有效果,要是人家收,咱们回家多做一些。”
“行啊!那你想要卖多少钱了没?”
“这……这还没想好,你做出来的,你觉着多少合适?”
“那容我想一想吧,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地里长的,但早晚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关键这里面得放猪油,猪油可不便宜,后面咱们还得用瓷瓶装,成本无形中又增加了,还得用纱布过滤,对了奶奶,明天咱们扯块布料吧,上次用笼布过滤的,那笼布都破成那样了,快不能用了。”
“行,只要这生意能成,扯几块都随你,那你先想着,我也回去想想,咱们明天和你爹再说说,咱想了还不行,还得人家陈大夫点头,定高了人家不见得会收呢。”
“那好吧,那就想想,多和他商量商量。”
说好了这个事情,周明书躺在床上算。
止痒膏的成本无疑是很低的,她想挣钱不假,但也得照顾到这贫苦的农民。
他们才是饱受蚊虫折磨的那一批人。